第392章 女孩
王賀的家已經被封鎖。
整個家中除了一個年僅六歲的女孩之外，沒有任何人存在。
趙成虎在解決完謝炎的事情來到現場與李奇匯合，他跟李奇在現場走著，身邊有孟曉琳給的報告：
「…檔案上記錄，王婉舒是一名孤兒，沒有父親跟母親的存在……」
孟曉琳說著，表情上有些繃不住，就算是她在看到這份檔案，也覺得極為荒謬。
李奇沒說話，他在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家中打量著，最後目光落在看起來極為乖巧的小女孩王婉舒身上。
「父母失蹤，她怎麼看起來沒什麼反應？」
李奇對孟曉琳問道。
孟曉琳是負責詢問女孩王婉舒的那個人，她知道女孩的大概信息。
聽李奇詢問，孟曉琳回答道：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也是從小沒有了父母，這些年都是街坊鄰居幫她，她才活下來的。」
「…這也太離譜了。」趙成虎忍不住道。
六歲的孩子，就算有街坊鄰居的幫助，又怎麼可能獨自一人生活這麼久。
這又不是漫畫，王婉舒也不是李奇！
對趙成虎的感嘆，李奇也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是啊，太離譜了。」
這次王賀一家經歷的污染，很顯然是那種會抹除他人記憶的那種污染，但這種抹除記憶並不徹底，除了本人之外，他們留下來的痕跡還會存在。
所以如果深入調查，就會像是現在這樣，給人一種極為嚴重的違和感。
感覺是合理的，可理智告訴你這很不合理，兩種思想在腦袋裡拔河，很容易讓人混亂。
李奇視線還在王賀家裡停留，最後他對趙成虎問道：
「朝局裡確認了嗎？這是污染嗎？」
「已經確認過了，蘇河市的確又誕生了新的污染，但還沒確定等級，因為污染範圍好像不是很大。」
趙成虎疲憊說道。
世界陷入永夜之後，污染出現的頻率也在逐步升高，很多小型污染都已經沒工夫去處理了。
類似這種在小範圍傳播，影響不是很大的污染，如果不是李奇要專門處理，趙成虎恐怕要等很久之後才會知道這件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這次的污染隱蔽性很高。
畢竟沒人會去專門調查不存在的人。
在王賀家中調查了有一會，眾人都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因為在其他人的記憶里，王賀跟莊悅已經是不存在的人，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過世，沒人會記得他們，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行動軌跡。
沒有辦法，趙成虎等人只能採取最笨的方法來尋找線索。
也就是查監控，查檔案，查清王賀曾經有可能去過的所有地方，並找出其中不和諧的點。
這一查不知道，查完之後趙成虎瞬間就在辦公室坐了起來，並立即上報總部，將此次污染的危險等級上升為B級。
這倒不是趙成虎查到了王賀的蹤跡，他查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短短一周的時間內，整個蘇河市莫名失蹤的人數高達近萬人，可偏偏這些人的消失卻並未對周遭造成什麼影響。
他們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記憶里，其他人都在一如既往的生活著，沒多少人在意他們的消失。
就算有人在意，那也只是少數，幾個為數不多的報案電話，也被淹沒在了最近極為頻繁的報警電話之中。
趙成虎在意識到這點後，冷汗瞬間流下。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再晚發現一點，或許這座城市都會消失在人們的記憶里！
這不是一件小事，為此他甚至想向上頭求援，讓人將十二金仙圖送到這裡，關鍵時刻讓仙人出面解決污染。
但趙成虎也只是想想。
因為他的權限還不足以申請十二金仙圖，而且他們現在還不清楚污染傳播的條件，至少也要調查到這是怎樣的污染，是接觸污染還是認知污染，才能更好的向上頭求援。
畢竟現在057局的人手…真的很緊張。
「我們現在連是接觸污染還是認知污染都不知道！」
王賀與莊悅失蹤的檔案，已經記錄了有一天的時間，可是這一天的時間裡，除了知曉這次污染很嚴重之外，趙成虎他們所得到的消息極為稀少。
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更不清楚此次污染的傳播條件。
李奇坐在會議室內，聽著趙成虎的苦惱與抱怨，也是眉頭皺緊。
他總感覺自己忘掉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掉了一些什麼。
過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來的李奇，朝趙成虎問道：
「這些失蹤者就沒什麼共同點嗎？」
「沒有！如果有共同點我也不至於這麼頭疼了！」
趙成虎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在那裡唉聲嘆氣。
這些失蹤者消失不見不說，他們的痕跡也因大多數人失去了和他們相關的記憶，而變得極難尋找。
雖然監控錄像里有過對他們畫面的記載，可那些畫面之中，他們的反應和行動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調查也因此變得極為困難，趙成虎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趙隊，實在不行，我們也只能先進行一次大範圍的記憶清除了。」
孟曉琳在一旁提出建議。
不確定是接觸污染還是認知污染的情況下，先把這件事當做認知污染來看待，進行一次全範圍的記憶清除，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記憶清除之後，不再有人失蹤，那就證明這次的污染是認知污染。
但如果記憶清除後，依舊有人失蹤，就說明這是接觸污染，而如果真的是後者，那只需要找到污染源就可以。
範圍一下變小，線索也容易浮出水面，大家調查起來也能更輕鬆一點。
孟曉琳的建議看起來是下策，不過也是目前最容易實現的辦法。
只需要說動上層，執行一次大規模的記憶清除就好。
「這件事我暫時幫不上什麼忙。」李奇嘆氣，對趙成虎道：「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有需要的時候再叫我就好。」
涉及到整個城市的調查，哪怕是李奇也有心無力。
他算是超能力者沒錯，可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是術業有專攻，他沒有大範圍調查的技能，自己更不是專精於查案的偵探。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員來，李奇則是儘快將預定的奇物小隊培養起來，或許這支小隊經過訓練，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腦海里剛閃過類似的想法，李奇就想到隊裡那兩個魔法少女。
徐樂瑩先不說，或許伊橙的魔法書里，能有類似的魔法。
……
「哼哼，尋人魔法，吾自然是會，只是若想讓吾出手，汝必須要給吾更多新奇之物才可。」
當聽到李奇的問題，伊橙得意洋洋的叉腰回應。
對中二病來說，這世界上就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就算真的做不到，那也是『魔力不足』，而非是她自己不行。
所以不管是尋人魔法，還是尋物魔法，只要李奇問，伊橙的回答肯定是『有』。
但伊橙雖然中二，卻也不傻，沒好處的事情她才不會輕易去做，因此在知曉李奇要求後，便朝李奇索要報酬。
「可以，只要你肯幫我找，我就給做更多好玩的東西。」
李奇沒怎麼猶豫的就答應伊橙的條件。
伊橙的條件不算困難，他平日裡隨手做的小玩具就能打發，根本不用特意準備。
在李奇答應條件的情況下，伊橙的行動也很爽快，李奇說完後，她就朝李奇伸手道：
「把與失蹤之人的相關之物給吾。」
她話音剛落，掌心中就多出了一部手機。
那是王賀的手機。
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持有魔法書，伊橙的魔法書無風自動，開始不停翻頁。
魔法書好似擁有無數頁面般，不論翻閱多久都沒有到底，李奇對此見怪不怪，他只是盯著伊橙，等待著對方尋找後的結果。
伊橙的嘴裡喃喃自語，意義不明，卻又中二十足的咒文在她口中翻來覆去的念。
可隨著時間推移，伊橙的額頭上卻流出了冷汗，念著咒語的聲音也減弱幾分。
看她的樣子，李奇心裡就有了數，他叫停道：
「好了，找不到就不用找了。」
「誰…誰找不到了！吾可是…可是永夜魔主！區區找人……」
伊橙越說越心虛，身上縈繞著的魔法光芒也在漸漸消散。
這是她對自己不自信的表現。
李奇也發現了，伊橙的魔法能發揮出的威力也與她的信念有關，若是她的信念變弱，就算維持著中二，她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魔法威力。
所以到了這一步，哪怕伊橙真的有能找到他人的能力，她也發揮不出分毫。
李奇沒怎麼失望，更沒有心急，他勸慰著伊橙道：
「哪怕是永夜魔主，也有過失敗的時候，行了，省著點魔力繼續訓練吧，時間不早，我還要回家給我妹妹做飯吃，你們訓練完也早點回去吧。」
「哦……」
因為沒能達成李奇的要求，伊橙多少有些心虛。
她沒有咋咋呼呼的讓李奇給她『玩具』，而是很乖的目送李奇離開。
直到對方走後，伊橙在鬆了口氣的同時，才想到一個問題。
「嗯？吾友何時有個妹妹了？」
伊橙跟李奇認識也有一段時間，可從來沒聽過李奇有什么妹妹。
不過想了想，伊橙就沒再繼續想下去。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