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姑娘在做什麼?!」
「明明今晚是師師姑娘的琴曲,你們鎏金閣如此言而無信,不怕本公子掀了你鎏金閣!」
老鴇絲毫不信。
東京的權貴如同大海中的海水,隨便一板磚就是一群京官。
權貴子是很有權勢,可關鍵還在於你老爹,你本人無官無職,還掀了鎏金閣?
說不定你老爹經常隱藏身份光顧鎏金閣呢!
「哎呦喂,師師姑娘確實是有急事,否則我也不可能攔著師師姑娘。」
「大家都在等著師師姑娘奏曲,偏偏你不識趣,敢在這裡打擾小爺的興致!」
有權貴子怒氣大發,整理捯飭一番行頭,準備強闖三樓。
恰此時,三樓的雅間大門轟然洞開。
蘇塵從中走出,皺著眉頭,倚著欄杆俯視下面的眾多人。
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蘇塵看向樓梯上準備強闖的權貴子,淡淡地說道:「師師姑娘名花有主了,自己滾下去玩泥巴。」
「放肆!」
「我看你才是放肆!」
大牛正在二樓左擁右抱,看到有人對軍侯不敬,這哪還能忍得住!
袒胸露乳,一個飛踢,把權貴子從樓梯上踹下去。
大牛沒敢太用力,怕一腳把對方踢成血霧,指著一樓大廳四仰八叉的權貴子大聲呵斥。
「你他娘什麼玩意!」
「君侯看上的人,你也敢覬覦,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蘇塵揮揮手,囑咐大牛,「別鬧出人命」。
轉身回到雅間,大門轟然關閉,也不知道蘇塵在裡面做些什麼。
躺在一樓的權貴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眼神陰晴不定。
對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可他的身份難道就很簡單嗎?
「你可知道,我父是誰?」
「說出來,怕嚇死你!」
大牛哈哈大笑,從樓梯上走下,一左一右摟住兩個狐娘。
「老子才懶得理會你爹是誰,你爹就是儒宋的官家,見到我們君侯也要稱呼一句老師。」
「牛逼你把你爹喊過來,要不然就別在這裡上躥下跳,打擾爺的興致!」
大牛隱隱透露的信息,讓二樓的部分權貴和權貴子們心中凜然。
當今官家的老師?
蘇塵的身份呼之欲出,來自大秦的秦將,一戰平完顏的當世名將。
還是先帝臨終託孤,成為太子太師,也是如今的太師。
大秦美陽侯,神漢武功侯,仙唐護國公,儒宋衛國公。
原本氣焰囂張、準備搬出自己老子的權貴子瞬間就蔫了,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慌不擇路地衝出鎏金閣。
他老爹就算是親自到來,在蘇塵面前頂多平起平坐,實際上還要矮一頭。
更別說,他老爹就算是來,也不可能和蘇塵發生衝突,最終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其他的權貴子也都沉默下來,迅速轉移話題,使得鎏金閣歡快起來。
鎏金閣的姑娘們很快就營造出歡快的氛圍,剛才的不愉快和尷尬,很快就被大家拋在腦後。
唯獨一些仰慕師師姑娘的子弟,黯然神傷,心中出現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翌日。
蘇塵從李師師的雅閣中走出來,李師師扭扭捏捏地抱著古箏跟在後面。
老鴇一臉諂媚地走過來。
「哎呀,衛國公昨晚歇息的可好?」
蘇塵揮揮手,「本侯要為師師姑娘贖身,把賣身契拿來。」
老鴇諂媚的說道,「國公這就說笑,師師跟著您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拍拍手,龜公就把李師師的賣身契取來,恭敬地呈給蘇塵。
真正的權貴,不需要耗費任何的財物,鎏金閣也不敢向這種國公級別的存在討要一分一毫。
蘇塵能夠帶走李師師,就是鎏金閣的榮幸,變相打響他們的名聲。
蘇塵仔細檢查一番,確認是李師師的賣身契,指尖升起一朵火花,直接焚毀李師師的賣身契。
「走吧。」
目送一男一女離去,鎏金閣不知道多少的人心碎。
「來人!給爺上酒!我要一醉方休!」
「啊!再也聽不到師師姑娘的琴音,來人再找兩個狐娘陪本公子!」
「去樊樓給本公子訂一份蟹釀橙送來,本公子傷心欲絕要多吃點美食,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鎏金閣哀嚎聲一片,但是也僅此而已。
回到衛國公府,蘇塵微微皺眉,他收到一則消息。
山東水泊梁山竟然有起勢,連續三次擊退朝廷平叛大軍,揚言替天行道。
消息傳到汴梁,搞的是人心惶惶。
剛剛有魔人族圍城,現在又有內亂,水泊梁山距離開封也不算是太遠。
打穿河北東路,直接就能抵達汴梁,甚至從水路一路從黃河逆流而上,可能都不需要與河北東路的駐軍交戰。
朝局一時間有些慌亂。
倒不是害怕水泊梁山,畢竟蘇塵還在汴梁,他們不相信水泊梁山敢來汴京找死。
但是這種聲勢浩大的起義,終歸要處理掉,剿滅還是詔安都有其中的說法。
例如剿滅。
怎麼剿滅,誰去剿滅,剿滅之後他們占據的地方又怎麼分?
物歸原主?
原主要麼跟著上山落草為寇,要麼就被賊寇斬殺。
那些田地與產業總要有個去處,本土的豪強大族,還是收歸朝廷?
詔安也有詔安的說法。
不動一刀一兵,一道聖旨傳檄而定,自然是朝廷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過是給一些虛職,安撫一些賊寇的頭目,可是這也涉及到上述的問題。
詔安後的田地與產業歸誰?
歸詔安後的賊寇,這似乎十分不合理,可似乎也只能給他們。
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想要那些田地和產業。
他們本人或許不在意,可誰還沒有一些親戚族人,朋友。
朝堂上為了如何處置梁山泊,吵得不可開交。
先是討論該怎麼處置梁山泊。
知曉梁山泊九成的人都準備接受詔安後,朝堂的袞袞諸公就把矛盾轉移為如何處置梁山泊占據的田產。
要知道梁山泊的擴張可不是天上掉餡餅,單純靠劫掠迅速獲得糧食刀兵。
聲勢越來越浩大。
最後朝堂上袞袞諸公商議出來一個可笑的處理方案。
派遣中央禁軍前往梁山泊,挫一挫賊寇的銳氣,然後再詔安賜予官職,將他們徹底的分割開來。
最後的田產直接收歸中央,歸於官家手中的皇城司名下。
蘇塵微微搖頭,「可笑至極」。
要麼雷霆擊殺梁山泊,以此維持朝廷的威嚴,杜絕梁山泊這種落草為寇,以此要挾朝廷要官的行徑。
要麼直接詔安,大家和和氣氣,給對方安一個官職的頭銜,不動刀兵把起義平定。
結果現在又要打仗,打完再詔安,有一種滑稽的錯覺。
「不管這些,春宵苦短,接著奏樂接著舞!」
三日後。
蘇塵收到消息,朝廷禁軍大敗而歸,梁山泊聲勢越發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