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暗殺第一步
霧隱五郎的腰上掛著一排被卷好的捲軸,背上是三把左右中分開繫緊的長刀。
他按了按左右手護腕上的袖箭,結了一個手印,隨後周身像是蒸騰起薄薄的霧氣,他的身形在陽光下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靠近了自然可以看得很清楚,但只要距離遠一些,除非視力過人,那就根本看不清。
霧隱村最基礎的忍術「霧隱」,所有忍者自身必學的一個技能,消耗的查克拉也最少。
這個忍術在不同人的手中能發揮出不同的功效,霧隱五郎並不擅長這個忍術,但依舊能達到中忍的水平。
他走到鐘塔的邊緣,蹲下身體,目光逐漸變得犀利,視線緊緊跟隨那一隊逐漸路過燈塔下方的人群。
人群中央是安鋼加奈惠,而跟隨在她左右的則是安鋼家的家臣。
在佛格特的正規城區動用異能,是觸犯當地的法律的,所以一旦出手,就要速戰速決。
霧隱五郎張開雙臂,如大鷹展翼撲下,在加奈惠與她的兩名家臣恰好路過鐘塔正下方時,輕盈地落在隊伍的最後。
腳尖與地面接觸只發出微不可聞的足音,周圍的行人沒有一個注意到這突然出現的半透明身影。
直到霧隱五郎的第一次出手!
他抽刀了。
五郎身上帶著微型麥克風,可以傳回另一邊的聲音,但夏守沒有聽到對方抽刀的聲音。
明明另一邊,遠處行人的腳步聲都被麥克風收了進來,但霧隱五郎抽出兩把刀時,卻沒有一點聲音,仿佛刀身和刀鞘沒有任何摩擦。
他左右開弓,急速揮砍,從隊伍的最後方,幾秒內便砍倒了五人!
他的刀是如此鋒利,砍下人的頭顱時,聲音那麼輕微,而在最開始的死者身體摔到地上之前,他已經將更多人斬首。
夏守本以為,五郎會像刺客信條里那樣,一個一個捂嘴暗殺過去,從後殺到前,卻沒想到他的行動竟如此激進。
仔細想想也是,周圍都是行人,想要像遊戲裡那樣按到一個人,然後行人愣半天才做出反應的情況,不可能發生在現實。
隊伍後方的五名保鏢被瞬間砍倒,只剩下加奈惠左右的兩名家臣,而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危機。
「咔噠!」
「咔噠!」
五郎雙手袖箭的彈簧釋放動能,發出極輕的響動,其中一名家臣剛剛轉過頭,喉嚨便被小箭貫穿,動脈血如泉源!
另一人似是察覺到了來自霧隱五郎的隱蔽殺意,在最後關頭,千鈞一髮地偏過頭顱,躲過了袖箭的攻擊。
同時,那名家臣反身伏低身形,閃電般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那是迅捷無比,流暢地像是潑水般的拔刀斬!
哪怕是夏守都無法躲過,因為對方的起始動作在轉身前隱蔽了起來,而拔刀在轉身的瞬間完成。
這就像躲子彈不是看到槍火才開始躲,而是觀察槍手手指的細微動作,人的肉體快不過子彈,但可以快過同為人類的對手的動作。
「嘭!」
「納尼?」
一張紙人從空中緩緩飄落,持劍的家臣臉上閃過震驚之色。
呼吸間,他用手中武士刀將紙人切成碎片。
然後旋身護衛在加奈惠身側,警惕地戒備四周。
而另一名脖子被貫穿的家臣,也沒有馬上死去,甚至在最初的鮮血狂涌後,他脖子上的血竟莫名其妙止住了。
他甚至沒有失去戰鬥力,而是就這麼讓小箭插在脖子上,同樣從腰間拔出武士刀,和另一名同伴一左一右,翼護著安鋼加奈惠。
安鋼加奈惠面如止水,在遭到暗殺襲擊後,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都沒看地上的家臣屍體一眼。
既不悲傷,也不憤怒驚訝,從容得有些異常。
全程觀看的夏守,在屏幕前皺眉沉思。
蔣文高看得心急如焚。
「這算是第一次刺殺失敗了?」
蔣文高第一次目睹霧隱五郎出手,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雖然第一次暗殺,也算表現了忍者風采,讓他見識到了忍者身手之敏捷,反應之迅速,忍術之奇妙。
但這種花里胡哨的一通操作後,對方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壓力。
這讓蔣文高有種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傷害250的感覺。
就連夏守,也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他見識過五郎的忍術,且不說月灼村用的那些大範圍殺傷性法術和忍分身。
光是別墅那次,他和白河動手,所使用的霧化身體,就足以應對剛才的拔刀斬。
但五郎卻沒用霧化,而是選擇用紙人逃生。
紙人和木頭替身術頗為相似,但其中差距又是什麼呢?
夏守用霧隱五郎早就設置好的遠程操控,控制鐘塔上的手機,不斷放大鏡頭,觀察安鋼加奈惠與兩名家臣的狀況。
安鋼加奈惠的雙眼細長如狐,嘴唇薄如櫻花,身材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讓人聯想到那些穿著和服,只能小步挪動的日本傳統女性。
但她姿態之鎮定,神態之肅然,又猶如武士。
比起安鋼雄武的狂傲,安鋼加奈惠像是根本不會戰鬥。
夏守記得管控局的資料上,只寫了安鋼雄武被逐出家族,卻沒寫被逐出家門的原因。
說起來,管控局追緝安鋼雄武的這些年,安鋼家又是什麼態度呢?
他殺了安鋼雄武,而這次五郎又要活捉安鋼加奈惠,這算不算把安鋼家得罪死了?
安鋼家是血繼世家,他們……
夏守眼睛一亮,腦袋裡某個關節打通了。
「我知道了,胖哥是在戒備加奈惠的異能。」
「什麼?」蔣文高被勾起了好奇心。
「安鋼家是血繼世家,管控局並沒有記錄他們的家族異能,這說明安鋼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我想,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安鋼加奈惠是不會出手的。
不過她一旦出手,肯定非常危險,畢竟是家族傳承的異能,肯定不會弱,胖哥是在忌憚這個。」
那名脖子插箭的家臣臉色開始青白,就像死人一樣。
另一名一直舉刀戒備著,閉著眼睛,彎腰似乎等待著什麼。
忽然,那個閉眼的家臣在空中揮砍了數下。
他什麼都沒有砍到,只劈到了空氣,動作有些滑稽。
一時間,場面變得極其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