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以為只有你有？
深夜的駒王學園裡，原本風景宜人的校園風景已經徹底化為廢墟，剩下一片狼藉。
沒有一棟建築物是完好的，也沒有一處景點是完好的，地面也是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甚至還有巨大的隕石坑坐落在這裡，觸目驚心。
隨著瓦利的倒下，戰鬥的結束，駒王學園終於不用再受到蹂躪了，讓迴蕩在天地間的神之意志都開始漸漸褪去。
艾澤手中的猩紅長槍也在褪色，逐漸變回原本的模樣，讓神之意志及神滅之力都收斂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艾澤，眾人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里，回想著那把猩紅長槍的可怕，也回想著那股至高無上的意志，反應都變得遲鈍了不少。
「呼……」
解除了禁手的艾澤則是吐出一口氣，感受著急劇消耗的體力以及氣焰，心中默默的嘆著。
「【裁決神魔之槍】的消耗還是太劇烈了，比一般神器的禁手乃至是其它神滅具的禁手都要劇烈得多，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改良。」
艾澤開發出來的禁手，強是挺強的，可越是強大的力量便越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運用自如，因而消耗大是很難避免的一個問題。
瓦利因為繼承了魔王的血脈的關係，天生擁有著強大的魔力，所以才能將禁手維持一個月。
艾澤的氣焰倒是不輸瓦利的魔力多少，畢竟是從吸收了大量的萬應精晶的力量以後所產生的龐大星辰力中轉換而來的，即使在等價轉換以後沒有星辰力時那麼多了，那也絕對不少。
要不是因為這樣，艾澤也不至於單憑鬥氣就能輕易蹂躪上級惡魔，與最上級惡魔交鋒了。
或許，艾澤的氣焰沒有瓦利的魔力那麼龐大，可他的身體強度卻要高於瓦利，因而體力方面倒是比瓦利強不少。
兩相比較下來，艾澤其實比瓦利還要更犯規，若是由他來使用白龍皇的光翼的禁手，那他最起碼都能維持五十天的禁手狀態，就快是瓦利的兩倍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艾澤使用黃昏的聖槍的禁手時，維持的時間卻是連兩個小時都不到。
這還是不過分使用禁手的力量的情況下，要是過分壓榨禁手的力量，這個時間還會進一步縮短。
可想而知，艾澤開發出來的這個禁手，消耗有多大了。
「也正常，畢竟是能夠無視一切條件殺死神的力量，連神之意志都外顯出來了，無差別的作用在所有人的身上，相當於每分每秒都在對複數的對象使用能力。」
「換作瓦利，他若是對在場所有人不間斷的發動減半能力的話，那他也會很快耗盡力量吧？」
「我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使用聖槍的禁手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艾澤一邊給予自己正面的評價，一邊瞥了倒地的瓦利一眼。
不，更準確的說，他是在看瓦利身周碎裂的鎧甲。
這些鎧甲的碎片中，有不少藍色的寶玉。
這是瓦利發動禁手時出現在其鎧甲上的寶玉，是鎧甲的一部分。
「到手了。」
艾澤隨手撿起其中一個，感受著其中存在的微弱力量，不由得露出笑容。
這時——
「等等……」
倒地不起的瓦利突然掙扎了起來，一邊劇烈的喘息著，一邊滿臉蒼白的看著艾澤，雙眼鬥志不減的出聲。
「我……我還沒有輸……！」
他似乎還不打算認輸的樣子，正在艱難的起身。
「瓦利，你需要休息。」阿爾比恩出聲了，道：「雖然沒有被那把可怕的槍給刺中身體，但你之前就被沒進入禁手狀態的聖槍給刺中了一次，還發動了霸龍，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及體力，甚至還消耗了一部分的生命力，導致壽命減少了幾年。」
「你有一半的血統是惡魔，壽命也比人類要長的多，可你要是再繼續打下去，毫無疑問會造成更劇烈的損耗。」
「放棄吧，這次是你輸了。」
阿爾比恩的勸解，並沒有說動瓦利。
「見到那樣的力量以後，我怎麼可能隨便認輸？」瓦利死死的盯著艾澤，笑得很是難看，語氣卻很灼熱，道：「如果不是因為發動了霸龍，以我的意志，一定能夠戰勝神的意志。」
「戰勝神，這可是我最大的目標之一。」
「哪怕只是意志，但機會就在眼前，我怎麼能輕易放棄……！」
「再說了，我也想正面領教那把猩紅之槍的鋒銳，怎麼能在這裡倒下……？」
這驚人的鬥志及戰意似乎在鞭策著瓦利那已經精疲力盡的身體，讓他終於是站了起來，也震到了旁人。
「那傢伙瘋了嗎？」
「都這樣的還想打？」
莉雅絲等人相繼屏住呼吸。
「瓦利……」
阿薩謝爾也皺緊了眉頭，似乎已經不願意再看到瓦利打下去了。
可還沒等任何人出面，艾澤便先開口。
「你以為你真的能夠贏我嗎？」
艾澤如此質問。
「那種事，不做一下的話又怎麼會知道？」
瓦利絲毫沒有受到挑釁。
艾澤卻是伸出了手中的槍，槍尖指向瓦利。
這不是發動攻擊的姿勢，而是將手中的武器展現在瓦利面前的姿勢。
「你以為剛剛的禁手就是這把槍的全部了嗎？」艾澤無比平靜的說道：「你該不會以為只有你的神器才有「霸」吧？」
此話一出，包括瓦利在內，在場的所有人瞳孔紛紛一縮。
「他是什麼意思？」莉雅絲極為愕然且難以置信的道：「難道聖槍也有霸龍那樣的力量？那把槍里也封印了魔物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便是出現。
「……聖槍里封印的不是魔物，而是神的遺志。」
阿薩謝爾回憶著那股無處不在的神之意志，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深深的看了艾澤一眼。
「那是不同於霸龍及霸獸的力量，名為霸輝。」
「霸輝與霸龍或霸獸是似是而非的東西，使用那一招不一定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因為其功效乃是看寄宿在槍上的神的遺志而定的。」
「發動霸輝時，神的遺志會吸取聖槍的持有者的野心，因應對手的存在產生各式各樣的功效與奇蹟。」
「有時是足以打倒對手的壓倒性破壞能力，有時則是祝福對手以得其心，有時是能夠治癒自身的傷勢，也有時會是敵我不分的製造傷害，非常的不穩定。」
換言之，這就是一種隨機性極強，賭博性質也極強的力量。
若聖槍的持有者自身的意志無法得到神之遺志的認可，那不僅不會得到霸輝的幫助，反而有可能會傷到自身。
發動以後亦不一定就會出現對自己有用的效果，或者說是就算起效了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對手的意志、野心或者夢想之類的東西比聖槍的持有者更值得神之遺志認可，那霸輝甚至有可能會幫助敵人。
因而，雖然性質不同，但霸輝也是一種很危險的力量，和霸龍及霸獸一樣，都會傷害到使用者自身。
這就是潛藏在黃昏的聖槍中的更上一層的力量，是有可能喚來各種不可思議的現象或奇蹟的能力。
艾澤在得到聖槍以後便掌握了這一能力，且因為權限的關係，聖槍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對他進行了認主，即便是神之意志也無法違抗他。
也就是說，艾澤若是發動霸輝，那就絕不可能會出現對自身不利的狀況。
恰恰相反，神之遺志一定會為了幫助艾澤，發動對他最有利的效果。
在艾澤手中，霸輝就是一張絕對的殺手鐧。
某種程度上而言，艾澤的禁手其實也是霸輝的一部分。
讓神之意志外顯，發動裁決罪人的力量，這種效果一定就包含在霸輝的效果中。
或許，以前就有人在發動霸輝時，做到了一樣的事情呢？
正是因為這樣，艾澤的禁手才會消耗那麼大，畢竟是將霸輝的一部分力量化作禁手，瓦利使用霸龍都只能維持數分鐘時間，艾澤若是使用霸輝，大概也只能發動兩三次便會力竭。
「你甚至戰勝不了我的禁手，更別說是戰勝發動霸輝之後的我了。」
艾澤對著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瓦利，幽幽的說了一句。
「還是你想說，就憑現在這個狀態下的你，在克服了禁手以後，還能再繼續克服霸輝？」
聽到這話，瓦利不再開口了。
他就算再堅強，再熱衷於戰鬥，也不至於看不清楚現實。
艾澤的禁手已經足夠強大了，連發動了霸龍之後的自己都被輕易擊敗，更別說他還能發動更上一層的力量。
霸輝，與霸龍一樣的「霸」之力，即使還未見過，知道霸龍有多強大的瓦利亦能管中窺豹，知曉其可怕。
自己，不可能在這個狀態下，接連克服對方的禁手及霸輝。
自己，確實輸了。
「想挑戰我的話，還是等變得更強以後再來吧。」
艾澤瞥了瓦利一眼，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也許，到時候我還能給你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呢。」
留下這樣的話以後，艾澤轉身離開了。
觀戰的眾人這才圍了上來，拉下了這場意外的激戰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