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老巫妖同情獸化症患者，於是把他們變成吸血鬼
「老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法亞拉收起笑容，警惕地盯著耶夢加得。
他知道自己這位半神老友擁有「時間領域」的權柄，配合夢中占下的秘法，偶爾可以預見未來。
「從夢境占卜的卦象來看，芬里爾王族即將迎來一場劫難。」耶夢加得沉聲道。
「天災還是人禍？內亂還是外敵入侵？」法亞拉連聲追問，「如果是人為的災禍，幕後主使者又是什麼來頭？」
「抱歉，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耶夢加得嘆了口氣，「不祥之兆的背後隱約有亞斯塔祿的身影，但我無法確定這一次站在哪邊———除了魔母，似乎還有真神的勢力介入進來。」
「亞斯塔祿是個瘋狂的樂子人，的化身出現在哪裡都不會令我意外，然而真神的勢力又是怎麼回事？」
法亞拉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我們芬里爾王族所屬的巨人神系，早在千年之前就分崩瓦解。」
「泛古世界的巨人民族受到神戰牽連，已經衰落了整整十個世紀，對各大神系及其在人間的教會都構不成威脅。」
「我想不出是哪位真神對我們心存忌憚，暗中下毒手·——」
倘若排除外神打壓，災禍的源頭只能歸結為內鬥，這是法亞拉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真神的偉力遮蔽了我的雙眼，看不清前因後果，唯獨可以確定一件事。」
耶夢加得壓低嗓音，向老友透露天機：
「你的家人能否逢凶化吉，安然度過這場劫難，並不取決於他們自己，關鍵人物是一位來自異鄉的年輕人。」
法亞拉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老蛇，你是說那個叫伍迪·順風的小子？」
耶夢加得輕輕點頭。
「哪裡有事都有他，會不會太巧了？」法亞拉眉頭緊鎖。
「太多巧合繫於一身，不就是所謂的氣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特別關注這個年輕人。」耶夢加得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換個角度想，我們對伍迪的關注，興許也是命運的安排。」
「倒因為果，自欺欺人！」法亞拉一臉不屑的吐槽老友：「你是老神棍，伍迪是個小神棍，難怪你倆臭味相投！」
「看在老交情的份上，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自由，我不強求。」耶夢加得一甩釣竿，的一聲，魚鉤入水。
法亞拉背著手，在他身後來回步，最終還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老蛇，我先聲明！我對你的預言並不全信，嚴重懷疑你是打著占卜凶吉的旗號嚇唬我，以這種故弄玄虛的方式引誘我對你那位小朋友產生興趣，主動與他接觸！」
「必須承認，你成功激起我對伍迪·順風的好奇，打算借著回家探親的機會跟那個小傢伙接觸一下，聊上幾句。」
「然而話說回來，如果我發現他並不像你吹噓的那麼優秀，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話音未落，法亞拉的身影已經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耶夢加得手中釣竿陡然下沉！
刷！
「睡夢之神」提起釣竿，目光落在魚鉤上，不由臉色微變。
一條黑中透紫的海蛇，纏繞在魚鉤上，正在惡形惡狀的蠕動。
六月里的烏特迦王城，迎來短暫的夏天，
時隔兩個月，伍迪和蘇普重返王都冰宮。
冰宮還是那座冰宮，然而相比初次造訪時陰森寒冷的印象，在這個陽光熱辣的季節，伍迪感覺像是置身於涼爽舒適的空調房。
聖光教會、深海教會、北海教會、永生教會和凜冬結社的代表，也在各自裁判的陪同下重聚冰宮，向斯卡蒂女王匯報打擊邪教勢力的成果。
「女王陛下，實事求是的說，梅芙殿下的工作非常出色！」
宮廷女官柳芭夫人，作為梅芙的裁判，率先起立匯報。
在她記錄的日誌中，梅芙簡直就像一位完美的女神一一智慧超群，戰無不勝！
「梅芙殿下在北方邦這兩個月，徹底改變了當地邪教徒橫行的局面！」
「深淵領主科斯徹奇的狂信徒，包括兩名傳奇使徒，都被梅芙殿下親手擊斃，將這個崇拜惡魔的邪教一網打盡！」
『最後關頭，科斯徹奇，那位墜入深淵的霜巨人之王，回應信徒的祈禱與哀豪，將邪惡的意志降臨在北方邦邪教神殿的一尊青冰巨像上，試圖親手阻撓梅芙殿下剷平他的神殿！」
柳芭夫人說的繪聲繪色，引人入勝，除了伍迪，會場中的眾人都聽得入了迷。
伍迪之所以沉得住氣，是因為已經親眼目睹梅芙與邪神巨像對決的實況。
當時他用拉頓的奧義水晶球，施展「傳奇探知術」，本來只想關心一下梅芙今晚的穿搭，無意間旁觀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鬥。
從結果逆推回去，梅芙對惡魔領主的介入顯然早有防備。
對科斯徹奇的神殿下手之前，先將這位邪神在北方邦的使徒統統殺死。
被剪除羽翼之後，科斯徹奇才意識到事態嚴峻，此時已經沒有適合附體的使徒。
惡魔領主的階位相當於半神。
受到排異法則限制，本尊很難直接降臨到凡人的世界。
通常只能將自己的一絲神性意志憑依在信徒身上，借用信徒的肉體在凡間行走。
這就是所謂的「降神儀式」
接受降神儀式的信徒，相當於神力的容器，也就是俗稱的「化身」。
好比容器有深有淺，信徒的肉體和精神強度，關係到能夠容納多少神力。
信徒本身實力越強，信仰越虔誠，能夠容納的神力也就越多。
不可否認，神與使徒除了信仰與被信仰的精神紐帶，也存在相互利用的利益關聯。
神祗之所以下血本培養人間的使徒，除了傳教的需要，也是為了給自己準備化身。
科斯徹奇沒了可供降臨的使徒，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神力注入被信徒供奉的雕像。
青冰巨像作為惡魔領主的化身，對抗梅芙這樣的傳奇武僧，還是顯得太笨拙了。
一番激鬥過後，梅芙使出獨門殺招「紫電波紋掌」，將邪神像的頭顱轟得粉碎！
惡魔領主的意志被梅芙放逐，懷著滿腔憤恨與不甘返回無底深淵，
免不了走流程放幾句狠話，發出惡毒的詛咒。
然而梅芙壓根就不在乎。
身為卡特琳娜的女兒，現任深海大祭司，梅芙在無底深淵也有雄厚的背景。
她的曾曾——-祖父，前任「海嘯之神」達貢，如今是深淵第77層的君主。
同為惡魔領主，科斯徹奇從未當過哪怕一天真神，達貢可是真神下野，擁有「荒神」位格。
好比A高官和B高官（副國級待遇），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考慮到梅芙的背景，事後科斯徹奇還真不一定敢找她報仇。
梅芙只花了一個月就消滅北方邦的惡魔崇拜者，接下來把精力投入到傳教活動上。
她歡迎科斯徹奇的信徒改信深海教會，對於原本受到邪教打壓的芬里爾信徒，採取寬容的態度對方願意皈依她的教會當然很好，堅持芬里爾信仰也行。
梅芙明令禁止深海教徒主動挑芬里爾信徒，著力營造和睦相處的氣氛，說到底還是為了向繼母示好。
畢竟斯卡蒂女王身為「貪婪之獸」轉生者，是全體芬里爾信徒心目中的偶像。
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她當然懂。
聽了柳芭夫人的匯報，斯卡蒂女王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
扭頭對丈夫弗內烏斯說：「梅芙的表現非常出色，什麼時候蘇普能夠成長到像他姐姐一樣成熟，我就放心把王位交給他了。」
弗內烏斯點頭微笑。
伍迪無意間聽見夫妻倆的對話，隱約從中品味出言外之意。
女王陛下提到王位繼承，是不是在擔心繼女的性格太過強勢，表現太過優秀，有朝一日會威脅到小王子的繼承權？
當然，也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
斯卡蒂女王給他的印象是直爽且衝動，不是那種說話拐彎抹角、含沙射影的性格。
接下來發言的是賈克爾的裁判。
老巫妖選擇的任務是前往東方草原，消滅當地瘋狂傳播獸化症的邪教徒。
獸化症患者，每逢月圓之夜就會忍不住狂性大發，變成半人半獸的嗜血怪物。
其中最常見的一類，就是狼人！
發狂的狼人六親不認，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被狼人抓傷或者咬傷的人，若不及時治療，下一個月圓之夜，也將變成狼人。
一個地區出現獸化症患者，好比滾雪球，感染者越來越多，泛濫成災。
消滅獸化症的傳染源，可不像滅殺傳播瘟疫的老鼠那麼容易。
在獸化病毒的刺激下，狼人細胞變異，精神發狂的同時體格和敏捷屬性暴增，戰鬥力比染病之前至少提升三倍！
更可怕的是狼人的傷口能夠快速癒合，只有鍍銀武器才能克制這一超自然體質。
這還只是普通人類蛻變成的狼人，而在巨人王庭的東方草原，除了人類牧民，還生活著為數眾多的亞巨人。
本來就擁有遠超人類的健碩體格，染病之後蛻變成獸化巨人，戰鬥力更是恐怖！
賈克爾來到草原疫區，走訪了一圈之後得出結論：採用常規的醫療手段，已經無法阻止獸化病毒擴散。
身為傳奇巫妖，賈克爾早已淡忘人類社會的道德準則，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不介意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老巫妖施法變身，打扮成瘟疫醫生的模樣，來到一個草原小鎮，
鎮上四分之一的居民已經感染獸化症，其餘的居民也都生活在恐慌當中。
賈克爾在鎮上開了一家診所，宣稱可以治癒獸化症，很快就有患者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上門求治。
賈克爾用顛茄酊劑混合吸血鬼血清給患者注射，療效立竿見影。
接受治療的患者，好消息是體內獸化病毒受到遏制，壞消息是增添了一種新的病毒，相繼蛻變成受控於賈克爾的吸血鬼。
吸血鬼和狼人都有攻擊人畜、製造衍體的本能，屬於同一生態位的競爭者，不共戴天的死對頭！
賈克爾控制不了獸化病毒的傳染，就傳播吸血鬼病毒。
讓患者在變成狼人之前，先變成吸血鬼，來一個以毒攻毒！
就這樣，多災多難的小鎮成了吸血鬼和狼人自由搏擊的角斗場。
一個星期過後，賈克爾的吸血鬼僕從們消滅了鎮上最後一隻狼人，取得了勝利。
賈克爾帶領吸血鬼大軍離開荒廢的鎮子，前往下一處獸化症爆發的疫區狩獵，
不出兩個月，東方草原上的狼人就被屠光，
沒了傳染源，獸化病毒的泛濫勢頭終於受到遏制。
聽著裁判的講述，斯卡蒂女王直皺眉頭。
「賈克爾大師，您的確消滅了草原上那群發狂的狼人，但是也創造出大群吸血鬼，倘若不加處理，造成的後果恐怕比獸化病毒更嚴重。」
「女王陛下，這個問題我考慮到了。」
「永生之主」的骷髏面龐，浮現一抹扭曲的笑容。
「剿滅草原上的狼人過後，我將吸血鬼們召集到一座廢棄的教堂中，關閉門窗，然後在教堂中釋放「傳奇陽炎爆」，將他們全部淨化成灰，回歸死神的懷抱，以免打擾這片土地上的生者。「
眾人聞言，無不頭皮發麻。
賈克爾這個老巫妖，當真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斯卡蒂女王半信半疑的望向裁判。
裁判連忙點頭，證實了賈克爾的說法。
斯卡蒂女王沉吟思索，臉色緩和下來。
雖說賈克爾行事手段有些極端，畢竟完成了消滅狼人的委託，並且沒有留下後患。
冰宮法會的第一關，理應算他過關。
斯卡蒂女王正要宣布考核結果，聖光教會的派屈克大主教突然舉手發言：
「女王陛下！我有一個問題！」
「長老請講。」女王陛下點頭微笑。
「賈克爾明明是巫妖，怎麼會用光系傳奇魔法？這也太奇怪了吧？！」
大家都知道派屈克老頭愛抬槓，但他這一次提出的質疑的確有幾分道理。
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聚焦在老巫妖臉上，等他做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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