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55：虛的入侵
尸魂界，流魂街。
技術開發局規劃區，臨時據點。
作為替代的研究地點而言，它坐落在臨近瀞靈廷遺址的區域，不僅方便對廢墟的勘查，同樣也可以針對原本的形狀，對圖紙等各方面做出臨時調整。
時任技術開發局副局長，阿進已經好幾日沒能合眼了。
至於原因，也是有很多方面……
不頂事只專注自己感興趣的頂頭上司，底下這群蛆巢出身缺乏常識的下屬。
阿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夾在了麵包片裡頭的肉餅，哪兒哪兒都是讓人絕望的壓力。
「阿近先生！阿近先生！」
正在研究室裡頭研究著最近修改出來的圖紙內容。
此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叫喊聲，阿近感覺自己的魂都已經飛出了一半多。
一種包含著社畜怨念的目光兜轉著望向了門外，當事人的嗓音都忍不住沙啞了起來。
「什麼……」
阿近這殭屍一般的模樣著實把底下的人都給嚇得不輕，但很快，他們就整理好了心情。
——雖然感覺很抱歉，但這種時候完全沒空考慮個人心情吔！
「有反應，反應……大反應！」
揉著酸脹的脖子，阿近從自己工作後的桌台處繞了出來。
「冷靜一點，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得先冷靜下來再說。僅僅只是自亂陣腳的話，可是什麼都不做不好的。」
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是在說些皮毛似的大道理，但阿近此刻的心情卻也的確如此。
只是……
手底下的兩人卻仿佛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這兩個傢伙手忙腳亂地指了一通，語氣依舊是慌亂地不像話。
「檢測儀，有反應……虛圈，那邊……」
阿近多少是明白了一些。
但臉上的表情，卻多少還是能保持住那種淡定的狀態。
「原來如此，檢測儀嗎。是藍染那邊又有什麼新動靜了嗎？」
不同於原著線的發展。
因為技術開發局都被連鍋端掉了的緣故，如今能夠分發出來的資源也是相當有限。
考慮到節省成本與後續支出等考慮，最後也只是在多名隊長的支持下，製作了個比較簡易的檢測儀器。
它並不具備著針對到個體相關的監視功能，卻擁有著測試靈壓的波動，並做出簡單的『對』與『否』的判定能力。
故此。
事情的發展，亦在此刻變得簡單而明了——沒有這方面的關注，已經有馬靜也刻意的安排與壓制。
破面誕生了的消息，並沒有被『共享』到這些人的耳中。
「檢測到了兩名隊長級以上的人物，從虛圈離開……前往了現世嗎？」
虛圈在此刻的尸魂界看來依舊屬於蠻荒地。
能誕生出隊長級別的人物，本就是如同天方夜譚那般的事情。
至於眼下？
阿近的想法也如同其他兩名隊士那般，基本就認定了是藍染惣右介一行又開始了行動。
老實說。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阿近的第一個反應是無奈。
尸魂界自己都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如今還有什麼心思去顧及虛圈的情況？
站在科研人員的角度而言，將僅存不多的資源用在這種地方，就是如同字面意義上的那種浪費。
可惜到了讓人心痛的程度。
但是……
阿近也不是什麼無情之輩，他知曉被人背叛的感覺，所以在這種時候對其他人的感覺，也更多的是一種同情。
安置那種東西，或許更多的也只是一種選擇性的安慰而已。
思索之間，阿近也是如同夢囈般地開始自言自語。
「按理來說，直接放任不管才是正確選擇。但是這樣做的話可能會被其他隊長抱怨……」
「可是要是引起了太大的騷亂，那到時候隊長也會被總隊長責備……」
「壓力層層下傳到我這邊，這個月恐怕晚上就又要睡不好覺了……」
咕。
光是想想就已經開始頭疼了啊！
就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就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阿近半轉過頭，朝著身旁的二人問道。
「你們還是去通報一下總隊長，讓他老人家去做定奪吧。」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這口鍋阿近實在不想背，眼下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二人點頭正想要離開，卻是連門都還沒有踏出去。
外頭就已經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下一批的隊士。
手裡頭舉著全新的報告單，幾人喘地上氣不接下氣。阿近似乎是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勁，剛剛站立起身。
不遠處的人影就已經大聲地喊道。
「加急，加急情報！」
「檢測儀在後續，又檢測出了不同的信息源！」
「我們經過了分析和清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離開了虛圈的隊長級靈壓，並不只有明面意義上的『兩個』。
「而是五個！！！」
阿近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非武鬥派的他雖然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但即便是站在研究者的角度而言，他也能感覺到。
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幾乎僅僅只是在一瞬間的思索，而在念頭凝落之後，阿近已經放聲喊道。
「去聯繫隊長，再通知其他番隊的成員，讓他們把信息都帶到自家隊長那邊……另外，總隊長那邊也要派人過去！」
思路清晰，指揮明確。
阿近先生的態度此刻已是全無任何的猶豫可言——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擅自處理的情報信息了，必須得重拳出擊！
一個有能力的領導，也會給予下屬以強大的自信。
此刻的阿近就做到了這種程度。
手底下的眾人點頭四散下去，卻是還沒有來來得及離開這個臨時研究所，就已經被另一個人給堵了回來。
「通知？這麼沒有效率的事情誰會幹的～阿近，最近的工作壓力太大了嗎？看來你也稍微變得懈怠了一些啊。」
十二番隊隊長，技術開發局局長，涅繭利。
露出了戲謔的笑容，身後跟著音夢，正從門外快步走來。
阿近踉蹌著上前想要行禮。
「隊長……」
「無妨，我們十二番隊本就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組織。你也不必在意這些東西。」
更何況。
「眼下對於我們尸魂界而言，重點更不會在這種迂腐禮教上。」
嘴唇咧開，露出牙齒。
涅繭利的情緒，在此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飛速高漲。
「整整五個隊長級以上的靈壓！這意味著什麼？這就說明藍染惣右介憑藉著自己帶去的崩玉，肯定已經完成了某種研究！」
「新發現，新的素材！比起在這裡跟那群不知所謂的貴族拉扯，討論重建的相關事務……」
「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涅繭利高高地昂揚起頭，一臉的興奮，完全是難以自抑的模樣。
「音夢！」
「我在，涅大人。」
「現在立刻馬上，用最快的手段，去通知能通知到的全部隊長。」
就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子人一樣。
涅繭利的笑容誇張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讓他們都知道，虛圈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
因為零番隊的到來，被迫『受辱』了的涅繭利可以說是活躍至極——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搗鼓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並憑藉著自己的發明，去反過來教訓那個不知道好歹的臭女人了！
阿近多少還有些正常人的思維，他下意識地想要勸阻一下。
但沒用。
音夢無條件地執行了涅繭利的命令。
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隨著音夢的靈壓升入天空，並在鬼道的作用下傳遍臨時據點各地，阿近也終於是無奈地垂下了腦袋。
這種情況肯定是聽不進勸了。
放棄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雖然身為技術開發局的副局長，但阿近此刻完全是一副社畜心態。
「那，那個……」
其他隊士又有話想說。
涅繭利半轉過頭，臉上依舊留有狂喜的餘韻。
「什麼？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可不是我們十二番隊該有的模樣。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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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吟了片刻，隨後小聲地說道。
「從虛圈方面發出來的信號，其目的地並不尸魂界……而是現世。」
涅繭利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
「……？？？」
尸魂界中，即將引起的騷亂與異常暫且不論。
而在另一邊的現世。
伴隨著空氣的波動，撕扯。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在擠壓著這一整片的空間，直至最後……
就像是塊破布一般地，被狠狠地撕裂了開來。
咕咕咕咕咕……
空間從中破開，斷裂出了參差不齊的裂口。
在渾噩之中顯現出來的幾個人影，也於此刻目睹了與虛圈完全不同的光景。
「嚯，這就是藍染大人嘴裡頭的現世嗎？」
「看起來並沒有值得破壞的價值。」
「毫無興趣……」
「不要忘記了我們的任務，太過於鬆懈可不好。」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聽說這次的目標很能打是嗎？讓我來先跟他較量一下再說。」
人數不少。
同時也因為彼此之間的性格分明，此刻更有種各說各話的感覺。
但即便如此，這些性格迥異，甚至都可以說是彼此都看不慣對方的奇異個體。
在此刻卻能被強權與力量說束縛，繼而成為共同進退的夥伴……這種事情本身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奇觀。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現在最主要的是填飽肚子啊。」
個頭寬厚而結實的人影率先排眾而出。
他從渾噩的裂口之中踏出了第一步，正式地進入到了這脆弱的現世之間。
踏……
一步落地。
整個空座町仿佛都在此刻發出了若有似無的悲鳴。
擁有著靈力感知能力的個體們，更是在此刻紛紛作出了不同的反應。
浦原商店。
正在店門口搬運著貨物，整理物件的握菱鐵齋猛地停下了動作。
這個肌肉緊繃，看起來精幹有力的男子，此刻竟是冒出了滿頭的細汗。
「什……這是，究竟是……」
凝噎到了這種程度，已完全不能用簡單的『震驚』去加以概括。
想要說些什麼，但身旁的大門已經被猛地拽了開來。
滿臉凝重的浦原喜助與夜一併肩而行，雙方的表情都是嚴肅到了極致。
「浦源店長……」
「嗯，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感覺到了。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這樣看來。」
停頓片刻，浦源老闆的語氣也變得極為凝重。
「藍染那傢伙對與崩玉的理解程度，應該遠在於我之上……」
與此同時。
正在學校裡頭上課的黑崎一護，更是直接就跳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
對於靈力的感知能力再如何的淺薄，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種顯眼到了極致的『個例』。
毫無疑問。
這就是虛入侵到了現世的跡象。
切出代理證，直接將自己的魂魄擠了出去。一護將自己的肉身擺脫給了『魂』，自己則是開始悶頭趕路。
「一護！」
茶渡泰虎與井上織姬跟在了身後。
雖然想要出聲提醒二人不要跟過來，但考慮到對方應該不會聽自己解釋。
一護最後還是放棄了這方面的念頭。
眼下還是阻止這些傢伙最要緊！
許多人都開始有了反應，並針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而做出布置。
然而……
災厄並不會以人的意志而發生轉變。
腳踩於大地之上，某個身穿白色開衫的壯碩男子，正將自己的大嘴張開。
「你們不吃嗎？那我就先嘗一下了。」
無形的吸引力。
像是在空中按下了透明的黑洞。
方圓幾百米以內的行人在此刻紛紛失去了意識，摔倒在地。
半透明狀的魂魄被牽引著朝向他聚攏了過去。
隨著合攏，咀嚼的動作……數以百計的生命在此刻終結。
頂著一頭蔚藍色的短髮，笑容張揚的男子笑著朝他看了過去。
「味道怎樣？」
深色皮膚，身軀龐大的男子流露出了思索般的神彩。
他的頭頂上有四道形狀奇特凸起物，此刻的聲音也是有些遲疑的感覺。
「不好形容……雖然很有滋味，但量太少了。嗯，是很珍奇的味道。」
言下之意。
「再多讓我嘗一點吧。」
缺乏對於生命的尊重，所謂的虛就是這種東西。
只是他剛剛大張開嘴，不遠處的一簇光芒閃爍……片刻之後，藍白色的流光由遠及近，正中他的臉側。
噗……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什麼啊！誰在偷襲我！」
「在你上面。」
泠冽而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破面一眾抬頭望去，看到了漂浮在了空中的石田雨龍。
對方已經恢復了身為滅卻師的姿態，腳下踩踏著空氣，手中的靈弓微張，真是露出一臉凝重樣的時候。
雖然是自己搶先動手了。
但是……
『這傢伙，為什麼連一點傷都沒能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