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上官炎的開門見山
柯痕接著說道：「聽他們的意思，那對眼珠雖然是愛麗絲的，但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禁忌之物，遭到了污染，所以被愛麗絲拋棄。
他們說，愛麗絲將有關那些禁忌事物的記憶，全都封印在了那對眼珠里。」
柯痕的目光看向漂浮在夏守身後的愛麗絲。
「聽他們的談話，那對眼珠時刻想要回歸，卻又被身為主人的愛麗絲排斥，因此需要滿足一些苛刻的條件，才能讓她的眼珠重新回到她的眼眶。
但因為那些條件很難滿足，因此羅伯他們想要在佛格特舉行一場儀式。
陌密掌管遺忘與牢記，封印記憶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們打算在佛格特，完成某種置換儀式，將眼睛曾經看到的事，直接讓愛麗絲回憶起來。
只要成功，夏守前輩就會死去了。」
歸還眼珠……會死……
這可是一個重磅消息。
這麼看，不僅被拉入林中馬片場是針對他的隱秘行動，此次的佛格特之行，似乎也是對方故意引誘他前來。
而且這次對方似乎是動了殺心，真的布置好了自己不出手，通過布局殺死他的準備。
「有沒有更多關於儀式的信息？他們本來打算讓你幹嘛？」上官炎問道。
「他們本來想讓我引前輩去聚集區的第五區，理由就是之前說的那些，都是些謊話。」柯痕說道。
「也就是說……只要不去那裡就行了。」上官炎摸著下巴思索道。
柯痕嘆了口氣：「不知道，但他們背後的人，好像很確定部長你會去和那個幕後黑手碰面。」
「不錯不錯！他很懂啊！真夠膽！」上官炎微微眯眼，嘴角笑意愈發冷酷，「好久沒被人這樣看不起了。」
夏守有些忐忑地看了對方一眼。
部長似乎知道的很多。
那個幕後黑手似乎也知道得很多。
死錄筆記也知道不少。
只有他雲裡霧裡的，明明兩次事件都是針對他而來。
「小柯，這次你做的很不錯，辛苦了，我會拜託他們送你出城，城外據點會有人接你回管控局，回去好好治療。
夏守，我們走，該認真起來了。」
夏守緊跟上官炎的腳步，走出了第三教堂的大門。
天邊開始發白，空氣仿佛藍灰色，含著露水蒸發的味道，身後宏偉的教堂輪廓在晨曦中慢慢清晰，上官炎在陌密女神的雕像旁站定，拿出筆記翻閱。
夏守抬起頭，看到了陌密女神的雕像，是一個坐在椅子上讀書的女性。
雕刻家的手藝非常精湛，讓夏守想起那個大名鼎鼎的雕塑作品《蒙著面紗的維斯特處女》。
拉菲羅將薄紗這一柔軟輕薄的材質，用大理石呈現了出來，而陌密女神的雕塑也同樣給夏守這種感覺，雕刻家將被水淋濕的頭髮用石頭完美表現了出來。
女神坐在椅子上，頭髮濕漉漉的，垂落的發梢不斷往下滴落著水，每一綹頭髮下都有一個精緻的壺接水。
宗教故事中，從女神頭髮滴落的是遺忘之水，喝下一滴就能忘卻一切，而女神手中的牢記福音書，記載著所有被遺忘的事物。
看到這樣的藝術作品，夏守也不免感慨一番。
比起血神那類信仰，陌密的信徒似乎更加容易被大眾接受，形象也更好。
只可惜他記憶有限，不能記這種東西。
夏守也拿出了隨身筆記，將自己記過的那些關鍵情報瀏覽了一遍，然後問道：「部長，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和你有關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要和那個幕後黑手見面，他也想要和我見面。
我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有他以前究竟做了些什麼，所以才想見他。
但他想和我見面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並不比你知道更多，最多也只是比較了解你。
就像我知道你能控制時間，而這件事，那個幕後黑手也同樣知道，所以不要把那種能力當做絕對的王牌。」
上官炎平靜地說道。
夏守眼睛猛地睜大了。
夏守早就知道，上官炎知道他很多事。
來佛格特之後，上官炎讓白河與五郎無條件配合他，這讓夏守隱約察覺到，對方或許對【自尋死路】也有一部分知情。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猜測被確定時，他還是吃了一驚。
更令人震驚的，是敵人也知道這個秘密。
「對這種事的認知，在于思維的突破，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世界上存在讓時間回溯的力量，那麼深潛者們在發覺自己根源海深度的瞬間變化時，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這一點。
而如果有人恰好在循環歷史當中，那麼這種變化就會更加明顯，這一點你自己該有體會。」上官炎繼續說道。
儘管夏守以前一直很想和對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但說話一直非常委婉的部長，突然如此直白地揭他的底，反而讓夏守有點害怕。
「更多的事，回去和你說吧，那些事對這次工作沒用，說了只是占用你的腦容量。
你只要記住，他們知道你有辦法控制時間，但具體的細節他們不知情，我也一樣不知道。
之後的行動，你要把這些要素也一併考慮進去。」
上官炎叮囑道。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夏守。
夏守皺著眉頭，接過棒棒糖時，上官炎又接著說道：「這次給我拼了命干吧，如果這次的事沒有辦好，那麼即使你活下來，我也會親手殺了你，懂嗎？」
清晨的風一吹，夏守打了個寒戰，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他捏著棒棒糖，驚恐地看向上官炎的眼睛。
紅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緒，她臉上的淺笑像一張面具。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幹活就是該賣力，不對嗎？我只是擔心你逃跑而已……只要你不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上官炎親切地拍了拍夏守的肩膀。
夏守卻感覺像一把鍘刀在自己肩膀上晃了晃。
他感覺得出，對方不是在說笑。
她是認真的！
死錄筆記果然沒說錯，上官炎是個非常可怕的女人。
「話說的有點重，但我是為你好哦~喏，這瓶東西給你，開戰的時候喝吧。」上官炎掏出一小瓶血，遞到夏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