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想回家,寒瑾不讓。
開玩笑,這時候回去,估計幾天都別想下床。
「我們跟上去看看怎麼樣?既然查清楚了一切,安雨可還欠我一聲道歉呢,而且,安雨這偽造的心臟病,也該讓該知道的人知道知道」
秦裕抓著他的手揉捏:「那家醫院的院長是安雨的舅舅,不會給你證明,沒有證據,你打算怎麼讓周季恆相信?」
「我只負責告訴他,要不要信,看他自己」
如果是以前,那不用說,周季恆一定不信。
現在不一樣,都查到安雨曾經做的事了,在費心查查病情又不難。
就算真不查,懷疑的種子種下,總會有發芽的一天。
他將手抽出來:「快走啦,秦裕哥哥~,晚了耽誤我吃飯」
秦裕眸底暗了暗:「寶寶這麼調皮,想過後果麼?」
小點幸災樂禍:「哈哈哈,大人你要慘了」
寒瑾:「……」
秦裕什麼都沒做,只意味深長笑笑,平穩開車。
小點笑不出來了:「大人,我不想再被關三天……」
寒瑾:「……」
*
安雨的病一直在一家私立醫院治療。
就算到了這麼危險的時候,他也不敢隨便選醫院,硬是讓周季恆帶著他去私立醫院。
理由也不算離譜,畢竟只有常去的醫院最了解他的病情。
寒瑾到的時候,安雨已經手術完,被送進了病房。
透過門上的窗戶能看到,周季恆守在床邊,神色掙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秦裕目光森然:「你要單獨見他?」
「不是單獨見,裡面不是還有一個麼,你也在門口,都能看到,我就跟他說幾句話,最多五分鐘,我保證出來」
秦裕抓住他的胳膊不說話,意思很明顯,不行。
寒瑾無法,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秦裕挑眉:「真的?」
「真的!」
「三分鐘」
寒瑾默,這兩分鐘到底差在哪?
「行,就三分鐘,不許搗亂」
秦裕非常不願意,不過還是鬆了手,沒辦法,給的『太多』,他也沒忍住誘惑。
小點大為不解:「大人,你為什麼非要自己進去啊?還割地賠款,答應那啥啥」
「這叫情趣,你不懂」
小點快哭了:「大人你這麼作死,是想關我十天半個月麼?」
寒瑾:「……」
醫院門的隔音還不錯,他們這麼嘀嘀咕咕說話,裡面居然一點沒發現。
寒瑾推門進去,單手插兜靠在門邊。
「周總還真是深情,
為了一個陰險毒辣的白月光,撇下未婚妻,讓未來岳家成為笑料,讓自己父親下不來台,精彩,
不過周總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有經驗,應該也不會覺得愧疚」
周季恆噌的站起,想靠近,想起什麼,又止住了腳步。
「阿瑾,之前是我錯怪你了,讓你受了委屈,我……」
「停」,寒瑾打斷他,笑意淺淺,「我不想聽你在這無用的懺悔,
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讓你心愛的白月光給我跪地道歉,
可惜了,居然沒醒,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查了安雨那麼多,就沒查查他的病情?
突然發現的心臟病?出國治療?不想讓你傷心才離開?你不會真信了吧?
但凡智力正常,知道安雨心黑,都不會蠢到還信這些,
這家醫院……
走了,好好照顧你這變了質的白月光吧」
「阿瑾!」,周季恆幾步過去抵住門,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有貪婪,也有傷懷。
「你特意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替你出氣對不對?你還愛我對不對?
你想讓我查,我就去查,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
阿瑾,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都不見安雨,只跟你在一起,
阿瑾,別離開我好麼?」
曾高高在上的周總第一次這麼祈求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在對方希冀的眸光里,寒瑾緩緩開口。
「你憑什麼以為,你只是離開了那個害我的人,我就會對你回心轉意?
周季恆,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太過自以為是,
讓開吧,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
周季恆手背青筋瞬間暴起:「男朋友?秦裕?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寒瑾收了笑:「他好不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身邊現在可沒保鏢」
「恆哥哥」,安雨這時清醒,半撐起身子,臉色蒼白,要碎掉了一樣。
明明什麼都沒說,偏又像什麼都說了一樣。
寒瑾頓時不急著走了,一步步過去,平靜中帶了絲嘲笑。
「是裝心臟病上癮的霸總白月光啊,正好你醒了,是不是該給我道歉?」
安雨瞳孔驟縮,慌亂只維持了一瞬,眼淚吧嗒掉了下來。
「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你也不能污衊我,我咳……咳咳……好疼……」
他故意捂著心口,求救般看向周季恆。
可咳了好一會兒,不僅沒得到關懷,甚至連眼神都沒得到。
寒瑾一把抓起他的頭髮:「裝的還挺像,要不是時間不夠,我還真想多看會兒,
現在,你是不是該為曾經害我的事道歉了?不過看你這樣應該不會願意,
我這人很講理,你不願意,我就幫你」
他直接拽著安雨頭髮將人扯到地上,沒管那還插在手裡的針,腳踩住安雨小腿,按著頭狠狠磕了下去。
「這一下,是你犯賤,都滾了居然還想搶別人男朋友」
「蘇寒瑾你瘋了!」
砰——
「這一下,是你狠毒,算計無辜之人」
「嗚嗚,恆哥哥救我,恆哥哥……」
砰——
「怎麼還暈了?」
寒瑾沒想到對方這麼沒用,才三下就暈,嫌棄的將人丟掉,拿起紙巾擦手。
「人都暈了,周總還不趕緊抱著去找醫生?他可是有心、髒、病,脖子上的傷口好像也裂開了,萬一死了可怎麼辦?」
周季恆不知道被哪句話刺激到,終於將視線從寒瑾身上落到了安雨身上,過去將人拽起放到了床上,動作實在算不得溫柔。
「阿瑾,你走吧,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不會有人找上你」
他知道,他現在留不住人。
擋在他們之間的罪魁禍首都還沒解決,他又有什麼資格被原諒。
可想到外面等著的人,心裡又不甘心。
「阿瑾,秦裕不是什麼好人,相信我,離他遠一點」
「我的事不勞周總掛心」,寒瑾抬步就走。
早就過了三分鐘,他男朋友沒進來,可不代表會輕易揭過。
耽誤的時間越多,事後的補償就越多。
已經開始為自己的腰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