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飛空艇上
「學弟學妹?」
理查看著黑袍巫師，心中驚起萬丈波瀾。
這樣的巫師也和他們一樣是學徒嗎？
但他沒來得急多想，浮空艇底部就出現了一個洞口。
黑袍巫師帶著他們進入其中，一落地，理查就聽見一聲雄厚的女聲。
「七個學徒！泰勒你運氣不錯啊。」
理查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高兩米，體壯如熊的兇悍女人站在艙內，手中拿著一把近兩米長的門板大劍，大劍的劍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看起來就十分奇幻。
在她旁邊，理查還看見一個眼窩冒著幽藍火焰的黑袍骷髏，那骷髏見他們全部進入，手掌一揮，艙底的洞口就自動合上。
「七個學徒，這次回去你們都得請我吃飯，少於一百魔石都不行。」
黑袍巫師一改地上對待貴族的兇惡，語氣十分歡樂的和艙內的巫師互相打趣。
「去你的，五十魔石，愛來不來。」
骷髏巫師拿著一個水晶球來到了學徒面前，開始統計他們的姓名外加精神力。
在統計完成之後，骷髏巫師好似變魔術一般從黑袍下掏出一個又一個袋子，每個袋子裡都裝了一隻羽毛筆，一瓶墨水，一匝白紙，一個號牌和三本書。
沒有解釋，沒有對話，骷髏巫師的行事和另外兩個正在閒聊的巫師完全不同。
他像是拋棄了活人的情緒，身心都擁抱了平靜與理性。
「這些是你們的入學教材，裡面記錄了巫師學院的入門課程，和入學守則。那個號牌是你們的房間號，在飛艇飛行的這段時間，沒有必要不要走出房間。」
見骷髏巫師一句話不說，帶領他們上來的泰勒巫師不得不給他們解釋了一句。
「現在趕緊各自找到各自的房間，飛艇飛行途中可以有些小玩鬧，但不要鬧出人命。」
……
飛艇的客艙照只有一條走道，走道兩邊都有整齊排列的房間，且每個房間都是四人間。
理查數了一下，如果這架飛艇有五十個房間，如果是滿載的話，起碼應該能載客二百人左右。
五十個房間，兩百人。
「奇幻世界果然奇幻，一個飛艇都整這麼厲害。」
順著走道來到末尾，理查打開了暫時屬於自己的225號房間。
「嘿，朋友，我是燦金領的艾莉。」
一進門，理查就看見一個女孩沖他打招呼。
女孩一頭淡金長發，淺藍色的眼睛，臉上雖然有些許雀斑，但也只是給她添了一分青春的氣息。
「嗯？這房間是不是分錯了。」
理查有些茫然，轉頭就想回去詢問那個骷髏巫師。
「朋友，你別去問了，已經有人問過了，艾森巫師說沒有分錯。」
理查停下腳步：「艾森巫師？那個看起來像是……骷髏的巫師？」
艾莉點點頭：「就是他。他說了，房間號完全隨機，不要找他調換。這幾天好些人都去找他調換房間，煩的他差點把要求調換的學徒丟下去。」
聽見這話，理查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這就有些麻煩了，和女人住在一起總會有很多不方便。
但巫師既然已經說了不能調換房間，那他也只能遵從。
「行吧。」理查嘆了口氣，「你好艾莉。我是黑森領的理查。」
……
事實上，艾莉撒謊了。
飛艇上的房間其實可以調換，就是調換房間的方式卻有些粗暴。
只要你能在不鬧出人命的情況下，讓一個人同意調換房間，招生的巫師並不會出手干預你的行為。
就在艾莉進入飛艇的這幾天裡，已經陸陸續續的發生了數起暴力衝突。
而這些暴力衝突往往都伴隨著一件事……
那就是強姦。
巫師並不會制止這些犯罪，這在他們看來只是小打小鬧，有個長相很像猿猴的巫師甚至還會興致勃勃的觀看。
而這更是助長了飛艇中的某些人的惡念。
好在飛艇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高速飛行，這些時間任何人都不能外出房間。
這才讓艾莉在這個角落的房間躲過了那些禽獸。
而理查的到來卻給她帶來了危險。
如果讓那些禽獸知道飛艇的角落裡還有一隻可口獵物，那下次飛艇減速的時候，就是艾莉的受難日。
所以她必須阻止理查更換房間。
而且理查的長相很好，很英俊，也很弱小。
常年的營養不良讓理查的臉色極為虛弱，瘦弱的身子即使穿上衣服也讓人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
艾莉自信自己能夠抵抗理查的侵犯。
……
時間回到現在，理查進入房間後隨手關上了門。
房間面積不大，只有十一二平米，而且還有一個應該是廁所的小隔間。
布置也很簡單，兩張上下床，一張兩米左右的桌子，兩把椅子外加天花板的魔力燈就是整個房間的所有裝飾。
不大的房間現在只有他和艾莉兩個人。
少男少女在情竇初開的年齡，封閉在一個小房間。
少男眉清目秀，少女嬌小可愛，兩人視線相交，又立即錯開視線。
看起來這個場景應該有些曖昧……個屁啊。
理查他雖然樣子是個少年，但里子可是個成年人。
他的xp可是溫柔知性大姐姐！
「床鋪我睡上層，平時如果換衣服告知我一聲，我會迴避。」
不咸不淡的說一句，理查轉身就脫鞋爬上了上鋪。
比起和少女調情，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坐在上鋪，理查將袋子的三本書一一打開。
這三本書理查都看不明白，作為農民，會寫自己的名字都算是博學多才。
不過其中一本比較厚的書，理查還是判斷出它應該是本詞典。
【原料：《巫師文詞典》】
【可提煉信息：巫師文】
【提煉消耗：10精神力】
【是否提煉】
理查將詞典放入口袋，然後做出決定。
「提煉。」
剎那間，理查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被重錘砸中，眼前瞬間一黑。
過了不知多久，理查從沉睡中醒來。
此時房間內漆黑一片，似乎已經到了晚上。
「噝，下次提煉不能這麼魯莽了。」
理查揉揉頭，幸虧這次是在飛艇上，周圍十分安全。要是換到其他地方，理查簡直是自己將自己推入險境。
進入靈魂空間，一團上下的跳躍白光已經在奇蹟熔爐上面等待多時。
融合白光，這次理查並沒有融合風鴉劍法時的幻象，只是感覺自己好像記住了很多東西。
理查嘗試了一下，發現他現在確實學會了巫師文，但這學會更像是背完了詞典。
如果讓理查讀巫師文，他也會和初學者一樣，聲調不准。
「看來『技藝』和『信息』有很大區別，吸收信息更像是直接將知識灌輸進了大腦，需要實操的地方還需要多加練習。而技藝則是實操沒有問題，卻很難將技藝總結成文字。」
咕嚕！
巨大的飢餓感將理查從思考中喚醒。
他已經已經接近兩天沒吃東西了。
「艾莉，艾莉。」理查輕聲呼喚。
「嗯？你醒了啊。」
黑暗中，艾莉的聲音從下鋪傳來，聽起來她還沒睡。
「艾莉，現在是什麼時間？」
「早上四點三十二。」
聽到這個時間，理查簡單估算了自己昏睡的時間。
他大概昏睡了十四個小時。
「這中間有人送飯沒有？」
「你的飯在桌子上，想吃就下來吃吧。」
理查聽出了艾莉的不對勁，雖然他和艾莉剛認識，但一般人應該不會在凌晨四點如此清醒。
「你整晚都沒睡覺嗎？」理查輕聲問道。
「嗯。」
「想家了？」
「有一點。」
看來是個沒怎麼出過遠門的姑娘。
咕嚕！
理查還想安慰她兩句，但他肚子巨大的聲響讓他決定還是先吃飯再說。
翻身下床，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他的晚飯。
兩個巴掌大小的黑麵包，一塊有些焦的牛肉，外加一碗甜菜粥。
這些飯菜雖然不如理查記憶中的中餐，但也遠勝他在黑森領吃的木屑黑麵包。
「呼，總算好受一些了。」
吃完東西，理查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
雖然這一頓並沒有讓他吃飽，但總歸讓他肚子裡有了些東西。
「理查，你是騎士嗎？」
艾莉躺在床上，側身看著理查。
理查能感覺到她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艾莉似乎在……哭？
「我不是，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那咱們完蛋了。」
理查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理查。」艾莉的聲音帶著哽咽，「你知道入學手冊上，我們的入學考試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