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帝姬的深夜換衣助理:秦牧野
「淦!」
秦牧野罵了一句。
原本以為那痴婦辦事不避人的。
沒想到在外人面前,她居然還有一些禮義廉恥。
把傀儡關起來,自己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到。
白瞎了。
不過……
倒也不是全無收穫。
就在傀儡被關起來的前一刻,秦牧野悄悄奪走了傀儡的掌控權,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感知到了來者的氣息。
人不認識。
但氣息很熟悉。
自己差點死在這個氣息之下。
正是嶺南大逃殺時的黑衣人!
黑衣人來找李潤月。
呵……
看來那次的刺殺,另有隱情啊!
秦牧野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些狗比,一個個下棋下上癮了,就不怕被棋子反殺麼?
……
夜。
秦牧野和白玉璣一起乘馬車來到了帝姬府。
蒲嬤嬤見人來了,連忙把人帶到庫房。
隨後將一箱箱妖屍送到專門的煉藥房裡。
白玉璣把秦牧野推出門:「我要煉一晚上,這段時間不能分心,你在外面等著。」
秦牧野愣了一下:「啊?我去哪?」
白玉璣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笑容有些嫵媚:「你愛去哪去哪!」
「那我回家!」
「你就放心把我一個人放在帝姬府麼?不怕帝姬把我刀了?」
「……」
「你做你應該做的就行,我相信你。」
說罷。
踮起腳尖,在秦牧野的唇上吻了一下。
隨後便關上了門。
……
臥房。
蒲鳴竹把她看到的事情講了一遍,有些擔憂地望了李星羅一眼。
李星羅神情淡然:「知道了,煩請嬤嬤今晚保護好她,莫要讓任何心懷不軌的人接近。」
「是!」
蒲鳴竹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帝姬,要不要讓秦牧野過來找你?」
李星羅搖了搖頭:「不用,他愛去哪去哪。」
蒲鳴竹有些遲疑:「帝姬,你心裡是不是有事?」
李星羅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麼事?」
「噢……那我先下去了。」
「辛苦!」
「砰!」
門關上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李星羅一個人。
她擰了擰眉頭,唇間忍不住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不怕帝姬把我刀了~~~」
「你做你應該做的就行,我相信你~~~」
「你不怕帝姬把我刀了~~~」
「你做你應該做的就行,我相信你~~~」
「哼!」
李星羅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居然喜歡上了模仿別人說話,一點也不端莊大方,反而像是陰溝里扭曲爬行的蟲子。
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沖淡心頭的酸澀。
她覺得。
作為「求賢者」,自己現在應該去找秦牧野,優雅不失大方的聊天。
可偏偏白天時,自己在他面前使了小性子,說讓他不要找自己。
那現在出去找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她有些鬱悶。
可咬了咬嘴唇,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姿態放得低一些。
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朝門外走。
卻沒想到。
剛走過去,她就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她心頭頓時一跳。
這腳步聲,莫非是……
此刻,她只要把自己靈覺散開,就能辨認出門外的人是誰。
但鬼使神差的,她沒有散開靈覺。
而是想猜。
在這短短的一瞬,她心跳加快了許多。
終於。
敲門聲響了起來。
「砰砰砰!」
李星羅並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頓了片刻才問道:「誰?」
秦牧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
一股莫名的喜意,在李星羅心頭蔓延開來。
努力讓聲音保持淡定:「稍等!」
又用真氣鼓動出腳步聲。
她這才開門,淡淡道:「世子請進。」
其實她想陰陽怪氣幾句,「不是說不讓你找我麼」,「你娘子知不知道你過來跟我私會」,但都忍住了。
端莊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便自顧自回坐到椅子上。
意識到自己頭髮有些散亂,不動聲色地撩到了耳後。
她語氣和神情都無比平靜:「世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
秦牧野看她還穿著白天時的羅裙,並沒有像揚言中那般剪掉,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嘴上自是不會拆穿。
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笑著說道:「拜入帝姬府門下這麼久,還未送你一個像樣的禮物,所以今天厚著臉皮,賄賂一下主公。」
「哦?沒想到世子居然如此通人情世故。」
李星羅心裡有些甜絲絲的,神情卻依舊淡然。
打開盒子一看。
發現是一對頗為貴重的紅玉耳墜。
她合上了盒子:「禮物倒是挺貴重,就是無甚含義,世子果然還是進入官場時間太短,還未精通送禮之道。」
「誰說不用心?」
「那它……」
「它很配你今天的衣著。」
「啊?」
李星羅愣了一下,飛快拿著耳墜跑到鏡子前,戴上一看果然很配。
所以……他送這雙耳墜的意思,是希望以後看我繼續這麼穿?
這算是示好麼?
她轉過頭:「秦牧野,好看麼?」
「好看!」
「我……說的是我。」
「我說的就是你。」
「!」
陰鬱了大半天的心情,瞬間晴朗了些。
就連回去的步伐也變得歡快了:「這個禮物我頗為中意,謝謝!」
秦牧野笑了笑,擺出一副奸佞貪官的模樣:「喜歡就好,以後我再多送些,等帝姬登上大位之後,還望多多提攜。」
李星羅也露出笑容,豪爽地畫起了餅:「好說好說,到時封你為攝政王,在外攝政,在內攝……」
「攝什麼?」
「你想攝什麼就攝什麼。」
李星羅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差點把夢裡面的場景說出來了。
秦牧野見她情緒好轉,這才切入了正題:「對了!我今天有一個發現,感覺必須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發現?」
「長公主不對勁。」
「嗯?」
李星羅眉頭微蹙:「細說!」
秦牧野沒有怎麼掩飾,便把今天通過傀儡看到的事情講了一遍。
李星羅眼底閃過一絲厲芒:「你的意思是說,我姑姑跟偷天閣的天帝本來就認識,然後那次刺殺,也是她故意放水才進的芥子須彌?」
「我暫時是這麼猜的。」
「知道了!」
李星羅神情愈發凝重。
其實她在得到那段記憶之後,就一直在思考記憶的主人是誰。
能在那種場合出現的人選寥寥無幾。
所以她一開始就有些懷疑李潤月。
只是確定答案之後,她還是有些失落。
自己身邊……真的是一個真的都沒有啊!
不過現在不是失落的時候。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場刺殺,李潤月本身就是一個參與者。
說是刺殺,不如說就是天帝為了把追憶蠱給到自己,故意設的一個局。
所以天帝是誰?
為什麼要讓自己知曉那段記憶?
莫非。
是來自於我母族?
得找個機會問一下才行。
她基本已經確定,天帝並不想殺自己。
雖然那個黑衣人對自己動了殺心,但重點一定在天帝最後關頭奪舍,送出追憶蠱。
如果那天天帝親自出手,自己幾人根本沒有活的可能。
但天帝沒有露面。
只能說明一點,他也不想讓李潤月背鍋。
所以李潤月跟天帝的勾結,遠遠超出了她向父皇坦白的程度。
李潤月對於天帝,是一個相當有價值的人物。
這點很重要。
李星羅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
「應該的!」
秦牧野笑了笑:「到現在,我依然很好奇你經歷過什麼,還有追憶蠱里的內容。不過我也不急,待到你足夠信任我,你自己會告訴我的。在此之前,需要幫忙的話,隨時開口。」
「嗯!」
李星羅重重點了點頭。
在此刻,她居然有了種自己有了依靠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讓人上頭。
卻又讓她有些敬而遠之。
因為她總是感覺自己不配。
算了!
不想這些。
她看向秦牧野:「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和天帝見一面?」
秦牧野搖了搖頭:「我感覺,現在見面並不是很理智。而且他給了你追憶蠱,肯定是期望你會因此改變,只要你不顯露出什麼,該急的人是他。」
李星羅思索了一會兒:「你說的有理!」
秦牧野站起身:「時間不早了,能不能在煉藥房旁邊給我安排一間空房?」
「當然可以!」
李星羅托著香腮,話鋒一轉:「不過,你休息之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秦牧野頓時有些警惕:「什麼忙?」
李星羅微微一笑,起身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秦牧野:「……」
他感覺等會可能會發生一些比較刺激的事情,但又感覺李星羅現在情緒比較穩定,應該不會做的特別出格。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跟了上去。
當女人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最好還是哄著來。
很快。
他跟著李星羅來到了另一個小點的房間。
說是小,但其實跟他在鎮南府的臥房差不多大。
裡面滿滿都是各式衣物,其中以羅裙居多。
秦牧野喉結動了動:「這是……」
「哦!」
李星羅神情淡然,但面頰還是有些發紅:「這幾日訂了一些衣物,卻不知那些合適,若你沒有那麼困,能不能幫我品鑑一下新衣?」
秦牧野:「!!!」
衣帽室的光不算很亮,也不算很暗,恰好是朦朦朧朧曖昧的感覺。
朦朧可以有很多效果。
其中之一就是讓人有種褻瀆美的衝動。
李星羅故作淡定地看著秦牧野,身體卻微微有些緊繃。
秦牧野有些口感舌燥,四下打量了一圈:「這種衣服,一個人可不容易穿上,是不是需要找一個侍女幫忙換?」
「不用!」
李星羅微微一笑:「我自有人選。」
秦牧野心裡一咯噔:「不會是我吧?」
李星羅俏臉一板:「秦大人,男女授受不親,請不要開這種輕浮的玩笑。」
秦牧野:「……」
李星羅從角落裡扯出一個傀儡:「我讓它幫我換,還請秦大人莫要偷看。」
秦牧野:「!!!」
你讓它換跟讓我換有什麼區別?
壞了!
這玩法。
我還沒經歷過。
李星羅咬了咬嘴唇,臉都紅到了脖子根:「你去外面等一下,我換好了出去讓你看。」
「好……」
秦牧野麻了,迷迷糊糊出了門。
這一夜。
他用李星羅玩了半夜的奇蹟暖暖。
老實說。
並沒有特別擦邊。
李星羅的內衣穿得挺保守,最多讓自己看到胳膊和肩頸。
可越是這樣,越曖昧得爆炸。
偏偏還得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翹著二郎腿對她一陣認真點評。
一直點評到後半夜才打住。
李星羅美眸帶笑:「辛苦秦大人了,夜已經深了,煉藥房旁邊空房你都能住。」
「哎!好,好!」
秦牧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站起身時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李星羅連忙攙扶住他,故作驚訝:「哎呀!秦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嗯……大腦有些缺血!」
「那我扶你過去。」
「……」
秦牧野感覺再不拒絕會出事,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李星羅攙到了外面。
鼻尖清香縈繞。
只是清雅的香薰,混雜著淡淡的皂莢香味,卻比催情藥還能撩撥人。
他感覺百獸丹的藥力馬上就要造反了。
兩人相依而行。
很快。
李星羅打開了一間空房的房門,然後鬆開秦牧野的胳膊:「你今天就在這裡睡吧。」
兩人貼得很近。
幾乎是腳尖對著腳尖。
只需要向前傾一些,就能碰到對方的身子。
她微仰著頭,看著秦牧野的眼睛。
清冷的月光,灑在她本應該清冷的面頰上,卻顯得別樣的嫵媚。
「你看我做什麼?」
「我……」
秦牧野呼吸微顫,下意識俯向她性感的紅唇。
李星羅並沒有挪動腳步,身體卻微微後仰,食指堵在秦牧野的唇上。
她輕笑一聲,低語道:「秦大人請自重啊,你娘子還在呢!」
秦牧野:「???」
李星羅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輕快地撤到了門檻外:「秦大人好好休息。」
說罷。
便步履輕盈地離開了。
秦牧野感受著體內躁動的氣息,他只想罵娘。
造孽啊!
李星羅則是飛快跑回自己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此刻,心跳如擂鼓。
贏了。
終於贏了一小局。
哼!
自己客場作戰,後發制人,都能從白玉璣手中拿下一城。
若一開始就是公平的,自己怕是早就贏了。
……
翌日早晨。
回鎮南府的馬車上。
白玉璣疑惑地看著秦牧野:「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沒睡好,還是幹什麼壞事了?」
「沒睡好。」
「真的麼?」
白玉璣探了探秦牧野的脈搏,發現他暴躁的可怕。
昨晚的確沒有幹壞事。
她暗鬆了一口氣。
想來李星羅昨晚肯定又是各種勾引,但秦牧野卻不為所動。
不然肯定已經發生了什麼。
她抿了抿嘴:「昨天煉丹很順利,萬妖金丹已經煉成一半了,待這次軍演結束,你陪我出去一趟吧,只要能找到圖騰祭壇,這丹就成了。」
「好!」
秦牧野點了點頭:「出海麼?」
白玉璣輕笑道:「不一定,若是出海找不到,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嗯……只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好!」
秦牧野重重點頭。
雖說自己算是質子,但最近一段時間,秦明玉和秦明日都在府上,過段時間秦開疆也會過來。
自己不至於連短暫的自由都爭取不來。
皇帝已經準備拆了。
白玉璣要走的念頭也難以更改。
這次出行,可能是兩人僅有的一段能夠放下一切相處的時光了。
一路無話。
一直到回到臥房。
關上房門。
白玉璣轉身抱住了他:「你是不是有些難過?」
「嗯!」
「那……」
白玉璣附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那咱們今天一天都不要出房門了好不好?」
秦牧野:「!!!」
……
接下來幾天。
秦牧野每天都會跟秦延瑛去校場,和三百禁軍一起操練。
這次軍演目前一共有三十四支。
人員要求並不苛刻,只要每一支的所有正式成員,都要來自同一個軍區,所以每個軍區除了各自的主力隊之外,還能再額外派出幾支。
就比如王猛,他就是嶺南二隊來的。
至於規則,也非常簡單。
就是兩隊在隨機的環境中捉對廝打,配備各自的後勤給養,斬首敵將算作勝利,毀敵後勤斷糧一天算作勝利,還有圍繞資源的攻守戰。
總之簡單粗暴。
還有就是軍演用的兵甲武器,上面都沒有刻錄符文,而且是純凡鐵打造,真氣幾乎沒了用武之地,只能真刀真槍硬打。
外甲也是凡鐵,內甲可擋致命攻勢,但內甲受到一定損傷,就會立刻判定死亡出局。
還有參加的妖官,在釋放一定的妖力之後,也會被禁止使用術法。
而各軍的主將,不管修為如何,都不能發揮超越四品巔峰的實力,不然直接判定為被斬首。
另外各方都有一定預算的軍械原材料,可以各自請外援或者兵部打造想要的軍械。
但兵部會嚴格監管,把控成本。雖然考驗人脈,但也拉不開太大的差距,只是為了配合戰術。
規則聽起來很繁瑣。
但其實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最大程度消除單兵修為的差距,純當做戰術和軍隊素質的比拼。
秦牧野不懂兵法。
但很擅長聽指揮。
那些老兵油子一開始還以為秦牧野想要混名聲。
結果發現這病了好幾年的鎮南侯世子,一點也不嬌生慣養,後來就把他當自己人了。
本來應該很累。
只能說百獸丹足夠狠。
秦牧野只覺從早到晚精神都極其飽滿,白天在京郊操練,晚上在臥房操練。
一點都不覺得累。
雖然肉身沒有變強,但氣質變得硬漢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都硬朗了許多。
這些變化,搞得尤天獵心裡毛毛的,各種打聽秦延瑛的戰術。
只可惜,秦延瑛手下的禁軍,包括對練的禁軍,都是收過錢的,一個個守口如瓶。
再加上他在京中也沒有什麼人脈,所以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
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可秦延瑛表現得更自信。
幾天下來,他寢食難安。
又是一天早晨。
秦牧野吃完早飯,把玩了一會兒白玉璣的小嫩手,就準備換上訓練的兵甲去野外拉練。
秦延瑛卻叫住了他:「牧野!不用換了,今天休息。」
「為啥休息?」
秦牧野愣了一下。
秦延瑛哈哈大笑:「你爹今天下午就到了,咱們去迎接他!」
秦牧野:「……」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聽到那句話之後,白玉璣握著他的手猛得緊了一下。
竟抓得他手骨隱隱作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