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攤開雙手,淡淡地開口道:「火氣幹嘛這麼大呢,之所以把狼群引過來,只是想單純的和你們分享快樂,你們不覺得剛才殺的很過癮嗎,很快樂嗎?」
向南枝攥緊拳頭,氣憤地指著白求的鼻子怒罵道:「把狼群故意引過來圍殺我們,現在又跳出來說分享快樂,你臉呢!」
白求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臉在這裡呢!」
「哈哈哈,小子,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臉就在那裡呢,你看不到嗎?」
「還是求哥會說啊,你看那人,臉都被氣綠了!」
「小子,你往我這裡看看,數數有幾張臉?」
眾人紛紛張狂地大笑起來。
向南枝胸口劇烈起伏,腮幫子被氣的鼓鼓的,一道道無形的風刃他指尖生出。
李沉秋見狀悄咪咪地扯了扯向南枝的袖子,一步上前,擋在了他的面前。
「狼群都被我們殺死了,你們現在過來想幹什麼?」李沉秋挺直腰杆,故意裝出一副很虛,但又不想讓別人看出來的樣子。
白求揉了揉了自己的肚子,無奈地笑道:「舟車勞頓,大家都餓了,沒辦法,只能麻煩你們做烤肉給我們吃了,沒問題吧?」
雖是詢問,但白求的口吻更像命令。
「你!」
向南枝抬起手臂,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李沉秋見狀配合地抓住向南枝的手臂,一點點將手臂壓了下來。
向南枝咬緊牙關:「他們……」
李沉秋沉重地搖了搖頭。
向南枝不再說話,憋屈地轉過了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求等人見狀對兩人更加輕視,心中再無任何顧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怕了,這是怯了!
李沉秋臉色凝重地轉過腦袋:「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白求戲謔地笑了笑:「不過是讓你們弄個燒烤,怎麼就成過分了,既能填飽我們的肚子,又能讓你們的燒烤技術更加嫻熟,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啊!」
「你們現在離去,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否則……」李沉秋目光漸冷。
白求笑著問道:「否則什麼?」
李沉秋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
「動手?哈哈哈哈,這小子還想動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傻的可愛啊!」
「你動一個試試,我們這邊可是有四境的存在,你們拿什麼打啊?」
眾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紛紛開口譏笑。
白求環抱雙手:「做還是不做,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這也是你們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李沉秋聞言與向南枝對視了一眼,隨後互相點了點頭,仿佛確定了某些事情。
向南枝轉了轉自己的手腕,偏頭看向站在白求身旁的宋岳。
兩人的視線憑空對撞在一起,一瞬間,一道徹骨的寒意從宋岳的腳底板竄起。
他瞳孔驟然內縮,大聲喊道:「往後撤……」
在宋岳說話的同時,向南枝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宋岳的眼前。
呼——
噗嗤!
沒等宋岳反應過來,一條細長的血線出現在他的脖頸上。
「你……」宋岳驚恐地望著向南枝,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
只聽「砰」的一聲,他的腦袋便當著眾人的面摔落在地,只剩那具無頭之屍還站在原地。
做完這一切後,向南枝的面容極速衰老,裸露在外的皮膚像被抽乾了水的大地一般,乾癟粗糙。
目睹一切的眾人像傻了一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向南枝。
站在宋岳身邊的白求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雙手撐著地,驚恐向後挪動著:「你你你……」
向南枝垂眸,看向神情驚恐的白求:「好強的四境啊,死了還能站著,你說厲不厲害?」
白求顫顫巍巍從懷中拔出手槍,對準向南枝扣動扳機。
叭!
子彈射出。
向南枝嘴角勾起,一道風刃在他眼前凝聚。
子彈與風刃相撞,被平滑地切成兩半,擦著向南枝耳邊划過,射入深沉的夜色。
突如其來的槍聲將所有人都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快,快射擊,快射擊!」有人慌張地大聲喊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眾人紛紛舉起手槍,將槍口對準向南枝。
叭叭叭——
子彈如雨,拉起橫向的雨幕,封死了向南枝全部的路。
「當過家家嗎,還用這種玩具槍?」
向南枝嘴角微微翹起,單手一揮,無數道風刃激射而出,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子彈雨還未靠近向南枝,便被凌厲的風刃絞成碎片。
風刃去勢不減,一時間,慘叫聲和破肉聲不絕於耳,在夜裡譜出一首美妙的曲子。
「我們是神狐部族的……」
「別解釋了,這人已經瘋了,他沒想放過我們!」
「快,往車上跑!」
「都散開,不要站在一起!」
在死亡的威脅下,眾人如一盤散沙,轟然散開。
就在這時,一道道火焰從各個犄角旮旯里竄出,那些逃過風刃切割的人還未鬆口氣,便被火焰吞噬,在地上來回打滾。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曠野,一里之外也能清清楚楚地聽到。
……
殺戮沒有持續多久,片刻之後便結束了。
李沉秋扔下手中的橫刀,踩著一具具屍體,朝唯一的倖存者白求走去。
白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眼底波光粼粼,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羊羔一樣。
見李沉秋朝自己走來,白求雙手撐著地面,立馬跪倒在地,將腦袋埋進泥土之中,出聲哀求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只要不殺我就好,不殺我就好!」
李沉秋停下腳步嗎,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求:「把頭抬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
白求像是傻了一般,一直重複著「別殺我」這三個字。
恢復年輕的向南枝走到李沉秋身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留著他幹什麼?」
「有用。」
李沉秋隨意地應了一聲,彎腰抓住白求的頭髮,將其腦袋硬生生從土裡提了起來。
「哥……哥您放了我吧,我求求您了,您要什麼我都給您!」白求瞳孔震顫著,眼淚和鼻涕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