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猴眸子充斥著疑惑。
大澤山水獸,在一聲龍吟之下,盡皆匍匐,但它同為凶獸,對於敖鳶的龍威,卻感受不到任何壓力。
「我看看。」
葉離目綻神光。
「咦?」
他的眼眸中,道紋交織,看透了葉猴的肌膚、骨骼,在它的骨骼之上,鐫刻著一種灰色神紋,十分奇異。
「異種凶獸……」
葉離面色微動。
這隻猴子進入天命樓,他並未細看,今日一見,葉猴的體內竟潛藏著太古凶獸的血脈,潛力不小。
「世上有四種神猴,你應該是其中之一。」
葉離緩緩道。
「神猴?」
葉猴驚喜道。
「不錯。」葉離道,「你肉身之中,蘊藏的力量,來自於靈明石猴,這是頂尖血脈,潛力極大。」
「只不過……」
「這一絲血脈極為稀薄,尚未激發。」
聽聞此言,葉猴頓時耷拉著臉,望向葉離,求助道:「公子,怎麼才能激發靈明石猴的血脈力量?」
「現在還為時尚早。」
葉離淡淡道。
激發靈明石猴血脈,肯定要天命點,現在他又不是款爺,肯定不可能自掏腰包為葉猴買單。
「有朝一日,等集齊乾坤石、混元土和兜率神火任何一種,都可為你開啟血脈神藏,一飛沖天。」
葉猴暗暗記下。
「接下來,你好好做事。」
「幹得多了,激發血脈也不過舉手之勞。」
葉離畫下一個大餅。
「是。」
葉猴期冀萬分。
它從不敢期望長生,但知曉自己有神猴血脈,一切皆有可能。
「四萬天命點,都拿來提升修為吧。」
葉離暗道。
轟隆!
浩瀚能量注入了葉離肉身,頃刻之間,又開闢了二十五座神藏,七十三座神藏如世外諸天,懸於虛空。
「不知道我現在能打幾個神藏境修行者?」
普通修行者,只能開啟九大神藏,但他足足開闢了七十三座神藏,八倍之多,實力也是質的飛躍。
「葉猴的身上,不知有多少個神藏?」葉離望向葉猴。
「它的穴竅之中,果然也蘊藏著神藏!」
葉離神色微震。
這一個發現,足以證明世間修行者,或許不止能開闢九大神藏,但在某種原因下,修行法並未傳授下來。
「葉猴,想不想提升實力?」
「想。」
葉離笑了笑,在虛空畫下一幅人體構造圖,對應葉猴的各處穴竅神藏,道:「這些穴竅,蘊藏潛力,可開闢神藏。」
「你若是能沖開大穴,開闢神藏,哪怕依舊是歸一境修為,實力也會大漲。」
「而且……」
「開闢了神藏,意味著也可開闢洞天!」
「這……怎麼可能?」
葉猴難以置信的望著穴竅圖。
足足三百六十五座。
然而,它相信葉離。
世上沒人能比葉離知道的更多。
「等余小樓來了,再試一試。」葉離心想,如果余小樓也有潛力,那他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將他捧成青州第一天才,甚至是紫霄大陸第一天才。
斗轉星移。
又是一夜過去。
拍賣會的日子越來越近。
青州勢力紛至沓來。
「閣主,貿然前往天命樓,會不會出現難以估量的變數?」天星城八百里外,一頭青鸞背負著一座殿宇,飛馳在雲海中。
殿宇內,檀香裊裊。
一位姿容嬌媚的女子正在斟茶。
女子對面,是一名白袍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一頭長髮散落在肩頭,眸子深邃。
「本座離開神機閣前,已經卜過一卦。」
白袍男子平靜道,「今日宜出行。」
「閣主聖明。」
女子恭維道。
「這天命樓創立,不過六七天時間,卻能在青州大地揚名,那天命樓主的本事,恐怕非同小可……」
「嗯?」
白袍男子露出不悅之色。
女子手一抖,茶水灑落在桌案上,她慌忙道,「奴婢一時嘴拙,閣主勿怪!天命樓主初出茅廬,又豈能與閣主媲美?」
「哼!」
神機閣主目中閃過一道寒光,道:「若天命樓真如傳說中的那般神,青州大地也沒了神機閣的容身之所!」
「是龍是蟲,比過才知道!」
青鸞飛出了雲海,漸漸下落。
「神機閣的青鸞?」
高彥書嘴角咧開,露出怪異笑容,「看來,風清河終究是坐不住了,想要來試一試天命樓主的虛實。」
「北有神機閣,南有天命樓,兩個做的是同一種買賣,自然水火不容。」羅羽面色平靜,「如今,天命樓聲勢越來越大,神機閣再沒動作,註定被淘汰。」
「只不過……」
羅羽似笑非笑。
「神機閣主註定要白跑一趟。」
「師尊,那神機閣主有多少本事?」莫琉璃手握糖葫蘆,天真無邪,好奇道。
「泛泛之輩。」
六指奇人淡漠道。
他曾會過神機閣主,神機二字,純粹是往臉上貼金。
「他來天命樓,不過是自取其辱。」
「芳菲……」
他盯著莫芳菲。
莫芳菲在獨自發呆。
這幾日,她的腦海深處,不斷閃爍出種種畫面,不屬於這一世,或許是前世,或許是更久遠之前。
「師尊……」莫芳菲回神。
「你這幾天怎麼心不在焉?」六指奇人皺眉,「如今琉璃的事暫時解決了,你也該將重心放到自己身上。」
「弟子知道。」
莫芳菲螓首輕點。
轉世一事,她並未告知六指奇人。
「你的成就,將會遠在為師之上。」六指奇人目光幽幽,「只希望你,莫要浪費了這一身天賦。」
「我也不會差!」
莫琉璃哼道。
師徒二人懶得理她。
畢竟,莫琉璃的性子,一時一變,難以捉摸,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青州大地的巨頭,都到天星城了。」
風清河一揮袖,青鸞飛走,他毫無忌憚的釋放神念,頓時感應到高彥書、羅羽等巨頭的氣息。
「太古龍巢太重要了,沒人能忍得住。」
侍女道。
「那也要看是真是假。」
風清河冷笑一聲,「就怕到時候,這些傢伙空歡喜一場。」
他負手而行,風姿卓絕,往天命樓走去。
天命樓中。
余小樓跏趺而坐,聚精會神的參悟著一幅構造圖。
正是他自己的穴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