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只能有我一個老婆,其他的全殺掉!
李星羅哭過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剛才兩人的耳語她自然是聽到了,可面對白玉璣這般溫柔的人,又不好意思明著吃醋,只是說道:「玉璣,你好幸福噢!」
白玉璣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星羅當著她的面吻了一下秦牧野的唇:「你們夫妻倆回家歇著吧,我也回帝姬府了,想我就去找我啊!」
說罷,沖兩人揮了揮手,便跳下了鎮南府的馬車。
秦牧野咧了咧嘴:「我們也回家吧!」
「嗯!」
白玉璣輕輕應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靠在秦牧野的肩膀上。
肩膀很寬厚,讓她有些捨不得離開。
她默默盤算著,自己的生辰還有半個月。
過完生辰就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對孩子下手。
但在秦牧野身邊,自己一定狠不下心。
「呼……」
她輕吐一口氣:「牧野!那山歌,你給我唱麼?」
秦牧野眉尾一揚:「我這破鑼嗓子能唱麼?我已經找戲班了,本來想著出海,等到回來才能給你補上,不過看現在,好像不用補了。」
「哪個戲班?」
「這可不能告訴你,禮物不能提前拆,不然就沒有驚喜了。」
「噢……」
白玉璣貪戀地聞了一下他身上的氣味:「你真好!」
秦牧野笑了笑:「你也好!」
馬車悠然慢行。
待回到鎮南府的時候,天色剛剛暗了下來。
秦牧野牽著白玉璣的手進了大門,發現眾人正在正廳里吃飯。
秦延瑛見大侄兒回來,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牧野,快過來坐!」
「哎!」
雖說在宮裡吃過了,但喝點茶刮刮油肯定也沒啥壞處。
秦牧野朝外看了一眼:「老姑?外面這大包小包的,是要做什麼?」
秦延瑛擺了擺手:「嗐!明天他們要回去了,先把行李收拾出來,還有就是在京都買的土特產。」
秦牧野有些意外:「明天就回去了?這麼急麼?」
秦明日咧了咧嘴道:「族裡介紹了相親,得趕緊回去見見。而且爹也看不慣我們在京中享福,整天訓我們。」
「哦……」
秦牧野笑了笑:「那你可得好好相相,趕緊為老秦家傳宗接代。」
秦明日趕緊說道:「這個倒不急,兄長肯定比我早。」
「那肯定!」
秦明玉接過話茬,笑嘻嘻地看著白玉璣:「嫂子身體也好,估計就今年了!」
白玉璣心中有些慌亂,生怕秦牧野看出端倪,趕緊笑道:「倒也不用那麼急,我跟牧野也才在一起不久,還想再多自在幾年。」
秦牧野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冒出一絲喜意。
她這是……在溫陵被李星羅刺激到了,還想多占有幾年?
倒是個意外收穫。
秦延瑛有些不滿:「都多大了,還想著玩呢?而且生孩子也不影響玩,大不了生出來,姑姑給你們帶啊。」
秦牧野訕笑稱是。
秦延瑛火力很快就轉移到陳隧身上:「老陳,你身體調養好了沒有?咱們這些老的,不得給小的做榜樣?趕緊生出來,兩個也好一起帶。」
陳隧兩腿有點打顫:「已經在補了,已經在補了!」
「你是不是補歪了,不然我肚子為啥現在都沒動靜?」
「咱都一把年紀了,哪有那麼簡單?」
「放屁!」
秦延瑛罵道:「明明是你自己偷工減料,別什麼事情都賴到年紀上。」
眼見話題要朝著黃暴方向發展。
秦牧野趕緊扯過白玉璣的手:「老姑!我們舟車勞頓有點累,就先回屋了哈,明天早點起,也好給明日他們送行。」
說罷。
趕緊回了屋。
明天早點送行是真的。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秦明日,這貨算不上什麼良善之輩,但本性也算不得壞。
標準武勛世家培養出的性格,古板,聽從命令。
對待弱者很少客氣,對待強者肯定會給出尊重。
至少不算兩面三刀的人。
就是培養的方式略顯驕縱,如果丟到軍伍中磨練幾年,肯定是個合格的將軍。
至於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秦牧野跟他的情分,自是沒好到兄弟的程度,但也不至於怒目而視。
回到屋。
白玉璣和衣躺在了床上,側過身,含情脈脈地看著秦牧野:「牧野!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秦牧野聽出她語氣中的幽怨,扯過她的手躺在了一邊:「那我這些天只陪你好不好?」
「嗯!」
白玉璣輕輕點了點頭。
秦牧野笑了笑,手順著她的手背緩緩向上探。
只能說四品的肉身,的確有些跟不上兩個宗師的節奏。
兩個人的確沒有怎麼獨處過。
唇齒交纏,呼吸漸重。
在衣物盡除之後。
白玉璣忽得輕輕推了推他:「這些天,對我溫柔點好麼?」
秦牧野愣了一下:「你不是喜歡……」
「現在,我更喜歡你溫柔的樣子。」
「嗯!」
……
某處雅苑。
李潤月的衣著,照例是簡約而不簡單。
宮裝薄如蟬翼,罩在她身上,起到了掩耳盜鈴的作用。
此刻的她,正在練樁功。
這樁功頗為奇特,並非中原所有。
她練得很認真,汗水很快就浸濕了身體,讓本就不遮光的衣物,變得更加透明。
就在這時。
空氣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阿婆教的樁功沒用!」
「誰說……」
李潤月有些憤怒,這所謂的「瑜伽」,可是她從西方古國遺蹟中找來的。
瑜代表女子的那個,伽代表男子的那個。
專門為這種事情創造出來的樁功,怎麼可能沒有用處?
可聽到音色有些熟悉,她的聲音頓時軟了下來,無比驚喜道:「開疆!你肯主動來見我了!你,你快坐!」
她趕緊將蒲團放好,給秦開疆倒上涼茶:「開疆,你渴不渴?快喝水!」
秦開疆漠然看了她一眼,還是坐了下來,將涼茶一飲而盡。
「開疆,你怎麼忽然來了?」
李潤月托著腮,滿眼歡喜地看著他。
她側坐著,不停撩撥自己的頭髮與衣衫,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撩人一些。
秦開疆面色微沉:「我來這裡,自然是為了找你。」
李潤月有些手足無措:「今,今日不太適合備孕!你,你想通了?你要是想要,我肯定也會服侍好你的,但不能算次數。那,那咱們來吧……」
見她這番模樣。
秦開疆微微皺眉,然後拔出了劍。
李潤月面色一變,她希望秦開疆拔劍,但不是這把劍。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驚慌失措:「開,開疆,你想幹嘛?」
秦開疆目光有些冷漠:「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我,我做了什麼?」
「你仔細回憶一下,在嶺南對帝姬做了什麼!」
「這!」
李潤月頓時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這小賤人瘋了麼?
這都敢跟皇帝說?
就不怕撕破臉,連當利刃的資格都沒有麼?
她恨透了李星羅。
可現在不是恨的時候。
看著秦開疆閃著含光的劍鋒,她如墜冰窖,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是,是皇兄派你過來殺我的麼?」
「是!」
「那你想殺我麼?」
「你說呢?」
「你不想!」
李潤月聲音有些悽厲:「開疆,你捨不得,對不對?」
秦開疆冷笑一聲:「捨不得?你說說,你身上哪有半點讓我捨不得的地方?李潤月,我以為你幽禁幾年,能活得像個人,結果……呵!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麼?」
「我做了什麼?」
李潤月欲泫欲泣地瞪著他:「我只是想得到你,我有錯麼?你要是早就要了我,我會做這麼多荒唐事麼?」
秦開疆:「???」
怪我了是吧?
李潤月語氣很快轉為了哀求:「開疆,你要了我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做錯了,皇兄想殺我我也能理解他,但我現在有用啊!
你知道的!
你只要要了我,再殺了你那些妾室,我一定會對你言聽計從,那樣我就對大乾沒有危害了,而且還能幫你設計蒲鳴龍。
我只要你每天陪我一次就行。
好不好!
好不好?
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什麼都會學的。」
說著說著。
她跪了下來。
手不知何時已經扯住了秦開疆的腰帶。
「啪!」
一個耳光落下。
李潤月倒飛而去。
秦開疆怒不可遏:「瘋子,你沒救了!」
李潤月嘴角滲出了血跡,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有救,我有救啊!你明明知道怎麼才能救我,為什麼不救啊!我,我明明是為了你們才變成的這樣啊!」
「閉嘴!」
「……」
李潤月淚眼朦朧,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那你殺了我吧,這種日子我早已經過夠了!」
說罷。
便閉上了眼睛。
微微伸著脖子,似已經做好了引頸就戮的準備。
卻不料。
等來的不是劍。
卻等來了一隻手輕撫她略顯腫脹的面頰。
睜開眼,看到了秦開疆不忍的目光。
她有些錯愕:「開,開疆?」
秦開疆沉默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潤月,你真想嫁給我?」
「當,當然!」
「那好!你幫我殺了蒲鳴龍,不用你做得太多,只要幫我找到他真身位置就行。只要你能幫我,我就遂了你的心愿。」
「當真!?」
李潤月頓時激動了起來。
秦開疆點頭:「自然當真!」
李潤月頓時心中無限期許:「那殺了蒲鳴龍以後,你會殺了你的妻妾麼?」
「不會!但我會把你扶正!」
「一言為定!」
李潤月心中歡喜。
如果開疆答應,那肯定是騙我的!
如果不答應,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沒騙我!
她抹了抹眼淚,飛快站起身來:「那,那我現在留在這裡,還是儘快逃走?」
秦開疆收起劍:「當然是儘快逃走,只有殺了蒲鳴龍,我才能在陛下那裡為你求情!」
「好!好!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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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月連連點頭,步履慌亂地朝門外走。
可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
秦開疆微微皺眉:「你反悔了?」
李潤月攥著他的腰帶,可憐巴巴道:「那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像對待妻子一樣疼愛我一次?我不想被綁著,不想帶面罩。」
秦開疆:「???」
沉吟片刻。
他吁了一口氣:「那你趴下!」
李潤月乖巧照做,咬了咬嘴唇,處處可憐道:「開疆,一次可不夠……」
秦開疆太陽穴突突了兩下,擠出一絲笑容:「今日給你給到夠為止。」
接下來。
李潤月度過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依依不捨地穿上衣服,留戀地望了秦開疆一眼:「那開疆,我走了……我一定幫你殺了蒲鳴龍!」
「嗯!」
秦開疆儘量讓自己臉色看起來不那麼黑。
李潤月身影陡然化作霧氣,旋即飛快消散。
可剛消散沒多久,就又凝成了人形。
秦開疆眉頭一蹙:「你還回來做什麼?還不夠?」
「我,我……」
李潤月期期艾艾地打開衣櫃,把裡面的秦開疆等身手辦抱了出來:「我,我們肯定很久都見不了面了,我得帶著它走,以解相思之苦。」
秦開疆:「???」
不是?
這傀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目送李潤月再度離開。
他臉色也慢慢陰沉起來。
有蒲鳴龍手握那個秘密,自己不可能殺李潤月。
那就只能利用她,把兩個人一起殺掉了。
兩個不可救藥之人,沒有任何拯救的價值。
當然。
他不覺得李潤月會完全相信自己,自己對她仇恨太深,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太短,做不出一場完美無缺的戲,至少騙不過李潤月。
她只是瘋,並不笨。
但他太了解李潤月了。
這種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她會做什麼,很少取決於「相不相信」,更不取決於「應不應該」,而是取決於「想不想」。
上次諸神遺蹟,是殺蒲鳴龍的最佳時機,可惜錯過了。
這混帳東西頗有手段,自己居然找不到他。
……
翌日。
早飯過後。
鎮南府大門口已經集結了車隊,在京都逗留兩個多月的秦家人,終於要打道回安南了。
這陣仗,惹得不少百姓過來送行。
前段時間,先後經歷了萬族科舉和各方軍演,安南軍簡直把「強大」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百姓當然喜歡這種軍紀嚴明的純人族軍隊。
只是聽說這些天,秦開疆天天在朝堂上諷刺皇帝捨不得那些廢物妖官,搞得大家都有些擔心這位大元帥的安危。
還有前些天,聽說秦牧野陪帝姬去溫陵看礦。
讓本來早就打算離開的秦家人,硬生生又拖了一個月。
質子不在京。
全家留著為質。
皇帝對秦家的忌憚,明眼人都能看到。
現在秦牧野雖然已經不是世子了,但科舉一次,軍演一次,外加世子獻髓和獨闖鴻臚,在安南軍中威望依舊不低,依舊有留在京中當質子的價值。
前段時間還有人傳,說因為世子之爭,秦牧野與秦明日關係已經惡化到沒眼看了。
可看現在,兄弟兩個還在依依惜別。
這哪是兄弟反目?
明明是秦家為求自保,不得已斷尾求生啊!
畢竟秦牧野強成那樣,還有那樣的名聲,秦家怎麼可能捨得不讓他當世子?
總不能說,秦家人也不知道秦牧野的實力吧?
哈哈哈……這也太荒謬了!
總之。
圍觀群眾看著秦家車隊的目光,都充滿著同情。
秦開疆拍了拍秦牧野的肩膀,像是告誡也像是訓話:「牧野,你的修煉路太順了,現在最關鍵的是穩住心境,千萬不能貪圖你沒把握掌控住的力量。」
「嗯!」
秦牧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老實說,雖然老登的爹味說教很讓人厭煩。
但你也不能說他一點感情都沒有,至少還會一直勸誡你走正路。
這種人,就是冷酷無情的天才流升級文男主。
不能說他錯。
就是跟自己太犯沖。
趕緊走吧!
求求你趕緊走!
活爹!
一旁。
白玉璣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把挽留的話說出口。
如果自己早一個月懷孕就好了。
若是煉得順利,現在就能把這個屠了自己全族的劊子手殺了。
今日一別,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可她明白,世事從來都不順遂。
而且……她還沒狠下心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煉了與秦牧野的第一個孩子,然後立刻殺了秦開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自己和那些長老能不能活著逃離京都。
提前撤出南梧城的南詔遺民會不會遭到追殺。
這些……她都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跟秦牧野之間,一定會多出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只能說幸好。
幸好自己本就沒能力把秦開疆留下來。
這些艱難的決定,不用自己的做了。
雖說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但自己最起碼能緩口氣。
至少能先離開秦牧野。
只有先離開他,自己才有可能把心狠下來。
「陳隧呢?」
秦延瑛罵罵咧咧:「大舅哥要走了,這老廢物也不過來送一送?」
聲音剛落下。
陳隧就賠笑著趕來了:「來了來了!」
秦延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怎麼臭烘烘的?」
陳隧尷尬一笑:「上茅房了……」
秦延瑛:「……」
果然。
中年男人一消失,十有八九都在茅房。
秦開疆皺了皺眉:「延瑛!你以後少欺負陳隧,夫綱不振,養出來的孩子容易畏畏縮縮的。」
秦延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就知道教訓人,趕緊走吧,路上小心!」
秦開疆一直都管不住這個妹妹,也不指望這臨行的一會兒了。
於是又交代了幾句,便縱身上馬,帶著車隊離開了。
他們一走。
熱鬧幾個月的鎮南府,也重新變得冷清下來。
老兩口和小兩口回了府。
秦延瑛就立刻拉著陳隧回屋補回籠覺了。
秦牧野和白玉璣則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老登,終於走了。
有他在,精神壓力都快拉爆了。
拋開對自己的威脅不說。
主要怕他在李弘面前說李星羅的不是。
白玉璣有些慶幸:「他走了,帝姬的處境應該會好很多。」
秦牧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是啊!有他在,肯定……壞了!」
他面色陡然一變。
白玉璣心頭一緊:「怎麼了?」
秦牧野看向秦家車隊離去的方向,然後又轉頭看向皇宮的方向,氣得有些破防:「他……又回來了!」
白玉璣:「……」
真是一刻也不讓李星羅消停啊!
……
雍慶宮。
李弘看著眼窩有點深陷的陳隧,有些忍俊不禁:「怎麼感覺你這秦家贅婿,比錦衣衛指揮使都難當?」
陳隧叫苦不迭:「誰說不是呢!」
李弘似笑非笑道:「要不找個機會,重新調你回錦衣衛?」
陳隧趕緊道:「若陛下需要我,我肯定在所不辭。不過陛下,我這次來找您,並不是為了找差事逃房事。」
「哦?」
李弘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陳隧深吸了一口氣:「我侄媳婦……應該是懷了。」
李弘頓時坐直了身體:「確定麼?」
陳隧點頭:「我掏茅房測出來的,那個茅房只有小兩口在用,要麼是她懷了,要麼是牧野懷了,您自己選吧!」
李弘:「……」
他下意識後挪了一下,忍不住罵了一句:「下次你直接說結論就好,倒也不用說得那麼詳細。」
陳隧尷尬地撓了撓頭。
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您怎麼打算,我看這白玉璣並非兇惡之……」
李弘淡淡打斷:「現在你除了查案,還擅長給人出謀劃策了?」
陳隧嚇得冷汗直冒,趕緊躬身道:「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