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地精的現狀
理查目前所處的位置，是一處防線的缺口。
曾經的長城防線如今已經崩塌，地精們在根據長城防線的部分要塞，重新建立起了一道防線。
但深淵惡魔長久的衝擊，讓這道防線也變得漏洞百出。
如果理查沒有出現，那這道防線要不了幾年就會徹底崩潰。
飛到天空，理查透過灰色的霧靄，俯瞰著整片大地。
在這片大地上，理查感受到了濃郁的信仰。苦難沒有讓這些地精放棄信仰，反而如同火煉一般，將他們的信仰變得更為堅定。
站在天空，理查感覺自己身上的諸神維度之力突然產生了異動，在這些信仰之力的作用下，諸神維度之力正在化作類似於世界加護的東西。
與此同時，一道信息自諸神維度進入了他的腦海。
「種族神……」
理查眉頭微挑，莫名感受到了一絲侮辱。他一個純血人類，怎麼就變成地精種族神了？
不過想想也是，地精和大地精算是一個種族。而大地精的外貌又和人類差別不大。理查除了白了點，和尋常的大地精沒太大區別。
尋常的信眾幾乎都認為，理查是貴族。
「種族神就種族神吧，起碼給的加持不錯。」
種族神雖然對比其他神靈，信眾的範圍局限了一些。但其獲得的神靈加持，卻要比尋常的神靈多了一個名為種族守護的能力。
這個能力可以讓神靈藉助自己種族的力量進行戰鬥，並且種族人越少，藉助的比例就越高。
如果遇到滅族的危機，那種族神甚至可以直接吞噬掉所有族人的力量，從生命力到靈魂，全部都歸神靈所有。
「讓我一個巫師擁有這種能力真的好嗎？」理查接收到信息後，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將心中那些邪惡的想法抹去，理查一揮手，他和身後的一眾火蜥便化作了流光，直奔現在的地精中心——奇蹟之城而去。
……
奇蹟之城，無數心中心中的聖地。在古老的過去，奇蹟之城還是一座工業城市。但作為奇蹟修會的發源地，賢者降臨之地。
在賢者登神之後，這座工業城市就榮升成了聖地。在教皇以及兩位主教的決定下，布魯諾市被推平，在他的原址上，奇蹟之城建設了起來。
「那可真是個美好的年代啊。」
奇蹟之城外，一個老朝聖者對身旁的孩童說道。
朝聖是宗教中不可不嘗的一環。
信仰堅定的信徒們懷著虔誠的心靈，通過各種手段，從自己的家鄉出發，只為瞻仰一番神靈曾經行走之地。
「那現在怎麼成這樣了啊。」瘦弱的孩子反問道。
奇蹟之城外，龐大的工廠晝夜不息的進行生產。工人們再次回到了曾經，這次甚至沒有工錢。
為了維持前線的軍需，以及神官們的消耗，配給制已經實行了二百年。
吃不飽，穿不暖，但餓不死，凍不死，這便是尋常地精的生活。不過，隨著戰線不斷後退，這種生活正在逐漸走向失衡。
「孩子，這都是神給予我們的考驗。」老朝聖者虔誠道。
孩子搖了搖頭，有些聽不懂老朝聖者的話。
賢者為什麼要考驗他們？通不過考驗，就不配作為神的信徒嗎？
忽然，孩子看向天空。一道璀璨的流光穿過陰翳的霧靄，降臨到了奇蹟之城上空。
下一刻，奇蹟之城的所有大鐘都被敲響。璀璨的聖光碟機散了陰霾，一個穿著黑袍，手拿法杖的身影自聖光中緩緩浮現。
老朝聖者看著那身影，身子顫抖的跪倒在地。地面污水橫流，骯髒不堪，但凡是看到這身影的朝聖者，都義無反顧的跪倒在地。
賢者歷五百四十三年，神跡再現。
「我們通過了神的考驗，賢者要再次拯救我們了。」
……
巨大的白色教堂華美絕倫，層迭的塔樓帶著繁複的花紋與雕塑。這些雕塑每一個都出自大師之手，在奇蹟之城初建的年代，這座城池匯聚了整個地精世界所有的能工巧匠。
裡面最簡單的紋路，都是出自當世大師之手。
經過五百多年的風雨，這座改建自奇蹟修會第一座教堂的宏偉建築，終於迎來了它註定要迎來的主人。
璀璨的聖光緩緩消失，理查在這一眾火蜥戰士站在自己的神像前，饒有興致打量神像的面容。
「嗯，不錯，雕塑看起來比我本人都要有氣勢。」
轉身，一位紅衣主教連帶著身後眾多神官，正震驚的看著理查這位已經消失五百多年的神靈。
「叫泰爾和弗蘭肯過來見過。」
理查的聲音很溫和，但卻帶著一股不予置否的威嚴。紅衣主教看著這位和神靈一樣的身影，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倒在地。在他之後，其餘神官也紛紛跪倒在地。
「吾主。我等終於通過您的考驗了。」
「考驗？」
理查對於紅衣主教的說法有些迷茫，不過他並沒有否認什麼，只是繼續說道：「讓泰爾和弗蘭肯過來見我。」
「是，吾主。」
不久，弗蘭肯和安森來到了教堂。
空蕩蕩的教堂中，理查站在神像前，亦如五百年前一樣。在他身邊，手握長柄刀的火蜥少女有些侷促的站著。
「大人不，吾主，您回來了。」
弗蘭肯激動的無以言表，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安森沉穩許多，但在看到理察的那一刻，他的臉上連掛上了震驚和狂喜。
理查微微點頭：「嗯，我回來了。泰爾呢？」
兩個人微微躬身，作為奇蹟修會第一批教眾，他們知道理查不喜歡跪拜。
「……吾主，泰爾的情況有些複雜。」弗蘭肯猶豫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而作為泰爾的學生，安森直接了當道：「老師私自研究深淵，被深淵所污染，目前被我們關押在教堂下面地牢。」
理查搖了搖頭：「研究深淵……他倒是真的敢啊。帶我去見他，路上順便給我講講現在情況。」
弗蘭肯表情微動，有些激動的問道：「吾主，我們要反攻嗎？」
「不然呢？」理查眼神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不蕩平深淵，這個世界就要被深淵吞噬了。」
「吾主聖明。」
「別廢話了，趕緊講講這些年的發展。」
說完，他回頭看向索拉，疑惑道：「小傢伙，你有事嗎？」
「沒有沒有！」
「沒有你在那傻站著幹嘛？跟過來啊。」
「是！」
地精世界的情況不算樂觀，在弗蘭肯的口中，地精的糧食已經出現了巨大缺口，深淵污染讓大量的土地只能長出有毒深淵植物。而他們的各項礦產資源也因為丟失土地，出現了不小的短缺。
很多更好的武器因為材料短缺，不得不停止生產，或者只能少量生產。
並且由於飛行器方向的研究缺失，導致地精的制空權常年被惡魔掌握。這些惡魔時常會穿過地精的防空陣地，在地精內部進行深淵污染。
一番話聽下來，理查幾乎可以斷定，如果他再晚來十幾年，那他就可以準備帶人跑路了。
穿過教堂外側的曲折的迴廊，理查一行人一路來到了一個被火蜥戰士看守，封死的黑色大門前。
兩個火蜥戰士看到理查，立刻單膝跪地。
「吾主。」
「嗯，打開門吧。」
「是。」
封死的大門被兩個戰士緩緩抬起，一個被火把照亮的地道出現在了理查面前。
「還用火把，你們這是演話劇呢？」理查笑道。
弗蘭肯神態一囧，有些訕訕的回道：「我覺得這樣更安全一些。深淵這東西我們了解不多，火把牢籠雖然簡陋，但至少不會出什麼岔子。」
理查聽完微微點頭：「不錯，這個謹慎的態度很好。」
穿過長長的螺旋樓梯，理查一路來到了教堂地下。
在樓梯的盡頭，是一個走廊，走廊內部同樣有火蜥戰士看守。而在走廊的盡頭，一個機械和血肉混在的畸形怪物，被神術賜福過的鎖鏈捆綁的動彈不得。
安森看著那怪物，有些悲傷的說道：「大人，那就是我的老師。我不知道他到底研究出了什麼，自他被深淵感染之後，無論我們怎麼用神術驅逐深淵，他的體內的深淵始終驅逐不乾淨。
為了不讓他徹底被侵蝕，我們只能對他的義體進行祝福，結果他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深淵的力量根植於泰爾的血肉，雖然它被神術的力量所壓制，但兩種力量碰撞依舊對泰爾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增生的血肉不斷從他的心臟增生，
「驅逐不乾淨？」
理查眉頭微皺，普通生物只要不是侵染程度不夠高，靠著短尾求生也是能擺脫侵蝕的。除非到了世界之主層次，才會一被侵蝕，就會污染本源，進而無法根除。
走到泰爾身邊，一根指頭點在了泰爾的眉心。
下一刻，一股強橫的精神力便順著指頭進入了泰爾的大腦。
「泰爾，放開你的戒備，不然你會損失更多。」
「你是誰？」
「我是賢者。」
「賢者大人？賢者大人！」
泰爾的神智已經有些瘋狂，常年的痛苦讓他的精神不堪重負。但好在，賢者這個名字足夠重要，喚醒了他最後的理智。
「是，大人。」
下一刻，理查的精神力毫無障礙的翻閱起了泰爾的記憶。在這些記憶中，理查果然找到了一段關於深淵符文的記憶。
「我就知道是這個。」
理查將記憶刪除，隨後釋放了一道淨化神術。
在神術的作用下，泰爾身上因為深淵污染產生的畸形血肉頓時枯萎，柔和的聖光下，泰爾重新回到了當初那個全身義體的機械神父模樣。
「深淵符文不要研究了，除非你還想這個樣子。」
理查沒有責備泰爾什麼，研究未知是每個研究都不可避免的事情。
「是，吾主。」泰爾的聲音虛弱但又虔誠。
「弗蘭肯，」理查轉身說道，「去把工廠開動起來，多準備鐵軌、列車和火焰淨化器。接下來的戰爭，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收服失地，淨化深淵。
這個世界已經被深淵侵蝕的足夠多了，不能再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