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265:『時日無多』
那是個被白布包裹起來了的東西。
而在被託付到手了的時候,石田龍弦也特別叮囑過,讓雨龍不要打開。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激起了當事人的好奇心,但出於教養與習慣,石田雨龍最後也沒有做出違背良心的行為。
無關於自己的喜好,這是自己的原則性堅持。
而且話說回來。
自己此行前往虛圈,究竟能否碰見有馬靜也都是兩說……
腦子裡頭過著這些個七七八八的念頭,石田雨龍步履不停,很快。
在最前頭趕路的黑崎一護,便是朝著身後大聲喊道。
「要到出口了!」
與茶渡泰虎一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人紛紛繃緊了身體,在此刻露出了個凝重無比的表情。
黑崎一護抿著嘴,強笑著說道。
「你們幾個,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茶渡泰虎只是比劃了個大拇指的手勢。
「嗯。」
石田雨龍輕推鼻樑上的眼鏡,輕笑出聲。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黑腔已至盡頭,隨著眾人的靠近,空氣開始顫抖,搖晃,直至最後嗡地一響……
從中徑直撕裂成了兩半。
灰白色的天空映入眼帘,與此同時,黑崎一護等人也在此刻踩空。
居然直接出現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啊!!!」
一群人狼狽墜地,而在同時,虛圈之中留存著的十刃亦在此刻有所感應。
不同於死神。
從野獸脫胎而來的破面,其本身具備著的領地意識,讓它們天生就能更為敏銳地感覺到這方面的差異。
要動手嗎?還是靜觀其變?抑或是直接……
在做出決定之前。
會議通知的邀請,已在此刻悄無聲息地分發到了各個十刃的手中。
一個臨時徵召而來的集合。
雖然略顯倉促,但因為沒有人膽敢忤逆頂頭上司的原因……最終結果自然也是全員到場。
藍染惣右介端坐於主位之上,卻完全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就仿佛這個召集而來的會議本身,與其並無任何的聯繫。
「都到齊了吧?」
目光向著底下四掃一圈,藍染的眼中全無任何的情緒。
而在確定到了全員到場過後,他更是直接站立起身,表情平淡地離開了會議室。
臨近大門處,藍染的聲音才不急不緩地傳了過來。
「我對事務的安排不感興趣,接下來的任務你們聽靜也君的安排就行。」
雖為虛圈之王,但這條時間線的藍染,卻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相當擺爛的樣子。
在場的破面同樣很難理解這一點。
藍染惣右介,這個男人到底在執著於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
這一切的轉變,也似乎都是出現在了有馬靜也這個人『醒』來之後。
很難想像,二人之間到底是溝通了什麼東西,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景象……
不等其他人細究下去,坐在了另一側主位之上的有馬靜也站立起身。
他身旁站著東仙要與市丸銀,雙方雖無言語,但已是用行動進行了表態——不論命令如何,二人都會完全遵守,且堅定執行。
「好了,就如藍染老師所言,接下來的安排就由我來進行代管。」
作為隊長的經驗在前,有馬靜也知曉會議行程本身的臃腫,會帶來多方面的不悅與麻煩。
故此,他在此刻選擇了最簡單的說法。
只見這個扎著馬尾辮的消瘦男子,他在此刻咧起了嘴,露出了個平淡而沉著的笑容。
「那麼,為了節省時間,我就直接長話短說了。」
有馬靜也抬起了右手,蜷曲成拳過後,豎起了食指與中指。
比劃了個略顯幼稚的V型手勢的同時,有馬靜也的平淡聲音,亦在此刻做出了補充。
「第一,十刃全員待機原地,除非自己的管轄範圍領地遭受到了攻擊,不然嚴禁出動出擊。」
咚!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
一聲震響從桌台之上猛地傳來。
幾乎不需要多餘的觀察,有馬靜也都能明白是誰整出來的動靜。
他只是平淡地笑了笑,並用著古井不波的語氣說道。
「冷靜點,葛力姆喬·賈卡傑克。我的命令並不是希望你們不出手,而是需要等待合適的機會。」
也是理所當然的,有馬靜也很明白,有些人是絕對不會聽從命令,乖乖待在原地的。
「你也可以發脾氣,但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的話,可能待會兒就會錯過了跟黑崎一護的交手機會。」
所以。
「稍微忍耐一下,聽我把話說完再去思考這些東西,是不是顯得更為效率一些?」
葛力姆喬的眼睛微眯,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嘖!」
做出了回應。
或許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同意』。
忽略掉這個本就略顯多餘的插曲,有馬靜也這邊將注意力也順勢轉回到了當下。
「諸位,言歸正傳吧。」
「我的第二個命令更簡單,那便是……」
「在遭遇名為石田雨龍的人類過後,請務必將其放行,儘量讓他更早些的……來到我的結界地。」
僅此而已。
言至於此,有馬靜也順勢起身,向著在場所有人微微頷首。
「那麼,諸君。接下來就請各位隨意行動吧。」
這裡是虛的國度。
比起身為『外來者』的有馬靜也而言,這些土生土長的破面更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一眾心思各異的破面紛紛退下,開始了各自的準備與布置。
而有馬靜也亦在同時離開了宮殿。
進行折返的同時,出乎意料的是……東仙要跟市丸銀居然也一併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讓有馬靜也稍微有些意外。
「怎麼了?你們兩個不去藍染老師那邊嗎?」
東仙要半側過頭,語氣凝重。
「藍染大人那邊也已經臨近到了末尾的階段,目前正在做最後的調整。」
市丸銀順勢聳肩,語氣戲謔。
「那種樣子可不是隨便人都可以看的~更何況就算是溢出來的靈威都不容小覷,實力已經提升到了那種程度,再如何的守衛也沒有意義了吧。」
已經進入到最終階段了?
有馬靜也沉吟片刻,隨後露出了個釋然的笑容。
也是,從時間上來說本來也應該差不太多了才對——畢竟黑崎一護等人侵入虛圈,這本身就是一個時間節點。
意味著。
空座町大戰即將到來的重要節點。
這條時間線上的藍染惣右介,因為存在著有馬靜也的關係,不僅將破面的勢力圈進行了收縮……
同樣也跳過了製造滅火王子的過程。
省略下來的時間,精力,以及各方面的資源,在此刻都是投入到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研究方向』。
或許也正因如此,這段時間的藍染惣右介才會顯得慵懶而疲倦。
毋庸置疑,對方正在傾盡全力地研究著什麼東西。
「相較之下我這邊還沒有什麼明顯的結果,真是讓人感到羞愧啊。」
有馬靜也笑著歪了下腦袋,嘴角之中流露出的情感更是無奈。
想要通過試作型崩玉去填補破面的缺陷,但即便是已經到了黑崎一護等人造訪虛圈的時間點,這個研究依舊沒能完成。
的確是個讓人頭疼的現狀。
市丸銀嘗試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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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也算是有些成就了吧?」
有馬靜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只是跟預期的情況還差了不少……但是,多少也留有了一丁點的轉機吧。」
還剩下了一次最後的機會,就在當下。
趕在牢師集結虛圈僅存下來的高端戰力,帶著大夥前往現世之前。
還留有一次最後能夠分析,並且加強試作型崩玉的機會。
這下可真就是『全憑運氣』了。
感慨之間,有馬靜也的眉頭也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沉吟了一聲,前進的腳步突然停頓。
立在了原地。
本就眼盲了的東仙要在這方面的感知更為敏銳,他幾乎是在下一刻就已經張嘴問道。
「怎麼了,受傷了?」
「不,不是那麼嚴肅的事情……」
有馬靜也輕輕地按壓著自己的胸口處,感受著心跳逐漸平緩的趨勢,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只是單純地,在這些天裡經常會有種心悸的感覺而已。」
市丸銀有些不明所以地沉吟一聲,嘗試著問道。
「研究太累,傷到了身體?」
「都說了不是那種事情~只是……有種莫名的預感而已。」
有馬靜也的目光微抬,在此刻連帶著視線都變得深邃了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這次的大戰就算是我們取勝,恐怕到最後……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莫名出現了一個很嚴肅的話題,搞得在場兩人都有些凝噎。
彼此對視了片刻過後,市丸銀主動選擇嘗試著,去打破這份僵局。
「說什麼話呢,就算那些破面的實力不值得信賴,我們幾人的本事也足夠搞定其他隊長了。」
當然。
「除非你和藍染聯手,也不是山本元柳齋重國對手的情況發生。」
這種情況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也正因如此,東仙要在此刻也持有相同的意見。
「杞人憂天而已,有馬。」
「是嗎……」
雖然被安慰了,但完全沒有鬆一口氣那般的感覺。
有馬靜也只是在此刻抿著嘴唇,凝望著自己的右手——他不斷地重複著握拳,鬆手的兩個姿勢。
直至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
預感不是來自於那些已經熟知了的人群,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實力越強,越是能夠感覺到這種朦朧而又不鮮明的東西,正陰鬱地遮蔽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
像是翻滾著涌動的烏雲,阻隔了太陽的光照般。
該說是某種意義上的直覺嗎?
……還是命運?
有馬靜也的預感與日俱增,讓他已經產生了些許的生理反應。
雖然自己也想要保持著一副簡單而又樂觀的心態,但考慮到未來的種種情況,有馬靜也認為自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同字面意義上形容的那般……
時間不多了。
深呼吸,站穩腳跟。
重新將目光微凝了的有馬靜也,在此刻露出了個熟悉的笑容。
「抱歉了,讓你們兩個擔心了……走吧。」
「總之先去看看,入侵過來的那個臭小子……」
「這次會闖到什麼地步。」
……
落地了的黑崎一護等人相當狼狽。
但在同時,他們的經歷也幾乎完全雷同原著里的情況。
三人正面遭遇上了原三刃的妮露,與其兩名跟在身旁的從屬官。
吵吵鬧鬧的情況幾乎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在交換了彼此的姓名,以及情報內容過後。
一胖一瘦的從屬官紛紛露出驚訝表情,發出了『吔!!!』的叫聲。
「你就是石田雨龍?!!!!」
當事人在瞬間露出了個相當困惑的表情。
「是,是這樣的……有什麼問題嗎?」
顯胖的咚德恰卡·畢爾斯坦急的跳腳。
「虛夜宮那邊剛剛下了命令,說是遇到了你之後就讓我們給你帶句話!」
顯瘦的沛薛·卡迪謝一陣手舞足蹈。
「說是你要找有馬靜也的話,就要朝那個方向走!」
「!!!」
從效果上來說,簡直就像是觸發了某個關鍵詞。
原本還是一臉好奇的三人組,在此刻更是直接切換到了嚴肅無比的表情。
畢竟這個名字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黑崎一護對其的情感複雜,雖然迄今為止都沒有跟對方的本體有過接觸,但只是想到這些東西就會讓人不由得緊張。
而於茶渡泰虎而言。
對有馬靜也的畏懼之心,遠比藍染惣右介還要誇張些許。
至於石田雨龍……很難想像,一名滅卻師為何會與這個前五番隊隊長有所聯繫。
所以,會不會是陷阱?
黑崎一護轉頭看向了身旁,不由得說道。
「石田,你認為怎麼樣?」
在開口了的瞬間,眾人便是看到了石田雨龍轉過頭去,朝著對方的指向,抬起了自己右手。
「是這個方向嗎?」
態度果斷而堅決,似乎已然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石田雨龍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他無聲地扶正了自己的眼鏡,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要去完成一件委託,那跟我的家族和身世有關係……」
「你們就放心吧,那傢伙應該不會為難我什麼。」
「等我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我再跟你們匯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