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值日生?」班主任此時的表情很是尷尬,各種想要教訓的話語都停留在嘴邊,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嗯……就是……嗯……對……雖然不是值日生……但是愛護環境……人人有責……」甚至因為這莫名的尷尬,開始說起了胡話。
看著遠處那站著的少女,班主任突然拿出手機,「誒對,什麼,開會?」
說著,班主任便走出教室,足足過了幾分鐘後才回來。
他輕咳一聲,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到白語幽還在站著,便開口說道,「白語幽,你先坐下。」
「哦。」
白語幽便重新坐了下來,班主任目光掃視著下面的所有學生,開口問,「昨天是誰做值日?」
「吳雅。」這個時候,也有同學開口說。
一瞬間,班主任的視線頓時停留在了吳雅的身上,語氣也夾雜著一絲怒意,「既然是你值日,那你還說都怪白語幽?!」
「我、我,都怪白語幽,我都讓她打掃了……」吳雅被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結結巴巴說著。
「站起來!」班主任一拍桌子,吳雅頓時彈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讓同學幫你做值日?你誰啊面子那麼大?!」
吳雅啞口無言,她此刻站在那裡,面對班主任的逼問也只能低下頭——而此時同學們的視線,就仿佛一根根刺一般,不斷的扎著她的皮膚。
都怪臭女,憑什麼?
要不是她……
吳雅想到這,隨後轉過頭惡狠狠的看向白語幽。
但此時白語幽卻看著手裡的小冊子,視線完全沒有看吳雅這邊。
這種感覺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讓吳雅更加憋屈了。
「你在看哪裡?!」
「從今天開始,接下來一個月的值日全部由你來做,不要想著能偷懶,一天不合格就加一個星期!」
「啊、啊?!」
此時,葉雙拿著一本教案從A班經過,他剛剛自然是看到了教室里所發生的一切,目光落在角落處的那個少女,他忍不住淡淡一笑。
明明只是一天之隔,少女的模樣便截然不同。
自信的種子一旦開始種下,那麼曾經的許多困難便不再是困難。
推推鼻樑上的平光鏡,葉雙也沒有久留,畢竟只是經過而已,一直在這裡看著只會被人懷疑。
而且再過幾天,這假扮老師的遊戲也該結束了。
「白、白老師!」走到樓梯口,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葉雙腳步一頓,他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面熟的臉龐。
「哦,是陳老師啊。」眼前這個老師正是之前一起排隊充飯卡的陳悅,兩人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流。
「白老師,你第二節有課嗎?」陳悅語連忙詢問。
「沒有……」葉雙想了想後說。
陳悅聞言眼睛一亮,立刻說道,「是、是這樣,我家那邊出了點狀況,需要回家處理一下。」
「因為事情太緊急了,我找不到代課的老師,您能幫我帶一節課嗎?讓他們自習就好了。」
葉雙聞言,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剛說沒課了。
不過只是一節自習課……
應該還好吧?
「好的陳老師,是哪個班的課?」葉雙問。
「B班,謝謝你白老師。」
說完,陳悅又感謝了一句後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似乎是訂了高鐵票要趕時間。
「這算什麼事呢,假扮個老師還真的要上課了。」葉雙不由心想著。
自己說不定還有點當特工的天賦。
半個多小時後,伴隨著第二節上課鈴聲的響起——
葉雙也手拿教案走進了B班,原本吵鬧的班級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把視線投了過來。
「你們陳老師有點急事要回家一堂,所以這節課自習。」面對台下一雙雙眼睛,幾十個學生的視線對葉雙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說完後,他便也坐在講台上開始玩手機。
準確的來說,是表面寫教案,實際玩手機。
其他學生在知道班主任離開後,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頓時整個教室吵得像個菜市場,絲毫沒有把這個新來的老師放在眼裡。
畢竟就過來帶一節自習課,無所謂!
葉雙看到這一幕後,有些無語了起來,那麼吵估計會把級長之類的吸引過來,到時候他這個假扮老師的估計也得穿幫。
下一次想進學校看白語幽的情況就不太容易了。
想到這,葉雙想了想,隨後目光看向了一個正坐在桌子上跟同學聊天的男生。
「許郝,坐回你的位置上。」葉雙緩緩開口。
教室安靜了一瞬,似乎是沒有人想到一個陌生面孔的老師居然會認得班級里的學生。
但那個叫做許郝的男生只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自認為很帥的做了個上揚嘴角的表情,他本來就是班級里的頑固分子,還以為自己在老師里也出名。
所以對於葉雙喊出自己的名字,他一點也不奇怪。
但下一秒,葉雙的一句話就讓他臉色慘變,
「不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就好好跟你奶奶說說你在學校里的優異表現了。」葉雙繼續不咸不淡的說著。
【人物:許郝
自幼被奶奶帶大,性格頑劣但非常聽奶奶的話,甚至為了哄她開心撒謊說自己在校是個能拿獎學金的好學生】
此時許郝更是滿頭霧水,畢竟奶奶連手機都沒有,甚至一次家長會都沒來過,而家長聯繫方式寫得也是離異的父母,這個老師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許郝頓時也不敢造次了,立刻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安靜了下來。
班級安靜了不少,但依舊有個女生正一臉無所謂的拿著化妝鏡在給自己上粉底,然後還扭頭跟身後的同學嘻嘻哈哈的笑著。
葉雙又拿出手機對著那個女生拍了幾張照片,
「張書怡,你的優秀表現我已經錄好,打算發給你在醫院的父親看,希望你下個月能拿到更多的零花錢。」
話音落下,那個女生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這下子,班裡是徹底安靜了,落針可聞,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個代課的老師或許比老班還要可怕。
他不像老班那樣靠吼維持紀律,但這三言兩語卻仿佛殺雞儆猴般有效!
所有學生紛紛低下頭開始自習,唯獨有個齊肩頭髮的少女是個例外,安詩魚轉著手裡的筆,不由喃喃的說著,
「他……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