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五爺住在西城區的一個獨棟別墅。
這別墅的占地,比周萬成那個別墅的占地還要大得多。
別墅外面,甚至還有保安看守。
而且,這別墅裡面,也有不少保鏢。
不管是保安還是保鏢,都是侯五爺的手下。
陳學文騎著摩托來到別墅外面,已是凌晨兩點多了。
摩托的聲音,直接把保安吵醒。
保安氣沖沖地隔著窗戶怒道:「你他媽幹什麼的?」
「不知道這裡是私人地方?」
「趕緊給我滾,不然,老子出去卸你一條腿,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騎摩託了!」
陳學文直接走到窗戶邊,道:「這位大哥,我有點事情,想見一見侯五爺。」
保安不由一愣,他上下打量陳學文一番,皺眉道:「你他媽是不是想找死?」
「凌晨兩點多,你來找侯五爺?操,五爺不用睡覺啊?」
陳學文:「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必須儘快見到侯五爺。」
「麻煩你通傳一下!」
保安氣壞了,罵道:「操,你他媽聽不懂人話?」
「大晚上的,五爺睡了,你有他媽什麼事,都得明天再來!」
保安說著,便要關窗戶。
陳學文眉頭微皺:「我是真有急事。」
「要不,你看看這個東西,再決定要不要幫我通傳吧。」
他順手將一個袋子拎了起來,從窗戶邊遞了進去。
保安罵罵咧咧:「操,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難聞?」
一邊說,他一邊好奇地打開袋子。
結果,袋子剛打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滾了出來。
「媽呀!」
保安嚇得一聲慘叫,立馬驚醒了其他幾個保鏢。
沒多久,旁邊立刻衝過來了幾個人,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保安嚇得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那幾個保鏢看到地上的人頭,也全都嚇懵了。
一個保鏢壯著膽子道:「你……你他媽想幹什麼?」
「拿這玩意,你想嚇唬誰?」
陳學文表情平靜:「這是周萬成的人頭。」
「我知道,周萬成跟侯五爺有些牽扯。」
「所以,我想見見侯五爺,跟五爺談點事情。」
幾個保鏢一聽,面色再次變了。
他們是侯五爺的保鏢,當然知道,一直是侯五爺在罩著周萬成。
而周萬成,也幫侯五爺賺了不少錢,算是侯五爺這邊一個很重要的人了。
現在,周萬成被人殺了,這可不是小事。
一個保鏢立馬跑進別墅,去通知侯五爺了。
其他那些保鏢,則走了出來,將陳學文圍在中間。
雖然沒有動手,但意思很明顯,他們是不會讓陳學文離開了。
陳學文平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他專門帶了周萬成的頭顱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情況。
侯五爺未必會見他,但如果他拿出周萬成的頭顱,侯五爺就肯定會見他!
果然,過了沒多久,別墅那邊的燈便全部亮了。
一個保鏢走出來,沉聲道:「五爺說了,讓他進去。」
「不過,得先搜身。」
幾個保鏢將陳學文按住,不由分說,便把他搜了個遍。
而這一次,陳學文壓根什麼都沒準備。
他很清楚,在侯五爺這種地下大佬面前,他那些準備,壓根沒有意義。
而且,他這次來,也沒打算真的拼命,只是想談條件。
搜完之後,幾個保鏢便帶著陳學文,直接進了別墅。
別墅大廳里,早已站著十幾個保鏢了。
一個穿著睡衣,頭髮花白的老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旁邊,還有一個身材丰韻,膚白貌美的婦人,伺候著老者喝茶。
毫無疑問,這老者,便是侯五爺了!
陳學文走到大廳,便被幾個保鏢攔住了。
侯五爺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這才看向陳學文:「你叫陳學文是吧?」
陳學文:「你認識我?」
侯五爺搖了搖頭:「我不認得你。」
「不過,周萬成從我這裡借了幾個人,說要對付你。」
「現在你帶著周萬成的人頭過來,那你的身份,還用猜嗎?」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侯五爺,果然不是一般人。」
侯五爺沒有說話,接過旁邊婦人點著的旱菸,深深吸了幾口,慢慢吐掉煙霧。
然後,他方才看向陳學文:「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我想活命,求五爺給我一條活路!」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齊齊看向陳學文,就連那美婦,也是訝然地看了陳學文一眼。
侯五爺吐掉煙霧,哈哈一笑:「小伙子,我沒聽錯吧?」
「你殺了我的朋友,帶著我的朋友的人頭來我這裡,還想讓我給你一條生路?」
「小伙子,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耳朵有問題啊?」
陳學文表情不變:「五爺,周萬成,真的是你朋友嗎?」
「如果他真是你朋友,那你現在殺了我,我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說。」
「如果不是,那我覺得,咱們還能再談談。」
侯五爺看著陳學文,眼中精芒閃爍,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侯五爺方才哈哈一笑:「你這小伙子,果然有點意思。」
「難怪能從監獄逃出來,還能在平城執法隊全力抓捕當中,弄得周萬成一家雞犬不寧,甚至帶著周萬成的人頭來見我。」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跟我談什麼!」
侯五爺將旱菸叼在嘴裡,冷笑道:「小伙子,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你得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陳學文微微舒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侯五爺,壓根沒把周萬成當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還有希望!
陳學文從身上掏出那半個本子:「我用這個做交易,夠不夠?」
侯五爺揮了揮手,一個保鏢將那本子拿過去。
侯五爺將本子翻了翻,眼睛明顯一亮,看樣子,他也覺得這個本子裡的證據很有價值。
他隨手把本子放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陳學文:「小伙子,沒人教過你,跟人做交易的時候,千萬不要太早把籌碼拿出來嗎?」
「這些證據,都在我手裡了,你還如何跟我交易?」
陳學文看著侯五爺,淡笑反問:「誰告訴你,這就是全部的證據了?」
「既然是做交易,我又豈會一次性把所有的籌碼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