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溫銘回去問道。
「多謝你了,吃塊蛋糕吧。」
他從車窗遞進去一塊精美包裝的小蛋糕,蛋糕的包裝紙上還用法語寫著我心永恆的字樣。
李醉雪側眼看了一眼,溫銘已經把蛋糕放在了副駕駛位上。
她臉頰微微發熱,看著外面那家以蛋黃色為主色調的蛋糕店,神情又有些恍惚。
是了……他以前也喜歡這家蛋糕店。
但當時自己並不喜歡吃甜食,也並不喜歡他,所以他買來的蛋糕都被自己扔進了垃圾桶。
溫銘死後很久,她便愈發想念他送來的蛋糕……
「你不用這樣。」
「總不能讓你白跑啊,老闆。」
溫銘靠在車窗邊笑。
就像是某種美麗柔弱的鳥兒,羽毛那樣漂亮,他檀口輕啟,光是聲音,就讓李醉雪入了迷。
想把他抓進籠子。
親昵他柔軟的羽毛……
以往,這種情景似乎也並不算少,他就那麼開心笑著站在窗外,期待著自己帶他一程。
李醉雪那時向來討厭溫銘這種依附女人的男孩,從未讓他上自己的車。
即便那時他愛自己,心熱如燒。
招招手,這生著漂亮羽毛的鳥兒就會急忙飛到自己手裡。
李醉雪沒再多想。
「老闆,你還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我回一趟公司。」
溫銘說著,剛剛宮香錦發來消息,已經到老地方等他了。
「剛才出來太急,我也要回去拿東西,一起吧。」
李醉雪說。
溫銘愣了一下。
「你也……」
「嗯,一起吧。」
李醉雪目不斜視,臉色不紅,一副十分自然的樣子。
「那……又麻煩你了,老闆。」
溫銘也就上了車。
一來一回倒是從便車搭成了專車。
不過能早點見到老婆還是好的。
幾分鐘後,回到公司樓下。
溫銘仍有留戀地摸著身下的皮製座椅,這車太舒服了,以後有條件了,一定要給宮香錦買一輛。
「喜歡嗎?」
旁邊,李醉雪的聲音傳過來。
看著對方那張冷艷的臉,溫銘忙打開車門說:
「不好意思老闆,我這就下去。」
「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你喜歡嗎?」
李醉雪眼中流露一分無奈,自己有那麼拒人千里嗎?這麼拘謹?
溫銘拿不準這大小姐的意思。
只能有些尷尬地說:
「這車真不錯。」
「嗯,謝謝。」
李醉雪也被眼下尷尬的氣氛弄得一陣無奈,重生之前,溫銘是個很活潑的人,經常圍著自己,十分熱情,哪會像現在這樣冷場?
但那是他喜歡自己的時候,現在,或許他的心裡只有老闆和員工的關係。
「那我先走了。」
溫銘退出了李醉雪的車,力道不輕不重地將門合死。
朝著另一邊走去。
身後,李醉雪同樣下了車,快步走向公司。
走進公司大門,才放慢了腳步,在大廳旁邊的座位坐下,眯著眼睛望著外面溫銘的身影。
她看到溫銘四處張望,看到他悠著步子向外走去,看到他手裡的蛋糕一晃一晃。
李醉雪臉色發紅,神色愣怔:「小心蛀牙,寶貝。」
四周人聲嘈雜。
溫銘加快了一些步子,剛走出一條街,就被陰影處一隻手裹進了懷裡。
溫銘感受著環繞身體的溫潤柔軟,頭也不回地輕聲問:
「等不及了?」
「那人是誰?」
宮香錦將聲音貼在溫銘耳邊,語氣中淌著不滿,「你從她的車上下來?你的身上……現在全是我不熟悉的味道。」
「那是集團的大小姐,這段日子到我們這裡工作。我買蛋糕,她順路,我就搭了順風車。不是刻意坐她的車。」
溫銘聞到一股濃郁的醋味,一一耐心解釋著,覺得老婆可愛得很。
宮香錦沒有說話,只是將溫銘抱得更緊了些,臉埋在溫銘的肩後。
溫銘也就不說話,陪著她,四周人群來來往往,有些人投來古怪的目光,溫銘也不在意。
好半天。
氣氛稍微柔緩。
溫銘摸了摸她的手,宮香錦的手掌入手纖細柔滑,令人遐想,溫銘輕聲開口:
「回家嗎?你如果不舒服,我下午請假在家陪你。這蛋糕扔了,我再去給你買一個,這次,不坐任何人的車,好嗎?」
宮香錦頓時笑出聲來,伸手捏溫銘的臉:
「美人計和苦肉計倒是讓你玩的爐火純青!」
「我是真心實意。」
溫銘說。
「就是你這可惡的真心實意,讓我陷得這麼深。」
宮香錦臉紅著低聲念叨了一句,扭過溫銘的臉親吻一口,「回家吧。」
「那家蛋糕店還有冰激凌泡芙,你有沒有興趣?晚上給你帶回來幾個?」
溫銘問。
宮香錦搖搖頭:
「咱們自己做。」
「你還會做冰激凌泡芙?」
「你別管了,配合就行。」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什麼吃蛋糕做泡芙的事情都不是首要的。
今天是宮香錦做檢查的日子。
溫銘早早做完了今天的工作,請了個早點的假,直接去宮香錦公司接她。
這個時間早些,不至於趕上下班的晚高峰。
千姚醫藥外。
溫銘早早換了衣服站在外面等著。
引得內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員工連連偷眼觀看。
即便忙得屁股不沾座位,也是腿腳走路,眼神和視線偷溜出了窗戶。
更是有幾個,已經做完了事情,閒下來便拖來椅子坐在門口往外看。
砰砰。
魚紅香敲門進了宮香錦的辦公室,腦袋扭著看著外面,腳步卻往裡走。
宮香錦正在收拾東西。
魚紅香坐在宮香錦辦公桌旁邊,側著身體往外瞧。
宮香錦看了她一眼,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坐我這裡幹什麼?」
魚紅香頭也不回地說:
「香錦姐,快下班了,事情也不多了,外面有個好漂亮的小哥哥,你能不能給我批個假,我覺得我的愛情來了。」
這時,她耳中傳入窸窸窣窣的收拾聲,下意識扭頭看去。
看見宮香錦正在收拾東西,一時愣了一下:「香錦姐,你這是幹什麼去?還有十分鐘才下班呢。」
「我請假了,老公來接我。」
宮香錦也是頭也不抬地說,臉上面無表情,仿佛一塊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