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舉動?
程父程母等人紛紛投遞過視線。
程薇頓了五秒,然後說道:「我命人將墳挖了。」
此話一出,程父等人不禁感到驚愕。
二姐程芷柔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胳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姐,你也太勇了吧,為了找到真相,竟然連墳都敢挖。」
程母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程父皺著眉問道:「有結果嗎?」
程薇看著眾人表情緊張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決定命人挖墳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如果裡面有人,到時候我再給他們安排更好的地址埋葬,算是補償了。」
說到這裡,程薇的神色浮過不滿,「但是結果出來後,裡面空無一人,是個空墳。」
「空墳?!」程母震驚不已,她連忙詢問,「小薇,你的意思是說,楓浩的父母並沒有去世,還活在人世是嗎?」
「對,程楓浩欺騙了我們。」程薇著重強調了一遍。
程母無法接受現實,在她的認知裏,楓浩的親生父母應該是去世了才對。
「不可能,要是楓浩的親生父母沒有去世,卻騙我們說去世了,還特意用墳墓來瞞天過海,這不純粹的多此一舉嗎?」
程母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們那時候都親口向楓浩保證了,不會嫌棄楓浩的親生父母,就算他們回來了,我們程家還是會願意把楓浩當做未來繼承人培養。所以楓浩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啊。」
聞聲,程詩妍有自己的理解:「媽,我們是保證過沒有錯,但是程楓浩的親生父母出身普通,養尊處優的程楓浩把他的親生父母帶回來,肯定會覺得丟面子,被上流圈子的富豪調侃和揶揄。」
「丟面子是一方面,還有可能的原因是,他們的出現會帶來很多的不確定性,程楓浩擔憂親生父母的存在,會極大的削弱我們對他的寵愛。再加上小夜回歸程家,程楓浩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
病房內恍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程母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程薇點了點頭,「詩妍說的有道理,我大概也是這麼想的。程楓浩騙我們說他的親生父母埋在了那裡,可實際上是空墳,已經足夠說明,他的親生父母還活著。」
程父這時有些懷疑:「我之前見過兩個是啞巴的乞丐,一男一女,兩人身體殘疾。當時看到你們媽媽時,其中有一個女乞丐還莫名其妙的攔著她不讓走。」
「我印象比較深刻,因為這兩個乞丐長的和程楓浩有些相似。」
程薇錯愕極了:「爸,您要是早點跟我們說就好了。既然他們和程楓浩的長相相似,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程楓浩的親生父母。這兩個乞丐現在是在哪裡?」
程父搖頭,「我和你媽見了他們那次面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了。之後我們也沒有繼續關注過這兩個乞丐的動向。」
程母愣愣的聽著丈夫和大女兒的話,腦海裏開始迴蕩著那時見到的兩個乞丐模樣,越回想越是認為楓浩和他們長的很像。
思及此,程母心跳加速,她趕緊讓張管家去查一下兩個乞丐的行蹤。
張管家是沒有見過這兩個乞丐的,他在程父和程母的著重口述和描繪下,又調到了程父和程母第一次見到兩個乞丐時所經過路段的視頻監控。這才確定了兩個乞丐的長相,然後調動程家的權勢和人脈,對京城內進行地毯式尋找。
程家人緊張的等待著,尤其是程母,她心頭沒由來的慌張。
程母是有私心的,接受不了楓浩叫自己媽媽的時候,還背地裡對著別的婦女叫媽媽,雖然她不是楓浩的親生母親,但是有句話不是說了——生恩不及養恩。
所以程楓浩叫媽媽的人,隻能是自己,哪怕那個女乞丐就是楓浩的親生母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內的程家人,每個都惴惴不安。
直到半小時後,張管家這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累的氣喘籲籲。
緊張中的程家人齊刷刷的看向從門口跑進來的張管家。
「調查的怎麼樣了?有確定他們的行蹤嗎?」程詩妍迫不及待的問道。
張管家說道:「沒有,找遍了京城,都沒有看見他們的蹤跡。」
程詩妍疑惑不解:「不應該啊,難不成他們不在京城?」
張管家連忙說道:「也許是的。」
程父感到意興闌珊:「那就在其它城市也找一找。」
張管家這時開口道:「程董,這個工程量相對在京城,就會大許多。」
「大就大吧,反正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張管家應聲對下後,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程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楓浩騙了自己,他父母還在人世,卻謊稱去世,使得程母心中是難以忍受的悲痛。
看著程母在床上輾轉反側,程詩妍皺著眉心,果然,一提到程楓浩,媽媽就容易茶不思飯不想。
不過好在,媽媽沒有提出要去監獄見程楓浩的想法。
現在隻要等到程楓浩的親生父母被找到了,就可以徹底斷了媽媽的念想。
隻是......
程詩妍百思不得其解,媽現在的狀態,多少有些不正常。
說是關心程楓浩吧,但是自從程楓浩進入監獄後,就沒有去看望過程楓浩。
可要說不關心程楓浩,媽又經常因為程楓浩想來想去,陷入內耗的沼澤之中。
程詩妍想的腦袋有些疼,她乾脆不去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了。反正媽左右為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
晚上時分。
小醫館。
程夜等三人吃完了晚餐後,便回到了臥室。
他白天包括前面時間已經組織好了合適語言,決定今天將前世今生,以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姜眠,在求婚之前,這件事還是得趁早坦白。
一起洗完澡洗完漱,程夜抱著姜眠上了床,蓋上柔軟舒適的被褥,手掌隔著姜眠薄薄的絲質睡衣,圈住了姜眠曼妙的腰肢。
兩人面對面側身躺著,緊緊依偎在一起,姜眠臉頰埋進程夜的頸窩裡,貪婪的嗅著獨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程夜感覺自己脖頸癢癢的,是她溫熱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頸之處。
姜眠擡起漂亮的眼眸,隨即與程夜貼的更緊,軟唇親吻程夜的嘴唇,軟糯甜美的聲音輕如羽毛,「程夜,你有什麼悄悄話想要對我說呀?」
程夜手掌握緊了姜眠一側的軟腰,親吻曖昧了會兒,程夜緩緩說道:「你靠近點兒。」
姜眠乖乖的靠近,歪著腦袋,將耳朵湊到了程夜的嘴唇前。
程夜見狀,喉結不禁滾動。
小姑娘的耳朵粉粉嫩嫩的。
程夜情不自禁的靠近,笑意吟吟道:「我以前跟你提過前世今生的事。今晚我全部講給你聽。」
姜眠純正無邪的臉,兩隻小酒窩分外迷人:「嗯嗯,我在聽。」
程夜又摟緊了點兒,然後娓娓道來。
姜眠聽著聽著,周身的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眼尾漸漸染上了緋紅,從一開始的純潔無害變成現在的乖戾狠絕。
程夜還在講述著前世的事情,沒有留意到姜眠隱匿的情緒變化......
淩晨一點,程夜講述完後,頓時感到一陣輕鬆。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憋在心裡頭的話,終於說了出去。
程夜低眸,看著懷裡臉頰異樣緋紅的姜眠,問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嘛?」
姜眠對視上程夜漆黑的眸子,幾乎是瞬間回答:「相信。」
如果不是程夜告訴自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前世的程夜,被那麼多人辜負。
程楚兩家人都是害死程夜的直接兇手,而程楓浩就是害死程夜的催化劑。
姜眠眼眸閃過稍縱即逝的殺意。程家和楚家,還有程楓浩,這些所有人名字一律列入黑名單。
程夜親吻姜眠的額頭,「不早了,早點睡。」
姜眠抱緊程夜,動情道:「餘生我來保護你。」
程夜忍俊不禁,揉揉姜眠已經被自己整的亂糟糟的頭髮,「說什麼呢,應該是我保護你。」
「嘻嘻,一樣一樣,互相保護彼此嘛。」姜眠在程夜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程夜一直在克制,總被姜眠親,他哪裡受的住?
當即捧著姜眠的小臉,對著她的軟紅唇,懲罰式的輾轉親吻......
-
翌日。
程夜難得來京都醫科大學上課。
隻是還沒走進教室,自己再次被楚溪顏擋住了去路。
楚溪顏在程夜這裡三番五次受挫,她十分惶恐,「程夜,我沒有故意污衊你,都是程楓浩的錯,都是他在挑撥離間。」
程夜無語了,「天天重複這些話,你煩不煩。」
楚溪顏哭腫了眼睛:「程夜,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你對姜眠隻不過是恩人的感情,恩情和愛情,你完全搞混了。」
「恩情不是愛情,像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愛情。」楚溪顏發現姜眠沒有跟著程夜來到學校,趁著姜眠不在,楚溪顏說話都大膽了不少,「程夜,你要正視自己的心,恩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程夜雙手環胸,冷冽嗓音輕吐,「腦補是病,得治。」
楚溪顏慌亂極了,想說什麼,結果程夜先一步走進教室。
教室裏,很多雙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楚溪顏感到無地自容。
可她心裡清楚,自己這樣子,有多麼的丟豪門楚家的面子。
但她真的控制不住,對程夜的愛意,一天比一天增。
愛意的增加,讓她可以姑且放下所謂的自尊心,每天不知疲倦的過來找程夜,期望著求得程夜的原諒。
楚溪顏堅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一直堅持下去,終有一天,自己可以感化程夜這座冰山,與程夜修成正果的。
雖然追求程夜冰山的過程中十分難熬,苦澀又痛苦,但結果是美好的,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熱烈的愛著一個人,好不容易碰到程夜,當然要好好的珍惜才是。
為了程夜,她可以無懼任何謠言和負面輿論。
被程夜拒絕了一次,楚溪顏不會放棄,每多拒絕一次,她的意志和執念就會得到增強。
想到這裡,楚溪顏剛要邁開雙腿走進教室,這時忽然聽到一陣上課的鈴聲。
楚溪顏不能打擾到程夜上課,隻好退出教室,站在走廊邊透過教室窗戶觀察著程夜的一舉一動。
程夜的側顏稜角分明,完美且帥氣,看的楚溪顏春心萌動,全然忘記了自己今天也有課程需要上。
楚溪顏已經確定她的真實心意,那就是非程夜不嫁。
她心臟隱隱作痛,下意識的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她憂傷看向教室裏認真聽課的程夜。
心裡在問:程夜,你真的會狠心的棄我於不顧嗎?
楚溪顏不敢去想這個結局,對她而言,不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真的太殘酷了。
和遭受殘酷的古代淩遲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楚溪顏陷入了迷惘和內耗之中,她後知後覺的想起,程夜和姜眠平常都是形影不離。
有程夜的地方,就必定會有姜眠的身影。
程夜偶爾來上課的時候,姜眠也會跟在程夜身邊陪同。
但是這一次,她已經站在外面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見姜眠的身影?
難道是吵架了?
思及此,楚溪顏就心情愉悅,也是,程夜和姜眠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會吵架是在情理之中。
要是自己和程夜在一起的話,絕對不可能產生任何情侶之間的矛盾。
另一邊,楚父正在集團的辦公室裏處理文件,文件需要簽字的地方太多,他非常忙碌。
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楚父習慣性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急急忙忙的說了些什麼,幾分鐘後,楚父臉色驟變,「你說什麼?我們最大的材料供應商,突然臨時跟我們取消了所有合作?!」
「你確定沒有搞錯?!這事關係重大,開不得半點玩笑。」楚父嚴厲警告。
「楚董,我實話實說,哪裡敢戲弄您啊!」電話裏的人不敢怠慢,趕緊解釋道。
楚父焦急萬分,「他們與我們合作了七年多的時間,期間一直沒有提過取消合作的事,我們與他們也是秉持著合作共贏的路線,怎麼會突然說要取消所有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