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更具潛力
這年代大學生網上交流，還有一個很好的去處，就是校園BBS。
95年，水木首先搞了個官方BBS，那是華夏教育網的第一個BBS。
從那時起，各高校紛紛跟進，到00年初達到鼎峰，幾乎每個高校都有了自己的BBS論壇。
北電當然也有自己的BBS，並且裡面還非常活躍。
不僅學生在裡面交流，學校也經常發一些信息和招演員的告示，一些小劇組也會委託人在裡面發公告。
今天，只要是登錄了BBS的，都會被裡面置頂的兩個信息所驚呆。
「熱烈祝賀我校曹陽導演榮獲坎城主競賽單元最佳導演。」
「曹陽導演的《密陽》，榮獲坎城最佳導演和最佳女演員。」
「高媛媛成為華人首個坎城影后！」
每個看到這些信息的人，都不由得用語氣助詞來表達自己的震驚。特別是在第三個帖子下面，
幾乎全是酸溜溜的羨慕和嫉妒。
「恭喜『親嘴」女孩，我想破腦袋也沒預料到，居然是她拿到了華人的第一個坎城影后。」
「首個坎城影后呀，不是中戲，不是北電，也不是上戲，被一個半路出家的人拿到了。」
「中戲上次還有人來論壇里說，北電的導演，中戲的演員，首個坎城影后也一定出自中戲，我這就去他們的論壇逛逛，有同去嘲笑-逛逛的兄弟嗎？」
「帶我一個，同去同去。」
「嘿，不管怎麼說，捧出坎城影后的導演出自咱們北電，北電出導演豈是說說而已。」
「樓上的，我不用猜都知道，你要麼是導演系的，要麼是攝影系的，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宿舍，
沒別的意思，我是表演系的，想找你切一下演技。」
「表演系，嘿嘿嘿———」
「表演系怎麼了？今年表演系還出了一個威尼斯影后呢。」
「說到這個，我不得不感嘆，曹導牛逼。」
「曹陽也就會拍拍女人，他這是討巧，站在女性角度拍女人，拿獎還不容易？有能耐捧個影帝，那才叫本事。」
這個跟帖一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校園論壇瞬間一靜。
討巧？容易？
你這是在鄙視所有導演吧？要真那麼容易，歐洲三大的影后為什麼才只有這幾個？
然後下面的跟帖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哪來的傻逼，敢不敢用真名？」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他媽有能耐自己去拿個獎，到時候來論壇顯擺，那才是真能耐。」
「敢不敢說說你都拿過什麼獎？有金獅嗎？有銀熊嗎？有坎城的最佳導演嗎？捧出過柏林影后嗎？捧出過威尼斯影后嗎？捧出過坎城影后嗎？捧出過金雞影后嗎？捧出過金馬影后嗎？」
「等下找管理查查這個帳號是誰的，我倒想知道，這人是不是也像曹導一樣牛逼。」
「臥槽，刪帖了，他媽的別跑呀。」
「還以為多牛逼呢，居然刪帖跑路了。」
一時間大家意猶未盡，還以為碰到了硬茬，沒想到是個慫包。
這是官方發的消息，還有一個個人發的帖子被頂了起來。
「三部電影，三個影后，柏林、威尼斯、坎城通關。」
對演員來說，能捧影帝影后，比你拿到三大的最高獎更讓她們心動。所以在這貼子下面，全是玩笑性質的各種馬屁。
「曹導牛逼。」
「曹導威武。」
「張一某的視覺、陳凱歌的人文、曹陽的演員，這句話太準確了。「
「曹導善於調教演員可不是一句空話。」
有人在BS里問了一句，「人在外面拍戲，學校掛橫幅了嗎？」
「已掛滿，勿牽掛。」
「我宿舍門口都有。」
「食堂也有。」
「不僅校門口有，還往外延伸了好遠。」
「圖書館也有。」
「我靠，澡堂都掛上了———」
老司徒今天剛到辦公室，便有不少老師前來串門，嘴裡說著恭喜的話。
通過詢問，老司徒才知道，孽--不是，愛徒不僅拿了坎城的最佳導演，還又捧出一個影后。
最重要的是，這個納影后是華人首次，不是彎彎拿的，也不是香江拿的，是內地率先實現的，這就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
很多時候，第一個是非常重要和珍貴的，估計上面也會非常重視，肯定會大肆報導怪不得今天這麼多人來恭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拿到坎城影后，甚至能跟拿到歐洲三大的最高獎相媲美了。
雖然是早有預感，但老司徒還是忍不住感慨。
自己這個學生調教演員的能力，真是相當厲害，三部電影三個國際影后，這在全世界都是獨一份。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三個都是影后，若是有個影帝，那就完美了，也就不會亂傳什麼「張一某的視覺、陳凱歌的人文、曹陽的女人」了。
不過曹陽拍女人確實有一手，拍女性視角的電影更是厲害。
在這一點上，孽徒田莊莊就沒法比。
籌備了那麼久，又是講戲又是輔導的，結果拍出來的是個什麼玩意。
演技是有了，但故事卻沒講明白，雖然在人物造型上努力靠近舊版，甚至連講話都有意放慢語速，但是形似而神不似，相去甚遠。
早就告訴過他，翻拍經典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偏偏不聽，還想拍出新意，有對比的情況下，新意才更容易讓人垢病。
但你沒新意，就成了拾人牙慧，沒有自己的思想，也是讓人詬病。
坦白說，若是沒有原版，這電影也還不錯。
唉，十年禁導，靈氣確實消磨了不少。
可惜了。
老田這時剛好進來，喜笑顏開的對老司徒說：「曹陽那小子行啊，坎城的最佳導演，這是國內第三個吧？我記得前兩個是香江的王佳衛和彎彎的楊德倡。」
「嗯，國內第三個，內地第一個，咱內地也有坎城的最佳導演了。」
老司徒說的平靜，但翹起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住。
老田暗自撇嘴，老傢伙一天天的就會裝，裝什麼波瀾不驚，你以為你是曹陽？
你現在心裡不知多高興呢，門下有了陳凱哥和曹陽，哦，對了，還有我田莊莊，偷著樂去吧。
現在誰有你牛逼，學生中出了那麼多大導演，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於是，老田個臉說道：「老師，咱商量個事行不，你看我現在也有了帶研究生的資格，你現在年紀也大了，還帶什麼學生，辛苦了一輩子，也該頤養天年了。」
在老司徒疑惑的目光中，老田終於說出了目的，「老師，你把曹陽讓給我好不好？我保證把他帶成世界級大導演。」
「滾，別在老子高興的時候，讓老子興起抽你的念頭。」
老司徒笑罵了一句，又道：「你還是先搞明白自己的事吧，就你那《小城之春》，也就只能去威尼斯，找小馬給你弄個安慰獎，其他的電影節，就別去丟人了。」
老田沉默了一下，隨後哈哈一笑，故作瀟灑的說道：「瞎，十來年沒拍了，有點手生，找找感覺就過來了。」
老司徒心裡嘆了口氣，暗自有點後悔說這些了，於是安慰道：「也是，下學期你還是把重心放在教學上吧，看能不能帶出幾個傑出的學生，至於電影————-有了好劇本再說吧。」
老田眼一瞪，這老傢伙，有這麼安慰人的嗎？你怕不是在故意打擊我。
既然老傢伙不會安慰人，老田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這樣也好，起碼等自己電影一出，再也沒人懷疑，曹陽的首部電影是自己操縱的了一一自己要有那個能耐，何至於到現在連個有點分量的獎都沒有。」
「我這也算是替曹陽自證清白了。」
國內媒體也開始報導曹陽高媛媛拿獎的消息。
「第55屆坎城國際電影節落下惟幕，我國著名導演曹陽，憑藉《密陽》一舉拿下最佳導演，並幫助高媛媛拿到坎城影后，這是華人女星首次獲悉殊榮———」
「繼香江的王佳衛和彎彎的楊德倡之後，曹陽導演再次斬獲最佳導演的殊榮，這是內地首個坎城最佳導演。」
「《密陽》奪得坎城電影節最佳導演和最佳女演員，曹陽導演再次載譽而歸，高媛媛成最大受益者，華人的首個坎城影后，也是東亞的首個坎城影后。」
「曹陽導演的首個坎城之旅，最佳導演和最佳女演員是他交出的完美答案。」
「三部電影，三個不同電影節的國際影后，曹陽導演的這一壯舉，很難被超越。」
「高媛媛成為東亞首個坎城影后，也是華人首次獲此殊榮。」
這次媒體也驚呆了，你這簡直就跟老謀子一樣，在歐洲三大拿獎跟玩似的。
於是就有媒體盤點了一下，當然，只計算有逼格的歐洲三大的重要獎項，其他在國際上認可度低的獎項都沒包括在內。
老謀子有兩個金獅，一個金熊，三個評審團大獎，捧出一個坎城影帝，一個威尼斯影后，還有很多三大的特設安慰獎就不一一列舉了。
曹陽有一個金獅，一個評審團大獎，一個最佳導演，捧出一個柏林影后，一個威尼斯影后，一個坎城影后。
看起來還是老謀子更厲害，獲得的獎項更多。
但曹陽更年輕，更會捧人，更善於調教演員，這是他比老謀子更有優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