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謙把她放到了地上:「閉著眼睛就想睡了,去聽哥哥講故事,明天我送你們上學。」
說說小朋友眼裡一亮,聽到爹地會送他們上學,簡直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爹地從來沒有送他們上過學。
她開心死了!
她和小魚兒一前一後地親吻了蘇楠,隨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楠看著眼前不真切的一幕幕,那種感覺小心謹慎,卻生怕是轉瞬即逝的假象。
眼前的面快要涼了。
商謙往前推了她,看著她,嗓音溫和至極:
「吃兩口墊墊肚子,嗯?」
蘇楠眼眶微熱,她卻不想讓對方看出她的脆弱和不舍。
下午的事情雖然突然,雖然有酒精的作用,可能她未必不想豁出去順水推舟。
只是現在想起來,似乎……有點衝動了。
蘇楠心煩意亂,低頭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喝了幾口湯就放下了筷子。
商謙倒是吃的慢條斯理,動作優雅至極,沒發出半點聲音,眉目間浸潤著溫和的氣質,被溫暖的燈光包裹著,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以前的模樣。
感覺到蘇楠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很久很久。
商謙才不慌不忙的放下筷子,打算收拾起來。
蘇楠目光微微一閃,還是率先一步站了起來,把兩個人的餐具送到了廚房。
商謙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的背影,側臉有些鋒利的稜角,但是很快就轉瞬不見。
等她重新坐回來,他周身氣場立馬收斂起來。
露出一個柔和的略帶歉意的微笑。
燈光下。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低沉。
提不起精神的頹喪。
男人頓了頓,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下午的事情,還記得吧?」
現在不過晚上九點多,她怎麼可能忘得那麼快?
折騰了一整個下午,現在身上還有些不舒服。
蘇楠臉上頓時一熱,紅唇抿了抿:
「你喝多了?」
商謙語氣啞了幾分,扯了扯嘴角:
「喝酒了,但是沒喝多。」
所以,不是一時衝動,更不是喝酒誤事。
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釋放了一直被壓抑的野性狂妄。
蘇楠抿了抿唇,忍不住蹙眉去看商謙:
「所以呢?你突然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在外面又有一個家了嗎?把這裡當酒店?」
她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言語之中的醋味有多濃。
也沒意識到自己話里有些小小的刻薄。
但是她忍不住。
當初她第一次看到商謙和那個齊榕在車內坐著,而她被他們的車別的摔在地上的時候,她是什麼樣的心情?
當她在醫院裡看到兩個人並排的身影,怎麼能忍不住去想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親密關係?
她並沒有對他不信任。
只是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或許可能發生太多的意外。
不過幸好,萬幸當中的萬幸,他沒有失憶,沒有忘記,沒有更加糟糕。
他以商謙的身份回來了。
這也是她在絕望中看到的唯一一點光芒。
所以現在,此時此刻,她腦子裡更多的是質疑和憤怒。
他回來了,不回家找她,卻跟那個齊榕攪合在一起,還跟她裝不認識!
這不就是在躲著她嗎?
「酒店?我什麼時候在外面又有一個家了?我只有一個家啊?」
商謙臉色莫名,帶著幾分蒼白和迷茫。
很快,他反應過來。
「法餐廳是我的開的,但是我沒有打算長期幹下去,只是一個臨時落腳處而已。」
他深知自己瞞著這段時間的離開,對她有些不公平。
可是他從國外回來,再次踏入她的生活,也想給她一段時間的適應。
蘇楠抿唇,哼了一聲,扯了扯嘴角:
「落腳處?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你跟餐廳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跟她在醫院裡你來我往,在車上你儂我儂的,就不要在回來當渣男,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回頭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一辦,大家以後裝作不認識好了!」
她完全是不經過大腦思考才說出來。
睡都睡了,現在想起來秋後算帳也晚了。
但是那些事情不說清楚,她心裡就會一直有一根刺,扎得難受。
這點彆扭的滋味,一點點的蔓延至心臟,仿佛一隻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恨不得把心裡話全都倒出來。
商謙看著蘇楠微微怔忡,聽到「離婚」兩個字,臉色也跟著沉了沉。
不過他知道,蘇楠是很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人,但是對於自己熟悉的人除外。
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情緒化,他分辨得出來。
只是心裡有那一轉瞬即逝的彆扭和陰沉,很快就恢復過來。
因為他意識到蘇楠在因為齊榕的事情介意。
他從回國開始,除了餐廳的服務員,就沒有接觸過女人,但是餐廳里的人都是他的員工,他怎麼可能會沒有距離感?
唯獨那個齊榕,他微微擰眉。
車裡,醫院……
他恍然的想到那天跟齊榕去醫院的事情,或許是被她看到了,誤會了?
他面露難色,在男女關係上,他一向是潔身自好,所以對回應這樣的事情,也沒多少經驗。
此時,他卻不能不說清楚。
商謙沉默了兩秒,抬眼去看她,真誠懇切:
「那個女人是我在國外治療期間撿到的,她的腿被打斷了一條,是我救了她,給她安了假肢,但是再也沒有其他的關係,我沒有逾越底線。
她在國外活不下去了才要回來,那天在醫院,是因為她的假肢突然脫落,我對這一行比較熟悉,所以就帶她去了醫院。
至於你說的車上……我不明白,也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
但是我敢保證的是,我跟她絕對沒有超越普通同事的關係。
自從上次說說出意外去了醫院,人就被我趕走了,我是不會允許一個傷害過我們女兒的人還在身邊蹦躂的。」
誰也不行。
這番話說的誠懇真摯,他的目光毫無躲閃地看著她,她的神色逐漸的從憤怒變得緩和。
她大概知道,如果那個齊榕斷了一條腿的話,那麼遠在他鄉的商謙,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原因才會願意出手。
否則,他可不是那麼熱心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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