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力回流
「艾莉，現在幾點了？」
「八點，再過一會就該吃早餐了。」
現在是八點鐘，而理查進行冥想的時候是五點左右。也就是說，理查雖然感覺只在靈魂之海中待了一會，而實際上他已經冥想了三個小時。
「看來冥想會扭曲我的時間感。」
理查心中想著，肚子裡又傳來了一陣咕嚕聲。
「理查，你不怕嗎？」
艾莉的聲音從下鋪傳來，聽聲音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怕？」
理查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來緩解飢餓，腦中也浮現起了這一個月的經歷。
他在這個月裡每天都在恐懼度過，瘦弱的身體，拮据的糧食，暴躁的酒鬼，每當理查早上醒來時，內心都希望這是一場夢。
現在的情況比前一個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經歷過比這更糟糕的東西，沒什麼好怕的。」
「……」
房間陷入了寂靜。
艾莉在被選中前是個富商的女兒，生存的壓力對於她來說就是天上的雲彩。
能看見，卻幾乎觸碰不到。
她很難想像理查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面廝殺還能如此鎮定。
他明明瘦弱的一陣風都能吹倒。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我們打不贏那些貴族的。」
艾莉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騎士，那些穿著鎧甲的怪物在戰場上帶著幾個騎士侍從就能鑿穿百人方陣。
要是遇到這樣的人，艾莉無法想像自己該怎麼應付。
「艾莉，你覺得巫師學徒和騎士比誰更強？」
「當然是……」
艾莉下意識的想要回答巫師學徒，巫師哪怕是學徒也掌握著神奇的魔法，這種東西騎士不可能擋得住。
但話未出口她就想到了袋子裡那本書——《如何成為巫師學徒》。
被恐懼沖昏頭的她，竟然忘記學院已經給他們留了反抗的手段。
「理查你真是個天才！」
艾莉掀起被子跳下床，拿著巫師文詞典和《如何成為巫師學徒》跑到了桌子前。
她雖然沒有和那群貴族一樣自幼習武，但在看書這方面，那群貴族絕對比不上她。
理查沒有理會艾莉的反應，他現在只想趕緊吃上早飯。
過了一會，房間的房門被敲響。
聽到聲音的理查立刻翻身下床。
這是早飯來了！
打開門，理查看見一個好似木偶的東西推著一輛飯車，餐車上整齊擺放著幾十份分好的早餐。
「225號房間，兩人份早餐。」
木偶身體裡傳出一道有些怪異的人音，聲音尖銳刺耳。
理察將兩份餐盤拿進房間，然後將昨晚的餐盤遞給木偶。
木偶接過餐盤，然後推著餐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下個房間。
「這就是魔法。」
理查看著木偶，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房間內，艾莉一手詞典一手書，翻譯的是馬不停蹄。
「艾莉，你的早餐。」
「給你了。」
艾莉頭都沒抬的回道。此時的她已經開始遨遊知識的海洋，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思。
理查撓撓頭，心說年輕就是好，飯都不吃還精力十足。
不過，他目前的身體貌似也不比艾莉大多少來著。
……
理查盤坐在床上，雙眼緊閉。
此刻，他的精神力正代替他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
現在是他連結靈魂之海後的第七天。
這七天中，飛艇上一片平穩。
理查按照書中所說，按部就班的構建自己的魔力回流，這個過程不像連結靈魂之海那般迅速，但勝在幾乎沒有難度。
同樣在這七天裡，與理查同寢的艾莉正廢寢忘食的翻譯《如何成為巫師學徒》，其刻苦程度讓理查都為之驚訝。
果然，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每個人都會爆發自己的內在潛力。
連結靈魂之海將巫師學徒的精神力從靈魂中解放出來，使得巫師學徒可以靠精神力感應游離在世界間的魔力。
在理察感知中，游離在天地間的魔力好像一個個螢火蟲，閃爍著明亮又微弱的光。
理查的精神力化作化作觸手，所過之處所有的魔力光點都吸附在上。
然後觸手一收，那些魔力光點都被理查吸收進了身體。
如果說連結靈魂之海是成為巫師學徒的地基，那構建魔力回流就是巫師學徒的牆壁與房頂。
巫師施法需要用精神力操控魔力，而用精神力臨時操控天地間的魔力，不但費時費力，效果還十分低下。
而魔力回流則是將魔力提前儲存在巫師的身體中，並用精神力加以穩定，使得巫師在必要時刻無需藉助天地間的魔力。
不過魔力回流儲存的魔力並不是無限，一個巫師的魔力回流取決於他的精神力上限，如果如果使用的法術需要魔力超過魔力回流的上限，那巫師也只能回歸原始，或者另尋他法。
隨著最後一個魔力光點的進入，理查體內已經積蓄多時的魔力終於量變引起質變，化作了一條涓涓細流從理查的心臟開始，經過五臟六腑，最後回到心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回流。
「成了。」
理查睜開雙眼，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魔力回流的構建，意味著他現在可以快速釋放書上記錄的零環法術。
所謂零環法術，是指那些不需要在靈魂中建立法術印記，就可以直接使用的低級法術。
這種法術在某些巫師眼中甚至都算不上魔法，只能算是魔力應用技巧。
而《如何成為巫師學徒》的編者在書的末尾給已經完成魔力回流構建的學徒貼心準備了四個零環法術。
分別為：魔力飛彈、力場屏障、輕身術、消聲術。
這四個零環法術涵蓋了攻擊，防禦，逃跑，隱匿，可以說十分全面。
而他理查，現在終於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了！
正當理查沉浸在喜悅中時，這些天廢寢忘食翻譯書籍的艾莉突然將詞典一摔。
「又翻譯煩了？」理查心想。
「哈哈，理查快下來看看。我翻譯完了！」
艾莉站起身子伸個懶腰，身上傳出一陣脆響。
經過七天廢寢忘食的翻譯，她終於將《如何成為巫師學徒》整本書翻譯完了，在這個過程中，她還順便把巫師語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恭喜，恭喜。看來你已經半隻腳通過考試了。」
理查翻身下床，拱手祝賀。
「嘻嘻。」
艾莉走到理查身邊，大力的拍了拍理查後背。
這些天相處下來，艾莉和理查也熟悉了很多。理查知道艾莉是個富商的小女兒，從小受盡寵愛。艾莉也知道理查是個農民，還有一個已經死了的酒鬼父親。
兩人面對未來卻有截然不同的態度。
理查面對未來的淡定與嚮往讓艾莉有些著迷，艾莉每想放棄時，理查總能用幾句話打消她的念頭。
現在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這兩天跟我學學巫師語，你也能成巫師學徒。」
「嗯？」理查一愣，但隨後就心中一暖。
「放心，巫師語很容易學的，它的很多詞都和我們的語言十分相近，只要認真學，這段時間看懂這本《如何成為巫師學徒》還是可以的……」
「艾莉。」理查打斷了她的話，表情似笑非笑。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讓我成為了巫師學徒，你在考試中的對手就多了一個。
多一個對手，就多一份危險。你難道不害怕我在背後捅你一刀嗎？」
理查的聲音很平淡，但言中的意思卻讓艾莉有些害怕。
多一個巫師學徒就多一個對手，在這場死亡考試里，任何一個對手都是致命的危險。
她真的要教理查嗎？
「那個……」
艾莉的聲音從小到大，語氣也變得堅定，仿佛是找到了理查言語間的漏洞。
「理查你不會這樣辦吧。你要是會這麼做，現在你完全可以不給我說。」
理查摸了摸下巴，
「一般來講，我不會背後捅刀。但凡事都有萬一……」
「但萬一之外，還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艾莉突然用左手狠狠的捶了理查一下。
「你這人真是怪，明明是幫你，你還推三阻四。你再這麼說下去，小心我真不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