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師父,該起床了。」
林川將精心挑選的幾樣食物放置在一旁桌上後,便來到了床邊。
「唔……」
徐寒衣從被窩探出腦袋,幾縷髮絲凌亂地貼在額頭上。
「師父今日怎麼這麼嗜睡?」
林川湊到徐寒衣耳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關切。
「還不都是因為你這逆徒,跟頭牛似的……」
徐寒衣滿臉幽怨,那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幾分嗔怪之意。她輕輕咬著下唇,臉頰微微泛紅,似乎想起了什麼讓她羞澀又氣惱的事情。
「可當時師父不是挺開心的嗎?」
林川溫熱的氣息撒在徐寒衣的耳畔,那帶著些許調侃的氣息,讓她的耳根瞬間染上了一層緋色。
「逆徒,你還敢頂嘴?!」
說著,徐寒衣柳眉一豎,眼中閃過一抹佯裝的狠厲,突然一個翻身,利落地從被窩裡起身,伸出雙手猛地將林川撲倒在床上。
她雙手撐在林川兩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髮絲垂落下來,有幾縷輕輕掃過林川的臉頰。
「你說,為師該怎麼懲罰你呢?」
徐寒衣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師父想如何?」
林川仰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徐寒衣,眼眸中帶著一絲好奇。
「為師……」
徐寒衣朱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韻味,指尖緩緩在林川身上遊走。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如同靈動的蝴蝶,輕輕划過林川的衣衫,帶起一陣酥麻的觸感,讓林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繃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還沒想好。」
徐寒衣故意拖長了音調,話語裡滿是狡黠的意味。說著,她緩緩收回那在林川身上遊走的手指,隨後鬆開摁著林川肩膀的雙手,輕巧地從林川身上下來,重新鑽進了被窩裡。
「???」
「這可由不得師父你了……」
……
良久,徐寒衣鼓著腮幫子,羞惱地瞪著林川。
這逆徒,竟然真敢頂嘴!
「衣衣乖啦,我給你帶了些平時愛吃的糕點,快起床嘗嘗。」
林川一邊說著,一邊笑意盈盈地拿起散落一旁的衣裙,隨後,他緩緩掀開被窩,將徐寒衣輕輕抱起。
「你覺得為師現在還吃得下嗎?」
徐寒衣語氣幽幽地說道,那聲音裡帶著一絲嗔怪,又好似藏著些難以言說的嬌嗔。她微微側過臉,不去看林川,可身子卻依舊乖乖地任由林川幫忙穿著衣裙。
片刻後。
穿戴整齊的徐寒衣認真地洗漱了一番後,便坐在了桌前,目光幽怨地看了林川一眼,隨後拿起一塊糕點,細細的品嘗起來。
「好吃嗎?」
林川微微歪著頭,目光中滿是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寒衣。
「不好吃。」徐寒衣搖了搖頭。
「啊?師父之前不是挺喜歡吃這個的嗎?」林川一臉驚愕,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嗓子疼,不是味道不好。」
「為師去練劍了。」
說著,徐寒衣也不等林川回應,便站起身來,將手中剩下的半塊糕點一下子塞進了林川嘴中,隨後,蓮步輕移,徑直朝著屋外走去。
窗外。
徐寒衣身姿綽約地站在一片開闊之地,手持長劍,劍柄上的流蘇隨風輕輕擺動,微風拂過她的髮絲,幾縷秀髮調皮地在她臉頰旁舞動。
她微微閉目,深吸一口氣,似在調整狀態,片刻後,眼眸陡然睜開,目光中透著銳利與專注,緊接著,手中長劍便開始舞動起來,劍影紛飛,招式凌厲。
林川坐在在窗前,一邊研究著手中的劍經,一邊時不時地看向窗外的徐寒衣,這美好寧靜的時光一直持續到……
「喀嚓。」
對面的房門突然打開,身著一襲淡金色紗裙的白芷,手持長劍走了出來。
只見她站定後,便開始舞動起來,與徐寒衣練劍時的凌厲不同,白芷練劍更像是舞劍,身姿婀娜,動作輕柔舒緩,劍勢綿柔卻又在那看似溫柔的揮動間暗藏鋒芒。
二女練著練著便練到了一塊,只見徐寒衣的劍招剛勁有力,劍風呼嘯,而白芷的劍勢則如流水般綿柔,婉轉輕盈,二者交織在一起,竟有著一番別樣的美意。
可此刻坐在窗前的林川卻是腦袋冷汗直流,他怎麼也想不到,二女會以這種奇怪的方式打到了一起。
「不好!」
眼看著徐寒衣劍勢愈發凌厲,白芷有些逐漸落入下風,林川再也坐不住了。
他直接從窗戶處翻出,手持星夜來到了徐寒衣與白芷中間。
頃刻間,兩股劍勢朝他包夾而來,劍風如刃,狠狠划過他的身軀,饒是以他淬鍊過的肉身,此時也抵擋不住這般衝擊,瞬間便是傷痕累累,鮮血從傷口處滲出,染紅了衣衫。
「川兒!」
「林川!」
二女驚呼一聲,隨後各自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長劍,一人拉住了林川的一隻手。
「你放手!」
徐寒衣柳眉一豎,眼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惱怒,瞪向白芷,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我不。」
白芷倔強地仰起頭,緊緊抿著嘴唇,眼中透著一股執拗勁兒,手上更是牢牢抓著林川的手不肯鬆開分毫。
「三番五次地糾纏川兒,別以為你救了他,我就不會殺你。」
徐寒衣臉色陰沉,目光中透著森冷的寒意,猶如實質般射向白芷。
「……」
白芷雙唇緊抿,一聲不吭,就好似沒聽到徐寒衣那充滿殺意的話語一般,對其全然置若罔聞。
她依舊緊緊地抓著林川的手,眼神中滿是對林川傷勢的擔憂和疼惜,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也不懼徐寒衣那冰冷且滿含威脅的目光。
「咳咳,那個,我沒事。」
林川輕咳一聲,打破了這愈發劍拔弩張的氛圍。只見他微微皺著眉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隨後咬了咬牙,使出幾分力氣,將二女各自緊抓的手用力抽回。
他故意沒有動用防禦,選擇硬抗兩道劍勢,為的就是受點傷,吸引一下兩女的注意力,好讓兩女放棄動手,誰知道她們竟又要打了起來。
「我觀師父和白芷練劍,一時間竟有些感悟,所以一時手癢,沒忍住沖了過來,師父陪我練會兒吧。」
說著,林川便輕輕將白芷擋在身後,一臉期待地看向徐寒衣。
「……」
空氣陷入寂靜,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帶起幾縷髮絲在空中飄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