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醉雪的聲音很輕柔,更是帶著一些令溫銘起雞皮疙瘩的聲調,完全不像平時那樣生冷。
溫銘臉色有些僵硬和疑惑:
「老闆?你是不是……最近生病了?」
「我很好,只是認識這麼久,似乎沒怎麼注意加深和同事的感情,臨時起意罷了。」
李醉雪搖搖頭說。
溫銘很是遲疑,這根本不像是老闆能說出來的話啊。
到了此時,他完全察覺出來幾分不對勁,腦海中浮現出一分古怪的猜測來。
但是,這猜測有點離譜,也沒有什麼根據性。
他更願意相信李醉雪家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溫銘現在畢竟還有事情在身上,只是說道:
「不了,老闆,我還有事情,我和我老婆最近打算籌辦婚禮,一會要去取戒指。」
似乎是匯報工作的習慣,溫銘將原因一起說了出來。
話落。
李醉雪的臉色沒有絲毫遲滯,表示理解道:
「那我們只能改天了,抱歉,那我不耽誤你的事情了。」
溫銘仔細盯著她的面色,沒有一點變化,果然,李醉雪不可能是那個想法。
溫銘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打個招呼,離開了公司。
看著溫銘離開的背影,李醉雪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中,身體仿佛鬆了力氣鬆懈在椅子裡,很快,她長長地吐著氣。
臉色有些發白起來,溫銘舉行婚禮?
他不是已婚麼?
對,似乎是因為以前太窮,沒錢置辦,這麼久過去,現在就需要再舉辦婚禮了。
李醉雪似是勸說也似是安慰自己地想著。
不要緊,只是一次婚禮,來日方長……
溫銘先是接到了宮香錦,然後前往首飾店,這件事情是他們先前一起去的,戒指也是終身定製的。
雖然清楚戒指這種東西值錢的地方也只是象徵意義,但無所謂,象徵就象徵吧。
宮香錦從店員手中接過裝有戒指的盒子時,那眼神划過的一抹期待已經讓溫銘滿足了。
透明的鑽石折射著陽光,其中像是氤氳著彩虹。
溫銘抓著宮香錦的手,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應該是戴著這根指頭上,對吧?」
「管他呢。」
溫銘看著戒指,宮香錦看著溫銘,眼中濃郁的感情仿佛要溢出來,亮晶晶地發著光。
「攝影那邊也約好了,差不多的話,咱們找時間就去把婚紗照拍了。」
溫銘說道,「我同事有認識的,聽說攝影師也挺專業。拍完婚紗照,差不多一兩個月就舉辦婚禮吧。」
「嗯,你安排。」
宮香錦低頭看向手指上的戒指,點點頭,她把玩一會,突然將溫銘抱住。
熟悉的溫軟包裹身體,頓時能感覺到一片溫熱,臉頰磨蹭著溫銘。
溫銘抱住她,不由笑道:
「怎麼了?」
「這下,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宮香錦輕聲說。
說著低頭吻了下去。
周邊不乏來看戒指的情侶,一下子各種目光投射過來,夾雜著各種羨慕等情緒。
溫銘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呼吸,心中也是習慣了,雖然尷尬,但還是算了,她要怎樣就怎樣吧。
「溫銘?」
此時,一道聲音從旁傳來,溫銘下意識想要鬆口,但宮香錦咬的很緊,他松不開。
好幾秒之後,溫銘的嘴才被放開。
他有些尷尬地扭過頭。
只見楚玉雙站在旁邊不遠處,手裡提著兩大兜方便麵,同樣神色尷尬。
「楚玉雙,這麼巧,能在這裡看到你。」
「我……」
楚玉雙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臉,剛才親吻的畫面在她腦海里不斷閃現,她臉色稍微有些發紅,現實的親吻總要比那些想像和動漫之類的要鮮明很多,無數細節在她腦海放大,令楚玉雙既是嚮往,又是心癢。
「我就是來這邊看看,恰好在附近買東西,順便經過。」
「這樣啊,對了,我們要辦婚禮,你要來麼?」
溫銘主動問道。
「婚禮?」楚玉雙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只領過證,還沒有過婚禮,雖然有點晚,但我們還是想補辦一個。」
溫銘說道,「不過現在請柬還沒有做出來,你要來嗎?」
「去。」
楚玉雙點點頭,在她的想像中,溫銘算是陳千瑩的老情人,就算是她的熟人。
隨後她突然神色一怔,她想起,陳千瑩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反應怕是會很大……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算了,到時候陳千瑩失戀了傷心,自己請她玩遊戲好了,養個紙片人老公心情很快就好了。
「那到時候,我給你發請柬,到時候陳小姐那張也麻煩你一起帶過去。」
溫銘說著。
「好。」
楚玉雙嘴裡又是蹦出一個字來,她已經想像到陳千瑩收到請柬時的反應,不過……早晚要面對嘛。
告別溫銘兩人。
抱著自己未來一段時間在家裡宅居的儲備糧,楚玉雙緊鎖著眉頭思索,回去要怎麼跟陳千瑩說這件事情。
委婉,委婉地提起。
怕是很難……再怎麼委婉也改變不了人家已婚的事實。
楚玉雙甩了甩自己的雙馬尾,眼神變得有些惆悵和思慮,「我是不是該換一個成熟一點的髮型?這個髮型哪會有男孩子喜歡?但是我長得不高,而且這髮型也好玩……」
她一邊自語著,一邊來回甩著腦袋,腦袋上兩根髮辮像是撥浪鼓的鼓槌一樣甩來甩去。
顯得相當有趣。
玩耍的樂趣很快驅散了心裡的惆悵。
「對了,今天活動還沒肝,希望這次不要歪了。」
回到出租屋。
楚玉雙好歹是沒忘掉陳千瑩的事情,去她的住處敲了敲門。
陳千瑩開門時,臉上掛著一些古怪的神情,仿佛是期待和一些興奮。
見是楚玉雙,這些神色頓時又從她臉上消失了個乾淨。
楚玉雙想都不用想,就大概猜到了陳千瑩在想什麼。
心中頓時對即將出口的消息更加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