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是不講任何的邏輯。
誰能想到,原本嗷嗷叫喊著要詔安的土匪,搖身一變自立山頭。
甚至還登基稱帝。
這性質就大不一樣。
從儒宋朝廷的角度來看,一些豪強地主用起義來換取詔安,混一個官身。
這種行為屢見不鮮,儒宋朝廷也樂得以無權的官職給這些土匪草寇,換取局勢的安穩。
可登基稱帝,這就是在挑釁儒宋政權的合法性,啪啪打儒宋的臉。
沒有人能夠容忍這一點,所以儒宋絕對會派大軍出兵覆滅水泊梁山。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水泊梁山敢在這個時候稱帝。
耶律金帳的大軍可是從山東門口倉皇撤退,完顏可汗的頭顱更是懸於城門,你在這個時間點登基稱帝?
太不把蘇塵這位新冊封的儒宋衛國公、當朝帝師放在眼中。
第二日。
大牛和大壯發布命令,召集東京汴梁鬼混的大秦甲士,準備前往水泊梁山平叛。
一萬大軍精銳,枕戈待旦,隨時都能開拔,覆滅八千里水泊梁山。
朝堂。
袞袞諸公義憤填膺,勢要覆滅水泊梁山。
儒宋的潛規則你不遵守,那就統統去死。
甚至民間的風評,水泊梁山也是急轉直下。
以前大家起義奔著詔安去的,撈不到一官半職,好歹混個溫飽。
跟著起義的頭頭,怎麼也都有一條活路。
你這搞一出登基稱帝,占據八千里水泊梁山,豈不是把事情都給做絕。
要知曉後面的人,如果再起義,朝廷的態度可不一定就是能詔安詔安。
說不定直接就大軍壓境,挨個幹掉。
大家起義是求一條活路,可不是奔著死去的。
儒宋朝野上下沸反盈天,聲討水泊梁山。
蘇塵環顧一圈,都是文臣,派出去也都是瞎指揮的韓琦之流。
「水泊梁山其心可誅,本侯願提虎狼之師,蕩平八千里水泊。」
「老臣以為,衛國公此言有理!」
「一夥草寇安敢僭越,衛國公所言甚至。」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沒有任何的意外,蘇塵被任命為蕩寇將軍,作為征討水泊梁山的總統帥。
……
八千里水泊梁山。
宋江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一臉的鬱悶。
按照道理來說,他是應該開心的,從一個地方的普通押司一躍成為皇帝。
可他內心的愁緒縈繞,久久不能散去。
他們是打退一次朝廷的大軍,可那並不能說明什麼。
藉助水泊梁山的地利,取巧而勝利。
「各位兄弟……呸!」
「諸位愛卿,聽聞朝廷的衛國公被任命為討伐梁山的統帥,即刻就會派兵來討伐。」
「你們……可有退敵良策。」
「丞相,你有沒有什麼好點子,把朝廷大軍退去。」
吳用搖著扇子,略微有些尷尬,他哪裡來的好計策?
坑蒙拐騙,設計害人,他吳用是一把好手。
可面對大軍勁旅,他吳用又變不出來百萬雄兵,何來的計策?
但是被宋江點出來,吳用又不得不說話,只能勉強開口說一句廢話。
「八千里水泊梁山,以地利可敵百萬雄兵,以臣之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宋江有些沉默,這話說了像是放屁,八千里水泊梁山,當真能攔住衛國公的虎狼之師?
完顏金帳的可汗,可就是被衛國公給拿下,可不是之前擊退的酒囊飯袋。
「額~,任命盧俊義大將軍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抵禦朝廷大軍。」
「八千里水泊梁山一應兵馬,皆歸盧元帥統帥。」
「加封阮小七、阮小五和阮小二,為水泊梁山水軍大將。」
「武松,魯智深……」
宋江話還沒有說完,武松這暴脾氣立刻就拒絕。
「武松身體不舒服,提不動大刀,怕是打不了仗!」
人高馬大的武松往殿中一站,煞氣沖霄,冷眼看著宋江。
宋江支吾兩聲,改口讓武松、魯智深把守山寨。
二龍山一系,本來就打算落草為寇,不打算詔安。
結果你宋江掉頭自己搞一個黃袍加身?
真不把聚義的兄弟當人。
眼瞅著詔安不成,就自立為皇帝,妥妥的官奴!
使喚不動二龍山一系,宋江把目光投向林沖,這是一個軟柿子,還是一個帶過兵的。
說的好聽,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
說的難聽,在禁軍幹過小頭目,耍過槍棒。
大宋禁軍的上層將領,都是開國勛貴的子弟。
中層將領,大多也都是開國勛貴的子弟和將領。
也就下面的小頭目,能容納林沖這種人。
狄青那種能文能武,做到樞密副使的人,終歸還是少數。
不過梁山泊能人太少,到不能讓這傢伙閒著,宋江開口說道。
「林沖將軍,你為副帥,協助盧元帥抗擊宋軍!」
「退朝!」
宋江狠狠地過一把皇帝的癮,回到簡陋的帝宮,他就開始收拾東西。
「娘希匹,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宋軍,若是扛不住,該走還是要走。」
宋江未雨綢繆,已經收拾好行囊,見勢不妙就打算開溜。
以他的能力,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被找到還是很難的。
大不了,逃到東邊的武明,這一身的財物,買一個官輕輕鬆鬆。
他早就和武明那邊的人有溝通。
一千兩可以干一個縣的押司。
三千兩就能幹第一押司。
五千兩那就是縣裡第一吏,官位有些敏感倒是不能買賣,一個吏員輕輕鬆鬆。
退路已經找好,全看能不能頂住朝廷的大軍。
宋江環顧簡陋的皇宮,閉上眼睛露出痴迷的神色,他這一生不喜美色,不好錢財,唯獨對權力痴迷。
無論是從前的押司,還是後來的詔安,乃至現在的皇帝。
一切的一切都是權力!
「我宋江能做一日的皇帝,也不枉此生了!」
一日後,蘇塵攜大軍抵達八千里梁山泊,附近的轉運使和官員紛紛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