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神秘老道

2024-08-06 21:15:25 作者: 鹹魚咯鴿噠
  昊天,浩然天,有浩然正氣。

  浩然天下西北一角,平平無奇一小鎮。

  外有借勢天地困陣,內有文人浩然之氣封閉陣法。

  中心更是,有隱陣藏匿。

  層層疊疊。

  ……

  京都,一處高樓內,一個小小書房,點亮一盞小油燈,在黑暗的京都中,如夜霧飛螢,朦朧可見。

  老者看著小人書,上有男女鬥法。

  老者吃著花生,就著小酒,好不快活。

  小爐子中肥肉翻滾,燉著幾塊肉骨頭,油脂芬芳。

  好不饞人。

  老者,取來一些綠蔬,下入爐子。

  臉上褶皺擠在一起,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抬起一陶碗,勺撈兩塊肥肉、半碗鮮湯。

  時蔬翠綠爽口。

  老者夾起剛剛燙熟的綠菜,綠葉柔軟,菜梗青脆,肉湯饞人,蘸上蘸水,鮮咸新!相當好處。

  骨上肉最鮮香,肥帶瘦才是滋味。

  老者半夜三更,燃著小爐子吃夜宵,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心中不由一緊。

  老者連忙放下碗筷,從一旁書櫃底下翻出一個陳舊木盒,上面還有粘滿灰塵的蜘蛛網。

  老人顧不得髒不髒,用袖子擦拭乾淨。

  取出一個被紅繩綁起來的龜甲,還有幾枚生鏽發綠的銅錢。

  龜甲搖搖欲墜,多處開裂,好似隨意一晃,便會破爛裂開。

  不是紅繩繫著,怕是早就不能用了。

  搬開碗筷。

  老者將銅錢放入龜甲,假把搖晃幾下,把銅錢倒出來。

  落出來的銅錢在桌上飛舞旋轉。

  就在銅錢停下之時,一聲咔嚓聲,龜甲上面又多了一條裂。

  「嘿嘿,還好,還能用幾次。」老人笑著道。

  看了兩眼,又仔細看了幾次。

  老人連忙出門,隨後又折返回來,關了火爐,打開燉菜的小爐子,連忙挑出一碗肉來。

  端著碗,老者出現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

  不到五息時間,老人從城西跑到城東,到了一座高樓別院前。

  老人把陶碗扔在院門口草叢裡。

  門口看守的兩人則是一副對此習以為常的樣子。

  老者擦擦嘴,才邁步進去。

  老者走後,一旁守門之人將陶碗撿起,放在一旁角落裡,這裡已經堆滿了一牆的陶碗。

  老者快步上前,外面安靜蕭瑟,裡面則是燈火通明,有不少學子拿著東西,進入一間間房間,裡面甚至還能看到不少熟悉的東西。

  全套琉璃製作的杯子,大大小小的瓶子,還有琉璃管。

  葉簡若是見到,必定會大呼,痛罵是那個不當人子之徒,竟敢斷他財路!

  其中赫然是全套實驗室玻璃器皿。

  老者一路走來,有不少學子對其點頭以示尊敬。

  老者一路上至八樓。

  對一位白須鶴髮,面色紅潤如嬰的白衣老人端坐蒲團之上,閉眼冥修一副高人模樣。

  老者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端起一旁茶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

  如牛嚼牡丹,大口囫圇吞下。

  甚至喝的太急,喉嚨梗起一團水,撐得他喉嚨疼。

  他對白須老者道:「院長,西部雲霞鎮有異端,是鼠棺潮。」

  「氣象之卦,有凶厲氣劫,上沉下輕,無根浮萍,需要支援。」

  他再倒一杯香茶,又給面前白衣老者端上一杯。

  抬杯細品,咂咂嘴感覺沒品出什麼名堂,只是潤潤喉。

  便接著道:「其中異常為有古復甦,鼠棺破,活著十不存一,欽樹小子也在,還有兩與我有些淵源的小子。」

  說罷,老者一口飲盡杯中香茗,還想再來一杯,這時白衣老者一手搭在他按茶壺的手。

  他只能悻悻作罷,收回手來,將茶盞倒扣。


  隨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八樓,去後廚順走一個陶碗,慢悠悠的回去了。

  待他離去後,八樓老人抬手招了招,幾位身穿黑衣,全副武裝的武者突然出現。

  幾人躬身作揖,對老人極為恭敬。

  其中領頭一人上前問道:「司長有何吩咐。」

  白衣老人語氣清淡,無喜無悲,對他說道:「西部、雲霞、支援。」

  說完又指了指倒扣茶盞旁,沾水寫的五字。

  來者領命,這一日三位五階風捕,和一位八階門主一齊動身前往西北雲霞鎮。

  夜路無聲,不過一息時間,老者便回到了城西,跳起閣樓,摸著窗戶,翻回了閣樓書房,打開爐子,裡面的菜還是溫熱的,只是蔬菜煮的有些老了。

  老者脫掉鞋子,一雙汗臭味濃郁的鞋子扔到門旁。

  老者從懷裡摸出來一個陶碗,打燃火爐,點亮油燈,老者盤坐在一個油黃的墊子上,抬起一腳聞聞,然後一臉陶醉。

  兩眼翻白。

  「哇~!好臭!這就是人生啊!」老者一陣感嘆,搖頭晃腦。

  老人端著順來的碗,露出大白牙,光著腳,一步一跳,蹲在爐子邊上。

  昏黃油燈下兩個影子,在燭火燈光下微微搖晃。

  老者笑著笑著,臉上就僵住了。

  「影子、影子?兩個?」老者心中一塞。

  轉身一聲大呼,能聽到老者的氣息雄厚,中氣十足的慘叫。

  「啊~!呀~!」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老人癱坐在地上,朝後退去,直到靠在牆上。

  這聲大叫,不知喚醒多少鄰居,隨即便是一陣臭罵,開始是罵老者,接著便是互相傷害。

  ……

  雲霞鎮內,顧知秋、葉枬,與董青書三人成包圍之勢將灰衣老道包圍起來。

  老道士眼睛處留下兩個空洞,看起人來攝人心魄。

  但三人不敢大意,他們不知道老道士的深淺。

  老道士就算成為一具乾屍,也不是他們能理解的存在。

  鎮中,修士猶如困獸之鬥,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已經被鼠棺潮困的里三層外三層。

  他們三人如今便是留下的七十多位修士的希望,顧知秋三人精神傳遞,將其隱隱困住。

  尋物之陣,直指老道!

  說明鼠棺便在他身上,甚至他就是鼠棺潮的鼠棺。

  顧知秋手撒陣基,一手持劍,赫然是之前所見那把劍!

  葉枬在一旁見其劍柄上有古道紋,是為雲字。

  左手操控陣法,右手施展九煉淬心劍法,問心劍。

  他的刀在之前斬出極速,已經燒毀內部道紋,只能拔劍了。

  葉枬吐氣如金,濺起一地碎石,右手開始灼熱,與長劍一同呼吸,快速抵達人劍合一境界。

  他將出劍。

  這是他最後一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體內天地四階,肉身已經抵達七階,葉枬修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除了自己。

  顧知秋全力催劍,他也是如此,一劍遞出,生死猶未可知。

  他們二人,氣息爆裂,不出周身三尺,葉枬更是氣息內斂於身,不發一絲一毫。

  他就是隱秘的毒蛇,隱而不發。

  董青書聲勢最為浩大,他一人口吐金句,溝通天地化作有山川大岳,刀劍長槍,有流水潺潺,也有花草清香。

  前世一句句朗朗上口的詩詞歌賦,古句文章,紛紛化作大法力,朝灰衣老道士襲來。

  前世的文章,詩詞,甚至前世近代詩詞文章,還有外文翻譯,在這個世界都有,讓最初想要修儒走文的葉枬立刻改了道。

  灰衣老道,環顧四周,仿佛在張嘴笑。

  笑得無聲。

  他抬手揮袖間便是一股巨力襲來。

  董青書最先逼迫道人,隨後便是顧知秋的問心劍,兩者同時斗向老道。

  老道轉動灰傘,將董青書與顧知秋的招數盡皆阻攔。

  恰逢其時,天邊一道晨光升起。


  葉枬正欲拔劍,趁著天地之勢,欲要一刀出,身死兩斷。

  就在他拔劍出了五分之一時,老道士爆發力量,將三人擊退,老道士突然變得如有神魂,之前他只用傀儡般怪異的動作便攔截兩人。

  老道士突然站正,側身看向天邊晨曦。

  三者仿佛看見老道士一愣,身軀一抖。

  一股神念自三者心頭起。

  「小娃娃,不與你們再玩了。」

  說罷灰衣乾屍老道士,收傘擊退三人,一跳便離開三人包圍以及外圍十來個陣法。

  乾屍老道從懷裡取出一個長條,其上灰白色的絨毛,此物正是鼠棺!

  看起來不過半尺長,兩寸寬,的確是棺材樣式。

  此番混亂的源頭,便靜靜躺在老道手中。

  三人跨步上前,老道五根枯指緊握,一聲聲咔嚓聲,鼠棺被老道士直接捏碎了!

  就算此處鼠棺潮源頭只有七階,也不是他們三人能隨意破壞的。

  老道士就這般輕描淡寫破壞了鼠棺源頭。

  生前必定是九階成聖的存在。

  他們發現自己如小丑般被老道人戲耍,最後反而要謝謝前輩開恩。

  鼠棺被破,群鼠如三月的陽春白雪,在晨曦下消融化作飛雪。

  老道士突然道,聲音響徹三人心扉:「貧道要離開了,不久和會有人來收拾殘局,那隻小老鼠與我有緣,我要帶走,爾等不可說出與我相關的一切,否則你們懂得,老道隨死,也略懂詛咒因果……」

  老道士對著肋下一擊,吐出一隻紅晶毛球,他隨手在鼠頭一轉,一個虛白影子就被拽了出來。

  對那旁山硯底下招了招手,硯台無人操作,自行飛起,底下一隻粉紅色晶毛小鼠落入老道士手心。

  小鼠身長不足一尺,背後有兩片毛茸茸肉翼,尾巴占了身長一半。粉色身軀上還有紅色紋路。

  眼神清澈,隱含淚花,楚楚可憐。

  老道士收起灰傘,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柄浮塵,身軀閃爍,化作泡影消失變淡。

  此時老道士口中,來收拾殘局的人到了。

  一人飛行,三人騎馬,均是夜影駒。

  不知感受到了什麼,葉枬與顧知秋兩人腰間靈獸袋搖晃,兩匹赤龍駒閃亮登場。

  小花與小紅,出場便是一陣嘶鳴。

  前蹄蹦的老高了。

  人未至聲先到。

  「大夏風捕!前來支援!」

  四人至此,高空中的一人,來此便發現了葉枬,便朝他們飛來了。

  其餘修士則是被剩餘三人搭救。

  來者便是大夏六扇門中的風捕門主。

  他到此見葉枬狼狽樣不由大笑,手掩長髯,再看向顧知秋點點頭,是個不錯的苗子,又看向董青書,眼瞳不由一縮,笑容逐漸收斂。

  餘下的人都收穫了大夏的補償,都是參與大陸災害鼠棺潮中倖存的修士,報酬豐厚,對他們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還有了大夏背書,他們也算是編外人員了。

  ……

  不久後,三人騎馬離開了雲霞鎮。

  一路上,葉枬都在吐槽,活脫脫的大嘴巴子,哪有剛遇見董青書的警惕。

  「我要說啊!遇見老顧就忙的腳不沾地。」

  「尤其是這次,明明是一個普通任務,調查失蹤少女,如今搞來,一鎮人屍骨無存。」

  「唉!還是太慢了。」

  「不管了,我們也算是報仇了,到時候回京都我要為他們搞個法會,超度逝者,多搞點紙錢,老百姓活著沒錢,這因公殉職還能虧了他們?我們就應該……」

  董青書一夾馬腹,追上開道的顧知秋。

  對其詢問道:「葉兄平時都是如此嗎?」

  董青書覺得葉枬前後變化有些大,還以為他生病了,畢竟之前他拔刀時,渾身熾熱高溫,顯然不是四階修士能抵抗的。

  顧知秋摸了摸光滑細膩的下巴,開口道:「嗯……他的話嘮只會在熟悉的人才會有,這說明他把你當朋友了,而且他每次外出遇到普通人因事而亡,他會為其操辦後事。」

  「這算是他家鄉的習俗吧,要死者入土為安,消弭怨氣。」

  兩人一問一答,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但董青書知道了,葉枬是一位好人。

  一黑一紅,兩匹馬兒並步前行。

  只有小紅托著沉重的大爺在後面追著。

  葉枬駕馬前行,三人並駕齊驅。

  氣氛轉變很快,葉枬開始爆料同行上司的臭料了,真是什麼都說,一路上倒是歡聲笑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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