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有老傢伙想看孫子
「我們要被關到什麼時候？」
「憑什麼關押我們，我們又沒有犯罪！」
「放我們出去，我們可是高貴的奧古斯都！」
光線昏暗的地牢深處，僅靠幾顆鑲嵌在牢房頂部的月光石提供微弱照明，空氣中瀰漫著潮濕與鐵鏽的氣味。
牢房雖然大體乾淨，但對於這些平日裡窮奢極欲的王族成員而說，這裡簡直與糞坑沒什麼區別，最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生而富貴，長久以來都身居高位的他們，天生便擁有極強底氣，這讓他們無所畏懼，即便是身處地牢之中，也是肆無忌憚，甚至還敢放肆辱罵守衛地牢的衛兵。
不過，這些衛兵很快就收到了通知，他們逐一從地牢之中撤出，在專門用於收容奧古斯都家族的地牢，頓時就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守衛。
「這是暗示我們可以離開了？」
看到牢門外空蕩蕩的走廊，幾名奧古斯都的超凡者面面相覷，不過很快就有人大大咧咧地叫嚷起來，
「讓我們像逃犯一樣，越獄離開？呵？那群妖精是怎麼把我們抓進來的？現在就要怎麼把我們請出去，不然我絕不離開！」
「沒錯，居然敢像對待罪犯一樣抓捕我們，這是在藐視奧古斯都家族的威嚴！」
「即便是聖龍，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更何況是一群雜種妖精。」
正當這群奧古斯都家族成員情緒亢奮，義憤填膺之時，在地宮大門之外，有甲冑密集碰撞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大門附近的牢房聲音頓時少了許多，所有人都向通往地面的通道入口看去。
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繡有金色龍紋的雪白披風映入眼帘，而在飛揚的披風之下，則是一位又一位身穿銀白甲冑，腰間佩戴長劍的正義戰士。
「聖武士！」
高亢而又尖銳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隱藏不住的驚慌與恐懼。
「你們想幹什麼？」
伴隨著聖武士的步伐逐漸接近，即便是再怎麼傲慢的王室成員也忍不住慌了起來，他們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權貴們，最怕的職業就是聖武士，因為聖武士是真的敢砍。
「諸位奧古斯都閣下，不要緊張，我們只是來換防的，這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接，你們不要激動！」
為首的中年聖武士看到眼前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權貴，此刻所露出的窘態，線條硬朗的臉龐上擠出分外難看的笑容，和聲細語地安撫道。
不過顯然，他的這套說辭並不被王族所接受，因為伴隨著聖武士們的逐步進入，光線暗淡的地宮都逐漸變得亮堂起來。
「我們看起來是任人愚弄的蠢貨嗎？什麼時候聖武士會淪落到看守地牢的地步了？」
「那是因為諸位的身份地位尊貴，只是普通的守衛，有失你們的體面，所以我們奉聖龍領主的命令，負責你們的守衛，保證你們的安全。」
剛剛得帶聖龍接見，接受任務的聖武士首領努力抑制面上的表情，不讓自己笑得太過於放肆，不然有失黎明之盾的體面。
「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守衛，更不需要你們保證安全，我們要見聖龍。」
「沒錯，我們要見聖龍。」
「放我們出去，高貴的奧古斯都怎麼能夠被關押在地牢中，我們沒有犯罪，即便是犯罪，你們也無權處置我們！」
見到眼前聖武士居然是如此好說話，剛剛看到聖武士被嚇到的王族們，頓時又開始聒噪起來。
「請諸位稍安勿躁，我已經了解你們的需求，馬上就會將你們逐一從這裡釋放出來，請先行排隊。」
「為什麼要排隊？」
很快就有人提出質疑。
「我們需要審查核實你們的身份，以防有人假冒王族。」
聽起來非常合理正當的理由，因此聒噪的聲音小了許多。
「以十人為一批次，請排好隊伍。」
在聖武士的指揮與安排之下，雖然感到極其不滿且不耐煩，但奧古斯都們也只能夠配合，沒有任何權貴，想要惹怒聖武士，更別說眼前還是一群。
當第一批王族被從地牢中帶出來時，當他們看到面前手中正在醞釀法術的聖武士時，顯然有些發懵，不過也有人反應了過來
「等等，你們這是……」
鑑定邪惡
伴隨著聖武士的招牌法術之一綻放，血色晦暗的光輝也隨之一同升騰。昭示此人一生所犯下的累累惡行。
第一批王族無一例外，身上皆有象徵邪惡的血光，以及代表其罪惡深重的晦暗烏黑色澤，押送他們出來的聖武士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你們想幹什麼？我們是王族！」
「放開我們，你們要造反嗎？」
當枷鎖臨身之時，所有的王族都大喊起來，但顯然，他們的掙扎與反抗毫無作用，很快就淹沒在了聖武士的暴力鎮壓之下。
對於邪惡，聖武士從來都不會有任何客氣，一旦展露血光，聖武士就不會再顧及任何身份了。
「一群邪惡，也敢冒充王族，現在馬上交代你們犯下的罪行！」
聖武士首領面上露出冷峻的神色，神情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群面色死灰，又或者是情緒激動亢奮，破口大罵的王族，當場宣布他們假冒王族。
這算是聖武士這一職業自誕生以來，在不斷懲奸除惡的歷程中，與各方勢力達成的一項小默契了。
被聖武士鑑定為邪惡者，將不再被其所在的家族承認，否則便被默認為同黨，一同受到聖武士討伐。
聽起來聖武士似乎非常霸道，可以無視貴族身份，踐踏權貴，但實際上，在許多貴族統治的領地上，聖武士連城門都進不了，即便是進去了，也會遭到諸多苛待，沒有辦法長久停留。
「將他們帶去審問，依據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對他們進行最終裁定！」
偵測謊言在此刻也派上用場，那些王族連謊言都沒有辦法編造，因為庇護他們為非作歹的力量，已經被隔絕了。
身上泛出血光的王族，一旦喪失了王族身份所帶來的豁免權，其下場是一定的，絞刑，斬首，腰斬，反正總有一款死刑是適合他們的。
一批批帶出，一批接一批的審判，最後執行死刑，當地牢中的人數開始減少，剩下來的王族們，很快就從血腥氣逐漸加厚的聖武士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你們對前面的人做了什麼？」
面對詢問，一名面龐年輕的聖武士朝王族看了一眼，冷峻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意。
他剛剛已經親眼見證，並聽到了太多王族所犯下的罪惡，他對於這些殘害無辜良善之人的權貴，沒有任何好感，只想將他們殺個痛快。
此刻無聲勝有聲
「不，我不要出去，我不要離開這裡。」
「我不要見聖龍了，我要回家，放開我。」
「我是王族，你們誰敢冒犯我？」
當察覺到了危險之後，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離開的奧古斯都們，頓時開始抵抗起來，可是他們的抗拒，在此刻顯得是如此孱弱無力。
「給我老實一點！」
「什麼王族，一群冒牌貨。」
親眼見證過多輪審判的聖武士們也不客氣，抄起手中帶鞘的長劍，以及盾牌，或是鏈枷，直接砸了上去，對於頑固抵抗，不願意動彈的王族，直接上鐐銬鎖鏈，拖也要拖出去。
從這一時刻開始，地牢中的場面就變得血腥起來，王族再也難以保持所謂的體面，更別說維持他們應有的尊貴以及威嚴了。
「聖武士，你們膽敢踐踏王族，你們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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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阿特拉斯王國，我們是阿特拉斯的王族！」
面對拼命掙扎，口中污言穢語不斷，甚至還敢威脅的王族，沒有聖武士在此刻客氣，他們的溫和一面不是對這些蟲豸的。
「閉嘴！」
被鐵甲包裹的拳頭直接砸了下去，沾血的牙齒在空中飛落，沒等被錘得暈頭轉向的王族反應過來，一根血跡斑駁的鎖鏈就套了上去。
衣著華麗的王族就像是野狗一樣，就這麼被從地牢中拖了出去，當他們被拖出地牢的時候，伴隨著柔和的陽光一同照耀在他們身上的，還有代表鑑定法術的光輝。
鑑定，審問，判決，執行
一套流程行雲流水，聖武士們越發熟練起來，甚至還開始老帶新……因為有更多的聖武士聽聞可以審判王族，便興沖沖趕了過來。
雖說這些王族最終的判決中，必有一項罪名是假冒王族，但所有人都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包括那些在執行判決時，那些圍攏在法場周圍看熱鬧的民眾。
沒錯，諾亞親自下令，令聖武士清理奧古斯都王族權貴，已經發展成為了艾利希姆城的一樁盛況。
雖說在這座城市中，不時就會聽說有高級官員以及貴族被審問，隔三差五還能夠親眼看到以往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因為一些看起來很小的罪名就被處決，但誰也沒看過王族被集體處決啊。
別說艾利希姆城因為王族分批處決而形成萬人空巷的奇景，當這件事情傳到阿特拉斯王國時，同樣也在各地引發轟動。
單從事件上來看，這就是一場針對奧古斯都家族的屠殺，完全可以視作是對王權的挑釁。
可詭異的是，當這件事情在王國上下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時，二代君主烏爾諾斯卻保持緘默，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仿佛被處決的罪犯，真是一群冒犯王族的法外狂徒。
這顯然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阿特拉斯之王，已經與聖龍達成了一致，以聖武士對家族進行了一場血色清洗。
烏爾諾斯的暴君之名變得更加穩妥，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所表現出來的殘暴以及冷血，他對家族內部所執行的新政很快就推行了下去。
大批王族被剝奪了奧古斯都家族的姓氏，僅有少數曾經跟隨他在戰場之上立下戰功的成員得以倖免。
在這一時期，不符合要求，卻還能夠保留姓氏的奧古斯都成員，絕大多數都對這位刻薄寡恩的君王心生感激，雖說這就是他們本來就擁有的姓氏，但能夠保留，已經是這位君主所給予的無上恩賜了。
畢竟，偌大的王國，現在還能夠以奧古斯都為姓的，已經不足兩百人了，姓氏沒有被剝奪者，其地位與先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尊榮因此而得以體現。
與奧古斯都暴君之名不同的是，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處決了近三萬名王族的諾亞，則是令自己的聖龍之名越發璀璨，簡直就是光耀奪目。
成建制的聖武士團體聚集在艾利希姆城中，他們稱頌聖龍的賢明，與對邪惡不公的零容忍態度，無一不對這條賢明的龍領主推崇備至。
「嘖，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嬸嬸，我覺得你沒有底氣說這種話，你坐視這一切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沒有進行阻止，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放他們走的。」
「這件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麼要阻止？」
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坐在伊利亞德的肩膀上，晃著小腳丫的瑟琳娜不以為然道。
「你可是奧古斯都家族的主母。」
「早就不是了，我現在就是一名普通的小法師而已。」
瑟琳娜不想在這種話題上與諾亞進行討論，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完結了，因此話風便是一轉，
「對了，我想帶我的小孫子出去轉一轉。」
「你想帶他去哪兒？」
諾亞眯起龍瞳。
「當然是去一處好地方，有個老傢伙也想看看他的孫子。」
瑟琳娜已經是明示了。
「他現在就能去？」
諾亞一怔，旋即便是不服氣地反問道，
「那我為什麼不能去？」
「我帶他在那待一會兒就回來，帶你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你去了不一定能回來。」
「這是什麼道理？」
「你就別多想了，對你而言還不是時候，你就耐心等吧。」
瑟琳娜不願意多說，
「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往返幾天？」
「最多七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