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秋附和道:「好的表演總會引起人的共鳴。」
「好的表演嗎?」北陰天子笑呵呵地重複了一遍,嘴巴不停蠕動卻沒發出聲音,像是在醞釀些什麼。
見狀,李沉秋急忙岔開話題道:「帝君,您先前說要舉行拍賣會,要將我,還有點睛之筆與印神卷放到拍品之中,是真的假的?」
北陰天子從懷中掏出點睛之筆遞到李沉秋手裡,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把你加入拍品,才能將你以天命者的身份送回摘星學院,至於其它……」
北陰天子擺手一笑:「也會成為拍賣會的拍品,但真假就不能保證了,畢竟拍賣有風險,到手是假貨的情況,家常便飯,你說對吧!」
「說的對,拍賣有風險,下手需謹慎。」李沉秋贊同地點了點頭,心中對北陰天子的人品有了基本的定義。
李沉秋扭頭看著北陰天子,繼續問道:「對了,帝君您先前說的神明石刻是什麼意思?」
「你小子把我當搜尋引擎了啊!」北陰天子瞥了眼李沉秋,回正視線:「你知道神命者嗎?」
李沉秋老實回答道:「大概了解過一些,但不多,只知道神命者比同禁的天命者強一些。」
「差不多。」北陰天子認同地點了點頭:「神明石刻就相當於監控,一旦聯邦出現神命者,石刻上就會顯示這個神命者所對應的神名。」
「神名?」李沉秋好奇地望著北陰天子:「和『楚江王』差不多嗎?」
「從性質上來說是差不多的,但你要說完全一樣吧,還是不一樣的,他們是上天賜予的,我們是主動索取的。」
「原來如此。」李沉秋恍然大悟,同時心頭升起一個疑惑。
還在11號城市的時候,他就有聽治安員朱成提到過「石刻」這個詞彙,據對方所說,安統司內有一面神奇的石刻,上面刻著神明的異能。
只要覺醒了神明的異能,就能獲得毀天滅地的能力,序列第一名為「自由」。
這個序列石刻和北陰天子所提到的神明石刻,是同樣的東西嗎?
想著,李沉秋便將這個疑惑講了出來。
「序列石刻?」北陰天子眉頭輕蹙,細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臉龐,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對!」
沉默了幾秒後,北陰天子撇嘴搖頭:「沒聽說過,就算存在,兩者應該也沒有任何關聯,神明石刻是沒有序列排名之分的。
只有聯邦出現神命者,神明石刻上才會顯示對方所對應的神名,死後神名就會從神明石刻上消失,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有排名之分?」
「這樣啊!」
……
昏暗的洞穴內,向南枝蹲在火堆前,單手拿著幾根澱粉腸在火焰上方有節奏地翻滾著。
另一隻手則拿著沾滿調料的刷子,時不時輕撫過澱粉腸那酥脆的表皮。
「腦子長疙瘩了,出門還隨身攜帶澱粉腸,自己想吃自己烤唄,還讓我烤,我烤你個奶奶!」向南枝在心中暗暗罵道。
至於他為什麼不扯著嗓子罵,原因很簡單,他不敢。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從山洞外傳來。
向南枝耳廓微微抖動,立馬識別出有兩個人正在朝洞口靠近。
他鼓著腮幫子長舒一口氣,將臉上的不悅之色藏進肌膚紋理之間,拿著烤好的澱粉腸,極不情願地朝山洞口走去,臉上的表情由多雲轉晴。
「千面!」
北陰天子帶著李沉秋走進山洞,笑著沖對方招了招手。
向南枝臉上硬擠出一道勉強的笑容:「帝君您回來了!」
北陰天子伸手示意李沉秋:「可不止我一個人回來了。」
向南枝像個合格幼師一樣,雙手合十,驚喜地說道:「太厲害了吧,輕輕鬆鬆就將李沉秋救出來了,不愧是帝君!」
「哈哈哈!」北陰天子十分受用地笑了笑,走到向南枝身前,勾著對方的肩膀道:「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卡點救人有多帥!
早知道就不讓你烤腸了,應該叫你過去瞻仰瞻仰我的身姿,要是一切能重來就好了!」
「呵呵。」向南枝將手中的幾根澱粉腸遞向北陰天子:「帝君快吃吧,再說下去腸就涼了。」
「腸的事先不急,這事不說的話,我怕我等會兒就要忘了。」
北陰天子接過澱粉腸,拉著向南枝的手坐到火堆前,同時對李沉秋招了招手:「楚江王過來啊,我們一起給千面講!」
「好。」
李沉秋迫於無奈坐了過去,接過北陰天子給的澱粉腸,以合圍之勢對向南枝的發起進攻。
這一講,就是三個小時。
「哈哈哈,你們說,我這句話是不是非常的有格調!」
「太有格調了!」
「不愧是帝君,這話我想半輩子估計都想不出來。」
「哈哈哈哈!」
北陰天子用手扇了扇有些乾裂的嘴巴,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咕咚咚」喝了幾大口,潤了潤冒煙的嗓子。
見此,李沉秋與向南枝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地嘆了一口氣。
「說的我都有點乏了,不說了!」北陰天子伸了個懶腰。
此話一出,李沉秋與向南枝雙眸驟然放亮,驚喜地抬起頭來。
「咳咳!」北陰天子清了清嗓子,看向李沉秋:「該說正事了!」
李沉秋配合地問道:「什么正事?」
北陰天子伸手搭在李沉秋的肩膀上:「給你洗白的視頻啊!」
……
斜插在山洞兩側的火把隨風搖曳,昏暗與明亮在洞壁上來回交替,將此地襯托的陰森可怕。
「救……救命……有人嗎……」
微弱的呼救聲從山洞最深處傳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見一個蓬頭垢面,渾身上下儘是血垢的青年,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
粗壯的銀色鐵鏈像蟒蛇一樣,將青年死死鎖在原地,如果鐵鏈是綠色的話,那真就和粽子無疑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扮演重傷的李沉秋。
在他身旁,四名凶神惡煞的男男女女靜靜站立,居高臨下地盯著李沉秋,泛著寒光的刑具被他們拿在手中。
殷紅的血液沿著刑具的邊緣流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積起血色的小水窪。
顯然,這些人已經對李沉秋動過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