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飲冰室中
(92章是新寫的,昨天追讀的老爺們可以倒回去看一下,再次致歉!)
入目所見,黑履道人此次選擇進入的這處房間是有前人來過的。
似是還不止一位前人來過,裡頭頗為乾淨,便連燈盞茶碗都未有留下,只剩下一個刻印著棋盤的光禿石桌,孤零零留在此處等待新人。
「呵,我倒是把平生的所有運氣都用在這寶貝身上了。」黑履道人一捂胸口,嘴角微翹,自嘲一聲,便將石桌收入了儲物袋中。
「大兄當年跟我說過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空手而回。」
黑履道人心中未有生出來半點頹喪之氣,拔劍而出,聽泉劍劍光亮徹房間,持劍人目光如炬:「今日得幸,三階陣師所留手段為我磨劍,何有不快!」
與此同時,袁豐正陰沉著臉,將早已空空如也的房間檢索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算是死了心。
他收起了手中那張殊為考究的輿圖,緊盯著房間出口的光幕,短戟猛劃一陣,眉宇間的愁色更濃:「怕是要三日工夫才能勉強出去。」
「這可不行,觀山洞每輪只開十五日,可不能將時光都浪費在這破陣上頭。」袁家少爺心中下好決斷,一枚渾圓的墨色寶物透射而出,只一陣響動過後,光幕便就消逝不見。
「嘖,都怪家中那自稱探洞修士後人的門客提供的輿圖不准,令我白白浪費一枚二階破陣珠!待我回去過後,定要將其抽皮扒筋,折辱而死!」
袁豐面上滿是暴戾之色,哪怕以其袁家希望的身份,這二階破陣珠也能算得上是稀缺的物什。偌大的袁家,在得了袁不文這假丹老祖首肯的前提下,也不過只為其供給了四枚而已。
而今為了一處空空的房間就用了一枚,袁豐自是心痛。
他出了房間過後,便就看見了郎乙也恰好從一處房間出來,此時這老修面上表情古怪,難說是喜是憂。
袁豐見了郎乙也快人一步出來卻也不怎麼稀奇,畢竟這廝活了貳佰來歲,又是處心積慮方才來的這觀山洞,若是手上沒有什麼破禁手段才是難事。
郎乙面色雖難說好,但甫一見到袁豐過後,其便瞬時有了主意。
這老修此時心情難說輕鬆,擠出來笑來,強顏說道:「袁道友收穫可豐?」袁豐被人說道痛處,卻是不好直言,只反問道:「郎前輩可有收穫?」
郎乙沉思片刻,便將一枚紫色香餅取出,現於袁豐面前。
袁豐自是識得面前此物是甚,郎乙此舉驚得他登時雙目圓睜,殺心瞬起!
便見這袁家少爺竟是連句多餘的話都吝得再言,手中短戟一提,一道迅捷的厲芒便朝著郎乙狠狠劈了過去。
「老賊,把香給我!」
郎乙自是早有準備,見得袁豐短戟犀利,這老修長袖中陡然生出無數藤蔓,糾纏成一道密集的藤牆將其護在身後。
戟光只在郎乙所結的藤牆上頭留下一道深痕,藤蔓們生氣十足,受了損傷後仍未放棄,又催生出無數嫩葉枝丫,要將深痕再次填滿。
但畢竟袁豐修行的是袁家世傳的《木府星君執戟郎授兵法》,手中「屠劋」又是假丹丹主曾經親用的極品靈器。
藤牆深痕內還有一道毀滅氣息殘留其中,藤蔓催生出的嫩葉枝丫想要將缺口補滿,但才剛接近,便就被那道氣息碾碎湮滅。
「這老修一出身卑賤的青葉築基,一身木法卻是不凡,也不曉得他是承襲何處?」袁豐脾性雖壞,但這眼力卻是不俗。
固然一路行來已見得了這老修的大半本事,但此番再見郎乙木法,心頭也難掩驚愕。
一般而言,壽元將盡的築基老修卻是無人特意招惹,畢竟修行界裡最窮橫的可不是那些孑然一身的散修,而是郎乙這樣連性命都無多少的老修。
若是這樣的老修還有散修這重身份加成,那便更是無牽無掛,無有顧忌。
不過他們固然道法犀利,固然不惜本錢,但只要扛過了最初的三板斧過後,法體衰敗的他們便難免氣力不濟,任人宰割了。
但這郎乙卻是與尋常將要壽盡的老修不同,在傀儡廊橋與道兵宮兩處地方他出的力未見得會比其餘四人少上許多,熬到現在竟還有這樣的本事,著實有些超出袁豐的意料。
郎乙以木法迫退過袁豐手中「屠劋」之後,面上亦並無自得之色,只懇聲道:「袁道友莫急,這蟾露桂香是道友眼中至寶,對於郎乙這具殘軀卻是無用,道友若是要的話,拿物來換便是。」
「長青藤?」袁豐語氣淡淡,對於壽元這東西,哪個修行人會嫌多?但只要能從郎乙手中換得蟾露桂香入手,對於袁家少爺而言,這買賣倒是不算吃虧。
「正是,」郎乙毫不避諱,將藤牆一收,無數藤蔓又回到了這老修袖中。先前袁豐用屠劋造成的那道惡氣無了依託,便就落在空處,砸得地上出現一個深坑。
「老朽比不得袁道友道途遠大,此行除了長青藤與生壽丹,老朽什麼都不想要。不止這蟾露桂香,便是此行得的所有寶物,老朽都願意換。」
郎乙語氣眉眼低垂,說話語氣誠懇,朝著袁豐深施一禮,足見誠意。
「郎前輩太過客氣,」袁豐收了屠劋,心中雖未將武力相奪的念頭放下,但郎到底個不好相與的角色,此時相爭,怕是還要便宜了其他人,未免不美。
「若是真尋到了兩樣延壽靈物,便先與其換了。待得出了觀山洞府採補過阿姊與儲嫣然和小乖乖任一人後,其他人得去的寶物,我也能慢慢收得回來。」
袁豐眸中的殺意漸息,而郎乙卻始終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二人對峙一陣,便又各自散去。
袁豐別過郎乙過後,又入了一間靜室,不久過後,其內便又傳出來了一陣喝罵:「婢養的!」袁家少爺不信自己運道如此之差,尤不死心的在其內檢索起來。
而就在此時,康大掌門一行人也正與一群水獸穿過了傀儡廊橋與道兵宮這兩處險要地方。
有了黑履道人等人在前做開路先鋒,康大寶一行自是走得順遂無比。只是四人中的氣氛卻有些詭異。
事前張清苒才被袁夕月費了頗多手腳製成的符水破了丹砂,旋即就將陽氣十足的剩餘符水赧然服下了。
果如袁夕月所言,袁豐為張清苒所點的守宮砂雖然用心,但確實難不住她。
張清苒服過符水過後,便覺神台清明,仿似重獲新生。
然而她這生死操於他人之手的枷鎖也並未擺脫太久,心頭歡喜才生,袁夕月便又為其種下了一枚與袁豐守宮砂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明妃印。
依著袁家嫡女本人話說:「便是康掌門將陽血鎖心咒與妾身解了,妾身也難真得自由。還是如此行事,彼此盡都安心。」
康大掌門到了那時候才幡然醒悟,無怪這女修為張清苒破砂時候那般坦蕩,絲毫不怕自己為其解咒的承諾食言。
康大寶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在雲角州一言九鼎的好名聲起了作用,結果是人家自有依仗。
張清苒心頭生出來的歡喜不會憑空消失,只是轉移到了袁夕月左邊那顆鼓鼓囊囊下面。
雖說因了解咒時候再次被康大寶扯開了衣襟,坦蕩見人,免不了有些羞赧,但袁夕月還是覺得這樣脫去制約的感覺快意無比。
而康大掌門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損失,畢竟袁夕月就近在身側,自己能製得住她一次就能製得住第二回。
至於張清苒,除了補了點陽氣以外,似也未有怎麼吃虧。
畢竟這修行界從來沒有人發嗟來之食的事情,哪有人平白無故來幫你的道理?
於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康大寶等人便跟著一群水獸,來到了曾經觀魚上修的下榻之所、星紋玉靈龜的嬉戲之地。
「鱷道友,這要如何去尋那把鑰匙?」神識一探便是百餘間房捨入目,康大掌門無了頭緒,輕聲問道。
鱷元倒是成竹在胸,只悶聲道:「道友寬心,我碧湖一脈盼今天不曉得盼了多久,自是能尋得到的。」
也不知鱷元使了什麼手段,康大寶只覺這群水獸入了飲冰室過後,便似長了天眼、熟門熟路,仿似回了老家一般。
「遭了,」隊伍停在了在康大掌門眼中一處平平無奇的房間門口,鱷元語氣低沉,水獸們也頭一回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被人捷足先登了啊.」康大寶低聲念道。
鱷元則在心中腹誹:「祖訓所說,飲冰室中只有暗藏靈龜石室鑰匙的這間房間從來不會變換位置,一直落在飲冰室東南角,怎麼就這般巧」
「既然如此,鱷道友,咱們不如先自行探索一番?」袁夕月將眸光看向旁的房間,脆聲提議。
這女修如此提議倒不稀奇,她本就是為了蟾露桂香而來,而今有了探索飲冰室的機會,又能擺脫眼神一直未從其身上挪開的康大掌門,自是不會放棄。
鱷元的眸光陡然變得冷了許多:「袁道友,鱷元之前便說過了,觀山洞府的真正菁華皆在靈龜石室後,飲冰室內的些許俗物與之相比不過是米粒之珠。
如今之計,還請道友莫要因小失大,免得抱憾終身。我們就守著進入這處房間的修士出來,哪兒也不能去。」
鱷元這說法,漫說袁夕月不同意,便是康大寶也不怎麼贊同。
誰曉得你個披鱗掛甲的四足畜生說的是真是假,周遭這麼多房間都無有人入,說不得隨便進了一間裡頭就放著一枚結金丹了,如此機遇,誰有那般強的定力可以忍住放棄?
康大寶拉著蔣青正要開腔與鱷元爭論,卻見那房間入口禁制閃爍一陣,一個身材健碩的負劍漢子走了出來。
「岳瀾?!」康大寶訝異出聲。
「修士,將東西留下來!」
鱷元等一眾水獸此時可是半點都按捺不住,朝著岳瀾便圍攏過去。
「康大寶?還有這麼多水獸?!開靈的水獸?!」岳瀾面有驚愕,「這月明宮還有旁的入口?」
「呼嚕嚕」鱷元巨口猛張,一顆顆尖利的鋸齒透射而出,每一顆都足有掌寬足長,可比擬極品法器之威。
鱷元這滿口尖牙次第而出,並非無序,反還頗有章法。細數一下,足有三百六十五顆,合周天星斗之數,結成陣勢,厲害非常。
這卻是先前未於康大寶等人面前顯露過的厲害法術,用在此時,確實亮眼。
「敕!」岳瀾手結劍指,其背後飛劍疾速出鞘。只是剎那,飛劍浮於半空,盪出八道無色劍氣,恰似冷月森寒,先向四方、再奔四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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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元這鋸齒大陣未能一招建功,岳瀾為求占得上風,同樣施出的是看家手段。三百六十五顆鋸齒未有一顆遺漏,被八道劍氣一一划過,帶起千點火星凌亂飛濺。
岳瀾心有錯愕,暗忖道:「這畜生不過二階上品,手段倒是厲害。」
然而令得岳瀾驚愕的還不止於此,鱷元鋸齒大陣退回過後,紫須王鮪長須如鞭,裹挾冷風,扑打過來。
「鏘」金鐵交擊之聲震徹寰宇,岳瀾面沉如水:「這肥魚的兩根長須好生厲害,怕是都比得極品靈器了!」
紫須王鮪長須先退,六道玄光再來、獨角毒豚捨身忘義,緊隨其後。岳瀾自不敢再有半點留手,垂手一抹,半螭從其腰間攀附出來,遊走於雙肩之上。
這半螭果然無愧是岳瀾坐穩大派長老的最大助力,只見它小口一張,風聲輕起,「呼」大團藍色妖炎將六目賢鰥的玄光吞噬一空,猶不停歇,還往水獸集結之處猛噴過去!
冷月劍同樣未有停留,劍身現起白色月芒,狠狠斬在毒豚獨角之上。
「嘶啊!修士去死」
一聲脆響與獨角毒豚的痛呼聲同時響起,岳瀾則是被驚得豹眼圓睜,厲喝一聲:「又是『開靈』妖獸?!康大寶,你可曉得你這是在勾結妖修?乃本朝太祖所立的不赦之罪?!」
他卻不曉得此時康大掌門亦在驚奇:「看來自己所料不差,這為首的四獸卻都是『開靈』之妖。無怪它們將尋常妖獸視為無物!」
對於岳瀾的責備,康大寶的處理方式卻是相當簡單,破妄金眸瞬發而出,打得半空中正在抵禦鱷元鋸齒大陣的冷月劍劍身一顫,裹在其上的月芒散了大半。
「本朝太祖所立的九十一樁不赦之罪你們兩儀宗哪條沒犯,這時候還跟乃公叫囂起來了!?」康大寶心有不忿,瞳術的威力自是更漲了三分。
鱷元得此助益,趁此間隙,齒陣大部仍與冷月劍做周旋,小部分出,瞄向岳瀾法身,欲要將其切成肉糜。
正將一眾水獸燒得皮肉焦糊的半螭自是不准,從岳瀾肩頭跳脫出來,橫尾一掃,片片細鱗與顆顆鋸齒碰撞交錯,卻是那隻半螭落了下風。
血落似線,落地做梅。
紫須王鮪未有坐視,兩條長須足有海碗粗細,堅韌十分,猛抽在半螭細長的身上,發出的悶響震得場中為數不多的一階水獸都是兩眼一白,幾要昏死。
怎料這半螭身子雖小,但身子卻不似其表露出來的那般羸弱。哪怕受過如此重擊,亦不過是皮肉綻開些口子,痛得它牛耳都耷拉下來,怒得張口一喝。
藍焰伴隨著厲嘯聲席捲過來。
岳瀾這頭能壓得身具傳承法寶的儲嫣然都難喘息的靈獸確是不凡,發威之下,除了領頭四獸與康、蔣二人未受太大影響之外,便連袁夕月與張清苒這兩個築基真修也不過堪堪自保罷了。
蔣青手中白露運轉飛速,目中流光閃爍不停。他修行重明宗鎮宗功法三陽經多年,對於火法自不陌生,但面前這浩大場面,卻也是平生僅見。
他到底是重明宗二百年來才出一個的天才,眼見此幕,以飛劍抵禦時候,心頭也生出來些別樣感悟。
「卻是流連不利,才遇上了這等橫禍!」岳瀾心頭叫苦,半螭這火法只能為他爭得些許喘息時間,但若想以此便將對面的人獸聯軍迫退,卻是絕無可能。
果不其然,半螭稍喘口氣,以鱷元為首的四獸便就仗著體魄強悍,穿過方有些後力不濟的藍焰,突將過來。
令得岳瀾稍感愕然的是,那看起來白胖臃腫的重明掌門,竟也沖了過來?!
「早知當年在採石山時便將這廝一劍斬了!」岳瀾不曉得短短二十年康大寶到底得了多少造化,方才能從一不名一文的卑賤螻蟻,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紫須王鮪與獨角毒豚、六目賢鰥二獸將半螭從岳瀾身側分開,令後者獨斗鱷元與康大掌門。
「將房中東西給我!!」鱷元目中一片血紅,本是初次相見,但對岳瀾卻是有著蝕骨之恨!
鋸齒大陣再起,這次岳瀾未能走遠,只覺上頭的凶煞之氣沖得他都有些睜不開眼。冷月劍劍光紛出,才將鋸齒隔絕於外,近前又有兩道金光透射過來。
「不知死活!」岳瀾冷哼一聲,祭出面上品方鏡靈器擋下。
要知道,可不是任一初期修士都可比擬黑履道人的!
待先將面前這頭四足畜生穩住,抽出空來,岳瀾自忖只需隨手幾道劍光下去,這無有自知之明的康大寶便是十死無生!!
然而鱷元卻是要比岳瀾所想難纏許多,鋸齒大陣雖的確奈何不得冷月劍,但岳瀾若想用冷月劍將鱷元手段盡數壓制,亦是難以分心。
況且手持大纛的康大寶也並非如岳瀾所料的那般孱弱,體魄過人,竟不比四獸中排在最末的獨角毒豚稍差!
那門瞳術比起岳瀾初次所見之時,更不知已進益了多少,實非輕易能敵。
如果僅是如此,岳瀾倒不至於怕了鱷元與康大寶聯手,敢覬覦儲嫣然身子的老淫賊,怎至於只有這點本事?!
但隨著半螭被三獸聯手糾纏得失了控火之力,剩餘的十餘頭二階水獸與蔣青三人也繞過了無人指揮的那陣藍焰,加入了戰局。
「嘶吼!」半螭要比岳瀾更怒,便是生扛了六目賢鰥打來的三類玄光,也先撲將出去,把最先向其衝來的一條雪紋水蟒撕成碎屑!
「鏘鏘」,岳瀾遙指冷月劍,此劍劍身分出一道森寒劍氣,將蔣青來勢洶洶的三道炎芒盡數接下。
「有些門道!」岳瀾已記不得這是自己今天第多少次訝異了,這蔣青年歲才多大啊,劍法居然就已經進益到了如此地步?!
「若是他當年答應了拜入栗雲掌門座下,現如今不曉得會是多麼的驚才絕艷!」岳瀾心頭只笑蔣青愚氓無知,將這一步登天的機會拒之門外。
蔣青這全力一擊雖是無有建功,但岳瀾與半螭被近二十名築基戰力圍襲之勢已成,戰局亦變得更加焦灼起來。
半螭自持的血脈高貴,便是與岳瀾同拜金丹之時,比起岳瀾這位築基巔峰的飼主,上修們都還要高看半螭這少見的龍裔一眼。
如今竟被一群血脈低賤的雜畜圍攻,半螭自是氣得難以自已。
在其惱羞成怒之下,紫須王鮪帶著一眾水獸自是在其身上占了不少便宜。至於損失那一地二階水獸,在這些「開靈」妖獸眼中,同樣是不值錢的耗材。
只付出這點代價便就能令得半螭遍體鱗傷,紫須王鮪為首的三獸自是樂見其成的。
眼見自家靈獸又掀開了一隻二階碧鱷的頭骨,卻被鱷元瞅准破綻,張口一道水矛噴出,將半螭右胸扎個透傳,而岳瀾趁隙發出的一陣劍氣卻被康、蔣二人聯手所阻,功虧一簣。
岳瀾心頭終於生出來了些退意,就在此時,他只覺身側響起了一陣靡靡之音,周遭的金光、劍氣似是都化成了粉瘴紅雲。
而眼前正有一個不著片縷的絕色女修,朝著自己巧笑嫣嫣。
「嫣然.」
「不對!!」岳瀾猛地醒悟過來,好懸將康大寶一記瞳術躲了過去,心中後怕:「這是明妃像?!袁家那女修怎的都在幫他們?!」
「將房間內寶物還我!」聽得鱷元的爆喝聲又在耳邊響起,岳瀾心頭狂怒:「爾母婢,那房間內物什的禁制乃公用破陣珠都破不開,空手出來,還你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