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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收坐騎,暴怒的小母龍!

2025-01-01 18:19:04 作者: 想喝胡辣湯吖
  第164章 收坐騎,暴怒的小母龍!

  今夜的公輸府分外熱鬧。

  原本「仙城」之說只是通過各種渠道流傳,卻一直都沒有一個定論。

  可就在剛剛不久,皇榜張貼出來了。

  不但坐實了這個傳言,還標出了四座仙城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若把大乾比作肉軀,那建起這四座城,就如同打通關鍵部位的經脈,讓原本貧瘠的、難以管控的地區,牢牢把握在朝廷手中。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這可是天下工匠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值得不少出身一般的工匠在自家族譜上單開一頁。

  甚至都不用族譜。

  光是賢良廟的名額,就足以光耀門楣了。

  所以公輸家但凡數得著的工匠,都已經摩拳擦掌了。

  唯獨家主公輸松亭興致缺缺。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具傀儡面前。

  一邊灌酒,一邊緊皺眉頭。

  嘴裡還念念有詞:「不應該啊!傀儡怎麼能精妙到這種地步?」

  現在他都還記得。

  一年前自己被那具傀儡震撼到的場景。

  從那刻開始,他就明白了,在煉傀之術上,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那位的境界。

  不過心態也不是不能調節,畢竟傀儡只是煉器的微末小道,而且賦靈本身也是極耗精力的,反正他更傾向於,空虛道長只是一時炫技,實用性並不強。

  直到他看到傀儡大規模量產,並且被秦牧野一個人完美指揮,他的道心才徹底崩塌。

  他清楚的很,這些傀儡,都有自己的「靈智」。

  若把這些「靈智」用到軍械農械上呢?

  公輸松亭知道,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煉器術升華一個檔次,絕非「微末小道」四個字能夠自我安慰。

  所以他這一年多來,一直都在研究這些。

  但……毫無建樹。

  我就那麼差麼?

  「老爺!」

  管家趕了過來:「要不您還是歇一會兒吧?族裡的工匠都在等您,他們都不知道該投奔東宮還是帝姬府。」

  公輸松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告訴他們,愛去哪去哪,只要別鑽到一起,基本保持五五開就行。」

  管家有些為難:「他們都把您當做精神領袖,真的不給他們鼓鼓勁兒麼?」

  「精神領袖?」

  公輸松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自嘲一笑:「我啊?我配麼?」

  管家看他鬍鬚雜亂的模樣,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麼久了,還沒緩過勁兒呢!

  這時。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公輸家主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傀儡之術不過是微末小……」

  「放你娘的屁!」

  公輸松亭當場就應激了:「什麼微末小道?當我公輸松亭瞎了還是輸不起?比不過就是比不過,你在那安慰你母親呢?哪來的混帳東西,看我不打爛你的狗臉……哎?太子殿下?」


  李知玄:「……」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

  公輸松亭才咳了咳:「太子殿下,我方才還以為是族中哪個小輩,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李知玄笑容滿面:「無妨!我不懂煉器,方才的確有些大放厥詞。只是沒想到公輸家主居然如此高風亮節,如此神匠胸襟,實在讓我佩服!」

  公輸松亭也沒想到,這位太子居然如此大度。

  自己嘴笨,想化解尷尬也化解不到點上。

  結果人家根本不在意,太子的心胸,好像比想像中還要寬廣。

  他笑著做出請的手勢:「殿下光臨寒舍,老朽有失遠迎,快快請進!福伯,快將我珍藏的大紅袍拿出來!」

  說著。

  便熱情地將李知玄請到了堂屋。

  親自泡好茶,一邊品鑑,一邊互相吹捧。

  氣氛很快就變得融洽起來。

  公輸松亭才再次開了正題:「不知殿下光臨,所為何事啊?」

  李知玄微微笑道:「我向來景仰先生,就不與先生繞圈子了,此次仙城督建,我想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公輸松亭頓時露出了難色:「殿下!您應該也聽說過,公輸家對族人約束並不嚴格,他們選擇哪座城,我也不好插手啊!」

  雖說他對人情世故並不算精通。

  卻也牢牢記著祖訓,公輸家立身之本就是一手工匠活,只要好好琢磨鍊器,就一定對朝廷有用。

  只要有用,就不可能倒。

  站隊自然有希望博得大富大貴,卻也會把家族陷於危險之地。

  對太子熱情歸熱情,都是面子活。

  就算帝姬來了,他也會一樣熱情。

  但站隊就免談了。

  「哈哈哈,先生誤會了!」

  李知玄笑道:「公輸家向來不過問朝事,我這次過來也並非想要左右公輸家年輕人的去向。我想請的,是先生您!」

  公輸松亭愣了一下:「我?」

  李知玄點頭:「先生應當也知道,若四座仙城建成,如同打通大乾經脈。可選址也是相當苛刻,尤其是嶺南那座,幾乎等同於在荒野山林中變出一座城出來,對城建布局要求極高,所以我……」

  公輸松亭趕緊說道:「殿下放心!公輸家擅長城建的工匠不少,肯定不會都跑到帝姬府,您就放心吧!」

  李知玄搖頭:「我只要先生一個人!」

  公輸松亭有些為難,如果只是下面的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就算水平不如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可如果自己這個家主去,那就真有點涉嫌站隊了。

  見公輸松亭猶豫。

  李知玄忽得問道:「我聽聞帝姬府已經確定讓空虛道長當匠首了,先生難道不想與他一較高下麼?」

  公輸松亭:「!!!」

  他打了一個激靈。

  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他何嘗不想換個方向找回自信,可是這節骨眼……

  李知玄火上澆油了一把:「其實方才我說傀儡乃微末小道,也並非信口胡言。空虛道長的天賦,足以讓天下所有匠人都艷羨,可他卻只將天賦浪費到傀儡上,難道先生不覺得惋惜麼?

  如今空虛道長被帝姬府捧得高高的,早已認不清自己是誰了。

  先生難道不想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他迷途知返麼?」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終於。

  公輸松亭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殿下說的對,空虛道長的確走向了歧路。同為匠人,我的確應當提醒他一下……以匠人的方式!」

  李知玄笑著起身:「先生心胸,實在讓我佩服!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派馬車來接先生。」

  公輸松亭鄭重點頭:「多謝!殿下,我送您!」

  把李知玄送走。

  公輸松亭站到了鏡子前,看著自己不修邊幅的形象靜站了許久。

  最後,深吸了一口氣。

  拿起剪刀,開始整理自己的鬚髮。

  府外。

  東宮的馬車緩緩駛離。

  李知玄嘴角瘋狂上揚,妖官妖吏任我挑選,匠人中泰斗級別的人物也落入了我彀中。

  而你。

  李星羅。

  只有一個玩傀儡的酸道士,你憑什麼跟我斗?

  ……

  今夜的京都分外不安靜。

  宵禁之後,一隻又一隻大鳥划過夜空。

  一直到第二天破曉都沒有停歇。

  秦牧野到鴻臚寺的時候,感覺空氣中都瀰漫著鳥糞味兒。

  這些都是官家飼養的信隼,用來傳遞官方信箋。

  昨天的皇榜已經擴散相當大的範圍,周邊的妖官應當已經有不少報名了,這情況估計還要持續好幾天。

  妖官妖吏們的意向信息,都會由鴻臚寺匯總,最後送往大聖廟分配。

  說好聽點,這是朝廷賦予大聖廟的權力。

  說不好聽,有大聖廟杵在這裡,朝廷對妖官的掌控力,本來就比人族官吏差很多。

  秦牧野自然是想跑到他們面前嗶嗶賴賴指揮一波的,不過那些妖官,明顯都不太鳥他。

  哪怕他現在是鴻臚寺一把手。

  能敷衍敷衍,就已經算他們給自己面子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偏重那些妖官,敖錦肯定會暗箱操作不假,但再暗箱操作,也不可能把全部妖官都塞到李知玄那兩座城中。

  這種行為跟挑釁老登無異,根本就是作死行為。

  所以自己這邊就算再差,也至少會有一批妖官能用,這就已經足夠了。

  進了辦公室。

  他就關上了門。

  躺在書案旁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數起了數。

  「一!」


  「二!」

  ……

  「六十九!」

  「吱呀!」

  門開了。

  秦牧野停止了數數,側過臉笑道:「敖少卿來得挺早啊?」

  敖錦微微皺眉,四下打量了一番:「帝姬不在吧?」

  嘖!

  給她干出心理陰影了!

  秦牧野坐起了身,戲謔笑道:「放心!今日不少工匠投奔帝姬府,她應該騰不開身。你當著她的面不方便對我做的事情,現在可以做了。」

  敖錦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拎來一把椅子,坐在秦牧野不遠處。

  翹起腿,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

  氣質依舊貴不可言。

  本作品由整理上傳~~

  看向秦牧野的眼神中,帶著一分審視,兩分欣賞,三分譏嘲。

  嘖!

  秦牧野感覺有些不爽。

  這眼神,就像是把自己扒光,用繩索將自己捆得嚴嚴實實,然後穿著高跟鞋肆意踩弄自己一般。

  自詡高貴的小少婦,好像都喜歡這麼看別人。

  秦牧野也側起身打量起了她,目光肆無忌憚地划過她官袍下性感到狂野的曲線。

  敖錦:「???」

  她感覺他在用眼神對自己做昨晚對李星羅做的事情。

  這麼說有些拗口。

  簡單點說,他在用眼神褻瀆自己!

  她不由冷笑一聲:「秦大人真是心大,都這個節骨眼了,居然還能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秦牧野嗤笑:「難道不應該輕鬆麼?你在我面前穿這麼嚴實,我實在興奮不起來。」

  敖錦俏臉微寒:「秦大人腦袋裡面,除了那些苟且之事,是不是沒別的了?」

  秦牧野重新躺回了躺椅上,懶洋洋道:「我心中只有一方大世界,但大多與你無關。能和你說的,只有這些了。」

  「呵……」

  敖錦知道跟他滾刀不出什麼結果來,只能強行切入正題:「大聖令在我手中,只要我願意,完全可以把最弱的妖官塞到你手下,如此一來,你們憑什麼跟李知玄比?

  你心中也清楚,此次仙城督建意味著什麼。

  李星羅只要落敗,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秦牧野悠哉悠哉晃著搖椅:「所以嘞?你就想用這個要挾我給你萬妖金丹?」

  敖錦冷笑一聲:「哦?還嫌不夠?」

  「不太夠!」

  秦牧野淡淡道:「要不你還是把你底牌都亮出來吧,只有這一張,你還威脅不到我。」

  敖錦靜靜地打量著他,忽得輕笑一聲:「你強顏歡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秦牧野切了一聲:「我等你讓我笑不出來。」

  敖錦眉頭緊蹙。

  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難纏。

  自己一開始兩手空空,都能將那些廟祝還有李知玄震懾得大氣都不敢喘。


  可現在,自己不但手握能讓他未婚妻身敗名裂的秘密,還攥著足以影響爭儲之戰的籌碼,他居然還能這麼吊兒郎當的。

  莫非……他真的不怕?

  似乎,也只能加碼了。

  敖錦下巴微仰:「你要不猜一猜,我是如何讓皇帝改變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

  秦牧野終於暗笑了出聲,終於還是上鉤了。

  他坐起身,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你該不會想說,是你勸動了我爹,讓他去勸皇帝的吧?」

  什麼?

  敖錦心頭忽然一咯噔。

  秦牧野繼續問:「是蒲鳴龍告訴你的對吧?」

  「……」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皇帝都妥協了,我爹卻一定要幫李知玄?」

  「……」

  「蒲鳴龍這都不告訴你,你是哪來的膽子跟他合作的?」

  「……」

  一連串的問題停都不停。

  敖錦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再次狐假虎威,居然被秦牧野打出了四連擊。

  她暗道一聲不好,決定迅速終止這一波窮追猛打:「沒想到你倒有幾分……」

  秦牧野絲毫不打算給她機會:「小母龍,沒想到你居然心虛到了這個地步?」

  敖錦神色一緊:「你說誰心虛?」

  「當然是你!」

  秦牧野笑容譏嘲:「你手握能夠威脅我的東西,如果只站在妖族立場,何須這般狐假虎威?想編出這種謊話,可需要花費不少心思,除了拿出來誆我,你還誆騙誰了?

  讓我想想?

  大聖廟?還是大聖廟背後的妖皇?

  你手裡的大聖令,是正道來的麼?

  你一個龍族,身外化身都有這般修為,對待他們,居然還要用誆騙的手段,甚至還要求助於蒲鳴龍,你不覺得自己可悲麼?

  讓我猜猜,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見不得他們的事情?

  哦,萬妖金丹!

  那我問你,你龍丹哪裡去了?」

  一連串的發問。

  把敖錦問得腦袋有些發懵。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秦牧野居然能夠推出這麼多東西。

  當然。

  這並不代表秦牧野比自己聰明。

  只能說明秦牧野知道的信息比自己更多。

  可博弈這種事情,比的從來都不是誰更聰明。

  她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動。

  必須扭轉過來。

  她冷聲一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我手裡捏著你們的命……」

  秦牧野嗤笑一聲:「那萬妖金丹呢?若我公開我萬妖金丹的存在,你猜猜妖皇會不會囚禁你一輩子?」

  敖錦:「???」

  秦牧野戲謔地看著她:「你手裡的秘密,影響我未婚妻皇位的繼承。我手裡的秘密,影響著你能不能找回龍族的尊嚴,姑且算作扯平吧!現在,你學會平心靜氣地跟我說話了麼?」


  敖錦:「……」

  她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了,心中卻愈發憤怒:「你當真以為我這個秘密,只會影響皇位?你覺得,新皇繼位之後會放過你們?」

  好好好!

  還是不會好好說話對吧?

  秦牧野冷笑一聲:「那你呢?你龍丹呢?」

  「你……」

  「我問你!你龍丹呢?」

  秦牧野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鄙夷,語調愈發激昂:「一個龍族,妖皇境界,卻處處受人掣肘,連龍丹都不歸自己所有!

  明明人族王朝沒有人認識你,你卻還是婦人的打扮!

  怎麼?

  你男人怕你對他不貞?

  堂堂龍族,卻跟玩物一樣!

  不對!

  你甚至都不如玩物,至少她們除了取悅主人,別的什麼活都不用干。

  而你不但要身下承歡,還要為主人忙東忙西,就連求一顆萬妖金丹都得躲躲藏藏!

  那顆龍丹明明已經離體了!

  卻如同狗鏈一樣套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

  你龍族的尊嚴呢?

  想要求我幫你解開狗鏈,卻還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到底在高貴什麼?」

  他每說一句話,都會往前逼近一步。

  敖錦每聽一句話,都會向後退一步。

  眼底的憤怒與屈辱越積越多,恨不得變成火舌燒死眼前的人族青年。

  活了這麼久,還從未有人敢這麼羞辱自己!

  事實雖然基本如此,但面對自己,誰敢不尊重?

  面對咄咄逼人的秦牧野,她居然有種無從招架的感覺。

  又退了一步。

  卻發現已經退到了牆角。

  秦牧野把手按在牆上,捅出了最後一刀:「不怕給你講實話,萬妖金丹我還能煉。你想要,我不是不能給你,但……你得求我!

  另外,我缺一個坐騎,一直都不知道想要什麼。

  但現在我知道了,我想收一條小母龍!

  快!

  求我!」

  被威脅時千萬不能綏靖。

  與其巔峰博弈。

  不如人身攻擊。

  只有打崩對手的心態,才有平心靜氣談判的資格。

  果然。

  敖錦的怒火終於突破了極限。

  身軀頓時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量。

  「嘭!」

  她一把將秦牧野按到了地上,身體壓在他身上,右手扣住他的脖子。

  雙目赤紅,殺意毫不掩飾,因為暴怒,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信不信,我真敢殺了你!」

  秦牧野:「……」

  老實說。

  這場景很嚇人。

  如果她沒流淚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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