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尾人
夏守最後還是婉拒了上官炎的邀請。
雖然選擇加入上官炎的部門，是入職最快捷的途徑，但畢竟筆記都提醒他，要避開上官炎，所以夏守還是想要試著找找，是否有其他入職的方法。
對此，上官炎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爽快地應允下來。
最後她是這麼說的：「當然可以！你現在都沒入職，去哪個部門是你的自由。
不過現在拒絕了我，之後再想來我這邊，可是要加價的。
另外，作為你的接引人，我還是帶你走完參觀流程吧，等參觀結束後，就帶你去臨時部門。
你在決定自己的最終歸屬前，可以一直在那裡做臨時工作。」
就這樣，夏守被對方領到了第一個參觀的地方。
「這裡是情報部，負責情報的收集歸檔，也負責在任務中給收尾人提供分析協助，是和收尾人合作最密切的一個部門。
調查部的員工可以通過身份卡，在自助檔案機里查詢封禁物的資料，大部分資料的權限都是公開的。
比如你口袋裡那個懷表，就是情報公開的封禁物。」上官炎說。
夏守將剛辦好的員工卡插進卡槽，想要查詢，卻不知道懷表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的話，輸入特徵也可以，或者拍照，當然現在直接輸入【道林格雷的懷表】就可以了。」上官炎伸出手指，替夏守輸入了名稱。
夏守見狀，心想果然，她從一開始就對這隻懷表有所了解。
隨著名稱輸入，檔案資料跳了出來。
【名稱：道林格雷的懷表】
【功能評估：A級】（擁有極高的實用價值）
【異常等級：一級】
【編號：61-125】
【管控風險：無】
【簡介：會自己選擇主人的特別懷表，上足發條後，在10分鐘內，可以讓主人的自畫像，替主人抵擋一部分傷害。自畫像越逼真，抵擋傷害的比例就越高。】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使用這塊懷表，還必須學畫畫？」夏守喃喃自語道。
「A級封禁物在哪個地方都是稀有的極品，但即使你畫技再好，也不一定能使用這種封禁物，因為它的異常等級只有一級，註定了只有一級超凡者才能使用，如果你的異常等級高於一級，它就對你無法生效。
所以接下來，我要帶你去測試等級了。」
上官炎一邊說，一邊推開門，往情報部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們遇見了許多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他們每個人都蓬頭垢面，臉頂黑眼圈，一副熬夜過度，隨時都會猝死的樣子。
上官炎帶著夏守穿過人群，來到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紫水晶面前。
「就是這裡了，把手放上去。」
看到這塊一人高的巨大晶石，夏守的腦袋裡，不由得想到了「斗之力三段」的劇情，當他把手放上去時，一旁的儀器開始發出持續的嗡鳴，隨後一個巨大的「1」跳在屏幕上。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能用懷表？」夏守問道。
上官炎盯著數字看了許久，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不理解。
她扭頭看向夏守，面帶疑惑：「只有一級嗎？怎麼會這樣？」
「一級很弱？」夏守試探著問道。
「超凡者中最低的等級，你覺得很強嗎？」夏守腳邊突然傳來粗啞低沉的聲音。
夏守低頭一看，一個身高只到他大腿的侏儒正端著咖啡杯，站在他的腳邊。
侏儒抿了口咖啡，科普般解釋道：「一級超凡者即便擁有異能，也常常因為優先級太低，很多時候派不上用場。
但一級的異常性也有獨一無二的優勢，那就是對封禁物的使用，幾乎沒有限制。
高級超凡者雖然擁有強大的異能優先級，但也因此導致無法使用很多低級別封印物。
最好的例子就是【道林格雷的懷表】，它只保護弱小的超凡者，若能完美運用，就等於獲得了十分鐘的不死時間。」
夏守盯著眼前這個侏儒，在心裡猜測對方在管控局的職位。
看他的打扮，似乎是一名研究者。
「小子！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你和我大腦的差距，就像我和你身高上的差距一樣，在我面前放尊重些！」侏儒男人用文件猛拍夏守的小腿，怒罵道。
「夏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智慧超群，智商十倍於我們的天才科學家，便是莫迪斯博士，在怪異譜系的研究上有極高的造詣。」
上官炎走到兩人中間，伸出手，像介紹馬戲團里某個珍奇展覽物般，介紹起這位脾氣暴躁的侏儒。
莫迪斯博士冷哼一聲，瞥了上官炎一眼，便轉身一搖一擺地走遠了。
上官炎拍了拍夏守的肩膀，安慰道：「博士雖然脾氣很糟，但他其實是個好人，以後見面多誇誇他的驚世智慧，他會很開心的。
好了，我們接著參觀吧，今天的最後一處參觀點，是任務委託處。」
聽到任務委託這四個字，夏守的精神瞬間集中起來。
他就是為了吞噬怪異，才加入的管控局。
如果這兩天沒能吞噬怪異，恐怕很快就會沉到1300米的深度……
「接任務的地方就在前面，直走就可以了。」上官炎給夏守指明了方向，「我剛好也有些事要辦，就在這分別吧，臨時部門和宿舍位置，我會發到你的員工手機上。」
看著上官炎轉身，夏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說道：「謝謝你帶我逛這麼久。」
儘管對上官炎充滿戒備，但夏守還是保持住了最基本的禮貌，畢竟上官炎的確幫了他很大的忙，並且還沒強迫他加入她的部門。
雖然她的風評可能的確不咋樣，但似乎人沒那麼壞。
「不用謝，我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上官炎微微一笑，背對著他擺了擺手，步態輕盈地消失在一扇門後。
夏守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徑直來到任務委託處。
身前的櫃檯上有一塊指示牌，上寫：【填表自行查詢】
夏守拿起平板，填入了剛獲得的職員編號，後續的異常等級，也跟著自動填好了。
除了異常等級外，表格里有一個用星號重點標註的指標——收尾人等級。
而他的身份是「非收尾人」。
點開詳情介紹：【根據戰績和綜合實力確定的頭銜——管控局第一箴言：「光是強大還不夠，我們需要的是可以反覆利用的強大。」】
夏守按下最下方的確定，界面自動跳轉。
加載了幾秒後，一段話出現在屏幕上：【沒有適合您的委託】
「啊？」夏守懵了。
怎麼會沒有委託！
這個組織難道這麼空閒嗎？
平日裡居然工作都沒有。
「嘿，小子，這麼急著找死嗎？」
剛剛走遠的莫迪斯博士不知為何，又繞了回來。
他端著咖啡杯來到夏守身邊，縱身一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捷，跳上了旁邊的椅子。
「一級超凡者必須跟著小隊才能出任務，否則就是炮灰，這裡沒適合你的委託。」
「不能跨級做任務嗎？對了！愛麗絲，能給愛麗絲做一次等級測試嗎？」
夏守突然想到愛麗絲和他不是一體的，愛麗絲應該有獨立的異常等級。
「你是指你身後的怨念靈？當然可以，先填表格，再走流程。」莫迪斯聳了聳肩。
夏守神情驟然凝重：「這樣太慢了，有沒有更快出任務的辦法？」
莫迪斯眯起眼，嘟囔道：「果然，又是一個被魔女拿捏的可憐傢伙。」
「什麼意思？」
「我問你，上官炎是不是本來想要讓你加入她的部門？」
「我已經拒絕了。」
「呵呵，在管控局裡，三部的員工平均工作時長是12小時，幾乎是其他調查部的兩倍，而三部的工作強度也不是其他部門可比的。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人想要加入三部，你猜是為什麼？」
夏守皺起眉頭：「為什麼？」
「因為上官炎管理寬鬆，只要服從她的命令，甚至連部下的違規申請都能批准，所以總有一些執念深重的傢伙，願意上那女人的賊船。
但與魔鬼交易的人，也會永遠失去自由。
你想要辦到現在做不到的事，就必須付出未來的代價。
如果你真的這麼急著出任務，不妨像那些人一樣去找她。」
莫迪斯倖幸災樂禍地聳了聳肩，端著咖啡一搖一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