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要殺你全家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開門進了院子,就見姜棠房中亮著燈,裡面還有人說話。
夜間天猶熱,窗戶開著,孟淵便近前去看。
只見姜棠坐在書桌前,正在縫製一荷包。
香菱湊在跟前瞧,一針一線都要看的清楚。她頭上布花已換了顏色,背上也沒了小包袱,換成個小書包。
「你這手藝可不太行呀!要是以後嫁出門,婆家一頓少你一個雞蛋!」香菱語聲清脆,且信誓旦旦,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你跟誰學的這些道理?」姜棠好奇問。
「乾娘教我的!」香菱十分有道理。
「你乾娘嫁過人?」姜棠問。
「沒。」香菱回。
姜棠笑笑,不再理會香菱。
孟淵敲了下門,而後推門進去。
「哥!」姜棠高興的起來。
「哥!」香菱也有樣學樣,她一下子跳起來,落在孟淵肩上,然後探出頭,歪著頭,湊近打量孟淵的臉,鼻頭都要貼到孟淵臉上了。
「我給你做了荷包!」姜棠開心的取出一個荷包,繫到孟淵腰上,上面掛著一塊兒玉佩。
「裡面還放了香草,是我薅的呢!」香菱攬功道。
孟淵看了一眼,這才道:「這幾天我都在家,你明天問一問王妃是否要見我。」
說著話,孟淵坐下,把香菱抓下來,抱到懷裡倒著捋毛。
「撓撓肚。」香菱一個翻滾,露出白毛肚皮。
孟淵給她抓著肚子,一邊跟姜棠說些閒話。
「咱來對詩吧!老鱉坑詩社又有人了,姜道長也加入了!」香菱開心道。
孟淵當然應下。
姜棠卻攔住,道:「王妃說你以後只能和世子唱和,不能和香菱唱和了。」
又被嫌棄了?孟淵只覺得三小姐管的太寬!
三人扯了一會兒,眼見天已晚,孟淵便讓姜棠休息。
「我跟小騸匠睡,你身上熱乎乎的,好的很吶!」香菱爬到孟淵肩上,開心的很。
孟淵自然樂意。
回到房中,孟淵洗漱,香菱也洗了洗,還是孟淵給她擦了臉。
孟淵也無困意,盤膝坐在床上,香菱就窩到孟淵的腿窩裡。
「小騸匠,城裡現今不太行,都沒我時興。」香菱嘆氣,「一個戴裹頭的都沒有。」
那是不是你不時興了?
「那怎麼辦?」孟淵笑著問。
「我也不知道。」香菱略有迷茫,「三奶奶說我裝扮時興是假時興,得有文采才是真時興。」
「那你有文采了嗎?」孟淵問。
「三奶奶不跟我對詩,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香菱道。
「……」孟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小騸匠,你在外乾的咋樣了?」香菱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仰著頭,「可別去拼命呀!乾娘說,一輩子混混就過去了。」
「我現今賦閒在家,不用拼命。」孟淵實話實說。
「這也不賴!」香菱很有道理,「乾娘說,反者道之動。過幾天就好了。」
她見孟淵不吭聲,就道:「你得學習呀!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香菱認真起來,「我給你舉個例子!我上完課去偷……偷偷玩耍,在一個窗戶下聽到人說話。老大娘要餵養她孫女吃雞蛋,她孫女不吃。老大娘就說,你要再不吃我就丟出去了。」
她攤開手,無奈道:「結果呢,我等到天黑,也沒把雞蛋給我丟出來!」
說到這兒,香菱眼睛泛光,高興道:「我本來傷心的回去睡覺呢!結果我睡的馬槽里有兩個傻雞下了蛋!」
「這就叫反者道之動!」香菱一副夫子語氣。
「……」孟淵捏了捏香菱肚皮,道:「你乾娘真死了?」
「可不是!」香菱信誓旦旦。
扯了一會兒廢話,香菱沉沉睡去。
待到晨起,姜棠就走了進來,撈起香菱,往靜園去了。
三小姐也沒召喚,孟淵安心靜修。
轉眼八天過去,孟淵再開兩處竅穴,對應的乃是中三十三天中的肝腎兩處臟腑竅穴。
這兩處竅穴一開,便能修習綻春雷了。
孟淵早就把綻春雷的運轉之法記在心中,一點差錯也不會有。
不過這天機神通引動之時會有雷鳴陣陣,鼓動萬方,有萬物萌發之感。
此法引動之前,需得先以氣機鎖定敵人,繼而催發。
綻春雷可以不斷催動,能使對方胸中盪起激雷之感,且體內如同遭受雷擊之感,會愈發衰弱、疲累,乃至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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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綻春雷運使越久,威勢也越大,消耗也越大。
這綻春雷若是遇上低品,或是尋常人,即便不以氣機鎖定對方,聞聽之人若是聽的久了,也有頭暈目眩之感,好似胸腹之中有驚雷咋動。
孟淵不想在王府內催動,便打算去外面走一走。
如今已入六月,天愈發的熱了。
孟淵在家賦閒,也沒出去轉悠,倒是龔自華來找過一次,言說外間無事。
牽了小紅馬,孟淵正打算走,姜棠抱著香菱來了。
「小騸匠!」香菱語氣鄭重,「明天瞧著要下雨,我得回趟老家。老鱉坑裡好多荷葉,我得撿一些出來。」
她說著說著就換了語氣,「乾娘愛用荷葉包著雞蛋烤!香的很吶!」
香菱說著話,還舔舔嘴唇。
孟淵正有意出門,香菱既然想回娘家,那就去看一看。
當即騎上小紅馬,倆人一塊兒出了城。
把小紅馬放到牧莊,孟淵與香菱一道上山。
可走了沒多大會兒,孟淵便覺出有些不對,後面好似有人墜著。
孟淵不動聲色,與香菱來到老鱉坑,便見滿滿荷葉。
香菱撿了荷葉,包住雞蛋來烤。倆人扯了半天廢話,孟淵便告辭。
「我今晚去找豬大嫂,明天我下山去找你!」香菱十分認真。
孟淵應了下來。
待到第二日,果然如香菱所言,大早上的,天就陰沉起來,沒一會兒就落了雨滴。
「哎呀呀,六月的天,乾娘的臉,說變就變!」
香菱是個幹練的,當即折個荷葉扛著,把小包袱抱到懷裡,往山下飛奔。
她開心的很,嘴上還不停吟詩,「一個雞蛋吃不飽,兩個雞蛋有點少。三個雞蛋真逍遙,香菱渾身都是膘。哎呦!」
一聲驚雷落下,山雨又路滑,香菱嚇的摔了個屁股墩。
她趕緊爬起來,甩甩身上雨水,「唉,沒給小騸匠談成生意,又摔了一跤,我得找三奶奶問問咋哄小騸匠!」
香菱一邊嘀咕,一邊往前飛奔。
待香菱走遠幾步,便見一人從樹叢中走出。
此人二十七八年紀,腰間帶刀,正是在衛所被孟淵掌摑的校尉官姚子清。
姚子清按住刀柄,往前幾步,看著前方的香菱,正要追上去,忽的心中生出驚懼之感,正待疑惑時,便見前方樹叢里走出一人。
來者身披蓑衣,頭帶斗笠,腰間亦是有刀。
只見那人抬了抬斗笠,正是小旗官孟淵。
「官場窩裡鬥就窩裡鬥,禍不及家人。我都在家歇著了,怎麼非要我殺你全家?」孟淵拔出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