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川兒從仙人遺蹟得到的？」
徐寒衣瞪大了美眸，望著林川手中那塊神秘的黑色勾玉。
「師父認識？」林川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期待。
「這是護道玉。」
徐寒衣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凝重，她伸手接過林川手中那塊黑色勾玉，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上面。
「護道玉？那是什麼？」
林川皺起眉頭，滿臉的困惑。雖說他閒暇時刻也經常翻閱古籍，可卻從未聽說過「護道玉」這個名字。
「川兒不知道很正常，這東西，為師當年也是在一座仙人遺蹟內的古籍上看到過記載……」
原來，這護道玉是遠古時期的某位人族大能，參考妖族的血脈傳承，突發奇想創造出來的。
其作用就是，仙人境在自己死去之時，將自身修行的大道從體內剝離出來，放入護道玉中。
如此一來，後代子孫們便有了倚仗。他們可以以護道玉中那被剝離出來的大道為根基，在修行之路上便如同踏上了一條康莊大道，毫無瓶頸阻礙。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堆出一個嶄新的仙人境強者。
當然，凡事皆有兩面性。這種方式的弊端也極其明顯。一旦使用了護道玉，仙人境便成了使用者所能到達的頂峰。此後，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再進一步突破。
「這弊端和好處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為什麼沒有普及呢？」林川一臉不解地詢問道。
只要每次挑選一個天賦最弱的人使用護道玉，讓其成就仙人境，他再守護其他人，這簡直就是家族或勢力的傳承神器。
「沒那麼簡單，首先天賦太差的人，根本就無法承受仙人境的大道。天賦好的，誰又甘願一輩子止步於某個境界呢？」
「其次，護道玉內的大道只能供一人修行至仙人境，想要一直傳承下去，傳承者就必須在死前將自身大道剝離回去。」
「而剝離自身大道的過程極為痛苦，稍不注意就會功虧一簣，誰能確保每個人都願意死前將這份傳承繼續下去呢？就算每個人都願意，誰又能確保一定能成功呢？」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護道玉和妖族的血脈傳承並不完全一樣，護道玉沒有血脈限制！」
「寄存著仙人境大道的護道玉在哪個勢力，哪個勢力便可以保底得到一位仙人境，這種誘惑下，這護道玉反而成了一道催命符。」
徐寒衣面色凝重，緩緩地解釋道。
「可就算如此，外界也不至於一點記載都沒有吧？」
就連徐寒衣也只是在仙人遺蹟的古籍中才得知護道玉的事，林川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為師就不知道了，畢竟已經是上古時期的產物了，期間發生的事，又怎是我們這些後來人能弄清楚的呢？」
徐寒衣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養道玉重新還給了林川。
「也對。」林川將養道玉收入儲物袋，隨後又取出了一團白色光團。
「師父可認識這個？」
「川兒這次進仙人遺蹟收穫不小嘛。」
徐寒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起那白色光團，細細端詳了幾眼後，便將其遞迴給林川，接著緩緩開口道：
「這是一道法則碎片，至於是什麼法則，為師就不清楚了。」
「我聽一個朋友跟我說，這是生命法則的碎片，待以後境界高時，可以將其煉化，這是真的嗎？」
林川突然想起來苒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於是又趕忙向徐寒衣問道。
「川兒這是找了個新師父？」
徐寒衣突然臉色一沉，猛地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林川，那眼神猶如利箭一般，死死地盯著他。
「？？？」
「沒有啊。」林川一臉茫然。
「先是教川兒錘鍊根基，再又是煉化法則碎片，你那個朋友要不是你新認的師父，又怎麼會一直在教你修行？」
徐寒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緊緊地攥著林川，那眼神里似有瘋狂的占有欲在翻湧，透著幾分陰鷙，死死地盯著林川。
「真不是。」
無奈，林川只好將進入遺蹟後發生的事情全部跟徐寒衣講了一遍。當然，除了白芷的。
「原來是這樣，是為師誤會川兒了。」
徐寒衣微微垂眸，眼中那抹偏執與狠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懊惱，她緩緩鬆開了緊緊抓著林川的手，手指輕輕顫抖著，似在為自己方才的衝動而自責。
「沒事啦，師父也只是太在意我了。」
已經對徐寒衣的病嬌屬性見怪不怪的林川將徐寒衣輕輕抱入懷中，柔聲安慰道。
「川兒……」
徐寒衣緊緊依偎在林川懷裡，微仰起頭，用那含著幾分繾綣的眼眸望著他，輕聲呼喚著。
「怎麼了？」
林川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徐寒衣垂落的青絲。
「為師一直都沒主動教過川兒修行，川兒……心裡有沒有怪過為師？」
徐寒衣微微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林川手上把玩青絲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將那縷髮絲輕輕別到徐寒衣耳後，目光真摯而溫柔地看著她，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
「從來沒有。」
「沒故意哄為師開心？」
徐寒衣歪著頭看著林川，那模樣仿佛只要林川稍有猶豫，她便能立刻察覺出來一般。
「沒有。」林川微微搖頭，眼神清澈又堅定。
「其實為師不主動教川兒是因為川兒的天賦太強了，為師害怕限制了你往後的修行。」
徐寒衣微微蹙著眉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她伸出手，輕輕撫上林川的臉頰，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
「師父不必解釋，我心裡都清楚的。」
剛開始，林川對這個世界還有修行體系並不了解，在徐寒衣的忽悠下，陰差陽錯地真悟出了劍意。
可林川又不傻，他閒暇之餘會看書，從中逐漸了解這個世界，在得知金丹期悟出劍意就被稱之為天才後，他也想過去找徐寒衣理論一番。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徐寒衣誆他，他又怎會在築基期就擁有劍意呢？
而且在那之後，徐寒衣雖說對林川的修行好像不怎麼管了，可只要林川主動去問，徐寒衣又會特別認真地給林川解惑。
於是，林川也就明白了徐寒衣的用意。
「川兒……」
「遇見你，是為師的幸運。」
徐寒衣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緊緊鎖在林川身上，那眼神中似有絲絲縷縷的痴迷纏繞。
「能遇見師父，亦是我的幸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