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中庭也可以談，也可以自由！
「夠了，他是衝著塵世巨蟒耶夢加得來的，沒有惡意。」
就在這時，周曉的聲音終於劃破天際，從四面八方的天空中傳入中庭。
雷神托爾之所以這麼關心中庭的海權之爭，無非是擔心鎮壓耶夢加得的權柄落入不可信之人手中，這點周曉早已知曉。
尤其是怒濤之神被他從世界線上抹除掉之後，神域就更加缺乏對中庭大海的控制了。
所以托爾這次降臨的所想所求，周曉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聽到舊日之子的親自表態，芙蕾雅和泰因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當即有了答案。
關於塵世巨蟒的傳說，他們雖然也有所聽聞，但對其中的內情卻並不十分清楚。
畢竟諸神黃昏這個末日預言是奧丁親自從命運三女神那得到的啟示，雖然這並不是什麼神界機密，但既然是末日預言，自然就沒有過多地流傳到其他界域。
因此他們也只是模模糊糊地從各種神話傳說里得知，有一條永不滿足的貪婪之蛇被投入到中庭的大海里，鎮壓在海底變成首尾相銜的塵世巨蟒。
「雷霆之神，你說來說去無非是衝著塵世巨蟒而來，不用繞圈子了。」芙蕾雅再度開口，態度變得沉穩了許多。
聽到她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托爾和身後的海姆達爾都立即露出了些許震驚的表情。
這兩個舊日神使剛剛還態度強硬，完全把自己當作敵人來警惕。
怎麼這會才過了不到十秒，突然就變臉還好像完全看穿了神域的心思一樣？
托爾眼珠轉動，很快就意識到這並非芙蕾雅或者泰因機敏過人，而是那位舊日之子在他們聽不見的地方降下了神引，告知了祂的神使神域此行的目的。
托爾緩緩收攏著妙爾尼爾上的審判之雷，心中翻起無限的思量。
如今九界動盪，諸神和巨人的戰爭正擴大到史無前例的激烈程度。
出於安全考慮，門匙之神早在數千年前就封鎖了各界通往中庭的通道，唯有神域的彩虹橋和死之國的亡魂引渡通道才有通行的特權。
在這種情況下，中庭真的有能跨越界域封鎖、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的神明？
但如果沒有，舊日之子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神域之事？
難道在九界之中，真的有這種神力比肩神王奧丁的存在？
「沒錯，塵世巨蟒耶夢加得是九界的威脅，我們必須確保它不會有逃出的可能，這不只是為了神域，更是為了九界的安全。」
來不及多想，托爾在瞬間已經決定了坦誠相待，收起了輕浮的表情認真回答道。
這一刻他無法確定舊日之子究竟還知道多少，為了避免讓對方覺得神域有所隱瞞，倒不如坦誠說出部分真相，換取對方的信任。
「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芙蕾雅點點頭，繼續說道：「加入神域，吾主是沒興趣的；但如果是合作的話，我們可以考慮。」
「合作？」托爾皺了皺眉頭。
「對，平等的地位，平等的待遇，神域不能再隨意插手中庭，擺布凡人，同時如果有什麼情報，你我之間也要互相分享，就像真正的盟友一樣。」
「能做得到，我就代表吾主答應你們。」
芙蕾雅一連提出了好幾條要求，讓托爾和海姆達爾的化身都楞了一下。
她所提出的這幾條要求，已經不是在單純談條件這麼簡單。
而是要將整個中庭視為一方獨立勢力，在談判桌上要求和神域擁有平起平坐的同等地位！
一旦神域同意，中庭從此就不再是諸神和巨人的附屬世界，而是會成為由舊日之子統治的一方獨立界域，和神域達成同盟合作的平等關係。
神明再也不能隨意插手人間之事，更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干涉凡人的命運。
人類的世界，將由人類自己重新接管！
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向目不識丁的芙蕾雅這次一開口就直接提出了一個不亞於獨立宣言級別的重要提議，真是把周曉都給小驚了一手。
「看不出來啊妹子，伱這回答相當有水準啊！」周曉對他的神選冠軍讚不絕口。
「你好大的膽子！人類是諸神創造的生命，中庭是諸神恩賜的住所，你們的一切全都來自諸神，現在竟然要求和神域有平等的地位？」
不等托爾開口，祂身後那位剛剛還頗有禮貌的守門人海姆達爾已經立即咆哮起來，直率地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海姆達爾是奧丁所有兒子中最為耿直和一絲不苟的那個，祂生來就有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天賦，而且日夜不眠也不會感到疲憊，因此才會被授予彩虹橋守護神這個重要職責。
現在祂聽到這群由祂的父親創造出來的生靈竟然提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要求，自然立即就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海姆達爾。」托爾稍稍回頭，語氣中帶有責備的意味。
芙蕾雅這個「合作提議」的嚴重性有多大，托爾又怎麼會不知道。
但他的頭腦非常清醒，清楚知道自己這次來不是要挑起舊日之子和神域之間的矛盾，而是來解決鎮壓無邊之海的問題，海姆達爾的話顯然對這場談判沒有幫助。
「不答應也好辦，我們各回各處，各管各事。」
「但從此之後大海如何運作，也請你們神域不要多管閒事，諸多要求。」
芙蕾雅義正辭嚴，這回輪到她們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了。
芙蕾雅並沒有直接拿塵世巨蟒做威脅，但即使如此，托爾也無法接受近九成的海洋權柄掌握在一個不受控制的未知古神手上。
「你也是奧丁之子，此事關乎你父親的神域安危，你真不打算開口說兩句？」海姆達爾有些急了，又轉而對泰因問道。
「海洋神女又不是我，她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唄。」泰因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雙方的談判一度僵住，讓屏幕前的周曉也擺出了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一點也不在乎正在談判的是關於他的事情。
他雖然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神明，但中庭要走向何方，理應由中庭里的人自行決定。
只要不違背他這個舊日之子，不管他的神選冠軍作何決定，周曉都應該給予支持——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反正說到底，周曉無論如何也不至於瘋狂到會把耶夢加得放出來。
這波就當是神域自己主動來買個保險，讓芙蕾雅提出自己想要的條件交換一下唄。
「原則上我不反對你的條件，但這個提議事關重大，我需要返回神域和眾神之父再作確認。」
「此外我還有必要提醒你，諸神庇護人間多年，其中有不少神明的信仰早已經深入中庭，一時半會不是這麼容易抽離的，另外，中庭存在的古神勢力也不止有你們，這麼快就想以中庭之主的身份和神域談判，會不會有些言之尚早？」
托爾深思了一番，再次抬起頭鄭重地答道，臉上的神情變得更為嚴肅。
作為神域當今的實際代言人，祂竟然沒有拒絕芙蕾雅的提議，這不僅讓海姆達爾感到驚訝，就連提出條件的芙蕾雅本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她本以為神域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這樣的過分條件，基於互相妥協的原則，她接下來就能提出一些相對更容易被接受的條件，讓神域無法拒絕。
這原本是一種談判技巧，要想達到自己心目中的價格，首先就得提出一個對方絕對無法接受的過分價碼，然後再順勢將條件慢慢降下來，到達自己心中真正想達到的價格。
結果沒想到她剛提出那個過分的條件，對方直接就初步答應下來了！
「托爾！」海姆達爾這邊也是一臉懵樣，立即在身後抓住托爾的手臂。
「別忘了我們這次為什麼來中庭，除了確保耶夢加得的鎮壓之外，還有一件更為迫切的事情記得麼？」但托爾立即回頭，小聲對他說道。
托爾的這句耳語並沒有被在場其他人聽到，但卻在周曉的窗口上暴露無遺，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哦？還有能比鎮壓耶夢加得更為迫切的大事？我現在更好奇了！」周曉聞到了大瓜的味道，眼前一亮地說道。
海姆達爾聽到托爾的話，果然臉色一變，仿佛記起什麼似的馬上鬆開了手；而芙蕾雅也察覺到祂剛剛話裡有話的意思，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
「你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聽說過執掌群山和森林的母神？」
托爾的臉色逐漸凝重，仿佛在念誦一個同樣古老的可怕神名。
「在你們中庭的拜占庭帝國里信仰著一個名為千花母神的古神信仰，我們相信，她正謀劃著名要吞沒天上的太陽，企圖將烈陽女神蘇爾的權柄據為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