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道:「沒錯。陳先生,您是不是有辦法解決疫情?」
陳昊宇搖搖頭,道:「我昨天治好了兩個T1H2新冠病人,但用的並不是藥物,而是一種獨特的手法。這麼說吧,單人治療沒問題,普及全國就不行了。對了,那些國醫大師到了嗎?」
孫平道:「早就到了。藥方開了不少,只是效果都很一般。」
陳昊宇道:「以前的中醫遇到瘟疫,都會在城內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分別安置一口鍋,用來熬製中藥。百姓們會拿著碗排隊去領藥湯喝,以此來度過難關。毫不誇張的說,夏國能夠延續五千年歷史,多虧了中醫。」
孫平聽的非常認真,道:「問題是現在大家好像都在學西醫。真正學中醫的年輕人非常的稀少。」
陳昊宇道:「兩個原因。一是西醫盛行之後,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打壓中醫,而他們卻偷偷跑來購買中醫藥方用來研究,可以說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二是中醫的學習比西醫困難數十倍。一個資質普通的年輕人,苦學十年,也許會成為一個不錯的西醫,卻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中醫,能入門就算是不錯了。」
「你想想,若是你的家庭條件一般,孩子需要學習二十多年中醫,才有可能出師,你還會讓孩子學中醫嗎?」
孫平嘆了口氣,道:「您說的是。」
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龍山縣政府宿舍樓。
陳昊宇驚訝的問道:「我爸沒在醫院?」
孫平道:「醫院那邊給領導收拾了一個單獨的病房,領導覺得不能占用本就非常緊張的醫療資源,於是便來到了這裡,進行自我隔離。」
陳昊宇哦了一聲,打開車門,從車裡站了出來。
「陳先生,歡迎您來到我們龍山。」
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男子小跑到了陳昊宇面前,微笑著說道。
陳昊宇一愣,問道:「您是哪位?」
中年男子道:「我是龍山縣辦公室負責人邱剛。」
陳昊宇道:「邱主任,您在這裡做什麼?」
邱剛道:「我是被縣裡派來服務領導的。」
陳昊宇笑道:「那真是辛苦您了。邱主任,既然我來了,您就回去休息吧。我爸這邊有我就夠了。」
邱剛道:「陳先生,您對龍山不熟悉,我還是留在這裡吧。您有什麼事情可以交給我去辦。別的不中用,跑個腿還是沒問題的。」
陳昊宇在夢中曾經做過十多年的大宋國師,對官場的一些事情並不陌生。
邱剛說這話並不是客氣,而是真心想在這裡服務,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在蘇建理的心中留個印象,這對於一個縣級官員來說非常重要,甚至有可能關係到他的升遷。
陳昊宇估計邱剛能夠得到這個差事兒,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碼背後肯定是有人使勁了。
畢竟,想要近距離接觸蘇建理的人實在是太多,不管怎麼輪,也輪不到一個縣級辦公室主任。
想到這裡,陳昊宇沒有再拒絕,道:「那就麻煩邱主任了。」
邱剛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
跟著邱剛來到宿舍樓二樓,陳昊宇看到樓道內放置了一個圍欄,兩個武警戴著口罩,筆直的站在兩邊。
邱剛向他們介紹了陳昊宇的身份。
一個武警禮貌的說道:「陳先生,我能看一下您的證件嗎?」
邱剛有些不樂意了,道:「這位陳先生.....」
「邱主任。」
陳昊宇打斷了他的話,從包里拿出身份證,道:「檢查證件是應該的。」
邱剛一聽,趕緊閉上了嘴。
武警看完證件後,還給陳昊宇,道:「陳先生,謝謝您的理解。」
陳昊宇擺擺手,道:「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感謝你們在這個特殊時期保護我岳父的安全。」
兩位武警一聽,心中不由大感溫暖。
邱剛也想跟著陳昊宇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另一位武警道:「邱主任,抱歉,領導只讓陳先生一個人進去。」
「這...」
邱剛連忙向陳昊宇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昊宇道:「邱主任,我岳父處在隔離之中,您就不要進去了,以免被感染。」
邱剛道:「好吧。陳先生,馬上到中午了,我去給您和領導弄菜。」
「那就謝謝了。」
陳昊宇道了聲謝,大步走向了蘇建理的宿舍。
「砰砰」
陳昊宇敲了一聲門。
「進來。」
屋內傳來蘇建理的聲音。
陳昊宇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蘇建理正坐在一個椅子上看文件。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昊宇,你來的挺快呀。智能網際網路大會開的怎麼樣?」
一開口,就是談工作,陳昊宇直接翻了個白眼,道:「爸,您知道病人最需要的什麼嗎?」
蘇建理呵呵笑道:「休息。不過,我知道只要你一到,我的病肯定會痊癒,所以休不休息無所謂。」
陳昊宇一邊扶他到床上,一邊說道:「您在我這裡還是省點兒糖衣炮彈吧。昨天媽聽說您染上了病毒,哭的是稀里嘩啦,非要跟我一起過來。我們勸了很長時間,才把她勸住。雨瑤也是擔心的不行。等您好了之後,還是多給她們娘倆兒輸送一些糖衣炮彈吧。」
蘇建理道:「一個小時前,她們跟我視頻了。」
陳昊宇莞爾道:「我猜您應該是假裝需要休息,這才搞定了她們。」
蘇建理豎起大拇指,道:「聰明。」
陳昊宇道:「我給您把一下脈。」
蘇建理二話沒說,立刻將手伸了出來。
陳昊宇把完脈之後,直接向他的體內輸入了一股法力。
法力如流水在蘇建理的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中轉了三圈,每轉一圈,蘇建理就覺得自己舒服不少,就好像全身泡在了溫泉之中。
過了大約五分鐘,陳昊宇放開蘇建理的手腕,道:「爸,您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蘇建理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呵呵笑道:「身輕如燕,精神旺盛,我感覺比得病之前還要好。」
陳昊宇道:「從脈象上看,您的情況與我們逍遙宗弟子的家屬差不多。吃完飯,我去看一些有不同症候的病號。如果都是一樣的問題,我就可以開方子了。」
蘇建理滿臉的驚喜,道:「你有辦法了?」
陳昊宇搖搖頭,道:「沒有。人與人之間的身體狀況不同,有的體質強,有的體質弱,有的甚至還有基礎病。想要用一張方子解決這種病毒,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中醫要做的是通過絕大部分患者的症候,找出他們的共性問題,然後用中藥加以解決。」
「解決了共性問題,那就代表著抗疫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問題再通過中醫或是西醫慢慢搞定。」
蘇建理問道:「你口中的共性問題被解決,是不是意味著死亡率會無限趨近於零?」
陳昊宇道:「對。」
蘇建理高興地說道:「太好了。等會兒,我讓人帶你去病房。」
半小時後,邱剛把飯菜送到了武警旁邊的桌子上。
陳昊宇走出沈經理的宿舍,向邱剛道了聲謝,看到兩個武警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裡,問道:「你們怎麼吃飯?」
其中一個武警說道:「等會兒有戰友跟我們換崗。」
陳昊宇點點頭,道:「辛苦了。」
吃完中午飯,蘇建理和陳昊宇同時走了出來。
邱剛和孫平早就接到命令,在樓下等著了。
當兩人看到蘇建理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震驚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邱剛驚訝的問道:「領導,您身體好了?」
蘇建理呵呵笑道:「我女婿醫術無雙,看個病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小邱,這兩天麻煩你了。」
邱剛連忙道:「這是應該的。」
蘇建理道:「孫平,帶我們去一趟醫院。」
孫平道:「是。」
很快,四人來到了醫院。
龍山縣縣長程衛東從邱剛那裡已經接到蘇建理痊癒要去醫院的簡訊了,帶著人在外面迎接。
看到蘇建理的車過來,程衛東立刻小跑著過去,打開了後面的門。
沒曾想坐在領導位置上的竟然不是蘇建理,而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程衛東微微一愣,問道:「您是哪位?」
陳昊宇笑道:「您好,我叫陳昊宇。」
坐在另一側的蘇建理已經自己從車裡出來了,道:「他是我女婿,是一名極為厲害的中醫。我的病就是他給治好的。」
程衛東恍然大悟。
他早就聽說過了,蘇建理有一個女婿,是一位身價超過數十萬億的超級大富豪,光是每年的捐款就高達數百億。
「陳總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只是沒想到您竟然是一位中醫。」
蘇建理擺擺手,道:「客氣話就不要說了,情況怎麼樣?」
程衛東的臉色變得很是凝重,道:「不樂觀。醫院已經嚴重超載了,我們準備將所有的酒店全部包下來,用來安置患者。」
蘇建理問道:「夠嗎?」
程衛東苦笑道:「只靠我們一個縣的力量肯定不夠。」
蘇建理道:「整個冀北各個市區都有了患者,人數呈幾何倍數似的上升,專家預測一個星期後將會達到高峰,屆時他們的醫療資源恐怕都承受不住壓力,更別說幫忙了。」
陳昊宇道:「那就找一片空地,建立方艙。」
蘇建理點點頭,道:「我去和專家組討論一下。對了,你不是要去看患者嗎?如果你開的藥能夠壓制住患者的病情,那麼輕症患者直接在家裡隔離醫治就行了,這會大大減輕我們的壓力。」
陳昊宇道:「我這就去。」
程衛東連忙讓人遞給陳昊宇口罩和防護服。
陳昊宇只接過了口罩,戴在了自己的臉上,沒有接防護服。
程衛東道:「陳總,病房太危險了,很多醫生大夫穿著防護服都被感染了。安全起見,您還是穿上吧。」
陳昊宇笑道:「謝謝關心,我不會有事的。」
蘇建理道:「由他去吧。」
程衛東道:「是。古院長,你帶陳總走一趟吧。」
龍山縣第一人民醫院院長古樹森道:「好的。陳總,請。」
陳昊宇跟著古樹森走進了醫院各個病房,每一個病房都安排了十二個病人。
即使如此,樓道內依然住滿了患者。
陳昊宇給幾個患者把完脈之後,問道:「古院長,重症患者在哪裡?」
古樹森道:「在十六樓以上。」
陳昊宇道:「那就去上面。」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十六樓。
剛要走進病房,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不穿防護服?」
陳昊宇抬眼望去,只見樓道內站了一群醫生,說話的是一位「全副武裝」的老者。
雖然他的臉被口罩給遮住了大半,陳昊宇還是能夠判斷出這人至少在六十歲以上。
古樹森連忙解釋道:「華老,這位是陳昊宇先生,也是一位中醫。」
陳昊宇?
聽到這個名字,華沛心中一震,走到陳昊宇面前,打量了他一番,道:「藥酒是你製作的?」
陳昊宇聽蘇建理在路上說過,這個醫院的負責人是國醫華沛,便打了個招呼。
「是我。華老,您好。」
華沛道:「我聽過你的名字。當初十多位科學家身體出了問題,我們束手無策,而您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將他們給治好了。還有這藥酒,堪稱天下最好的醫藥補品。陳先生的醫術之高,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是自愧不如呀。」
古樹森道:「華老,蘇領導已經完全恢復了。」
華沛目光大盛,一臉驚喜的問道:「陳先生,你找到解決病毒的方法了?」
陳昊宇搖搖頭,道:「我只是用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方式治好了我爸。」
華沛追問道:「什麼特殊方式?」
陳昊宇覺得這位老爺子情商似乎不怎麼高,自己都說是特殊方式了,你還問,這不是讓自己為難嗎?
「是一種無法普及所有患者的方式。」
華沛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道:「我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