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研究員的腦中所想，正常人永遠都想不到。
寒瑾覺得自己也很瘋，可對比樓斯塵，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很瘋。
繼雷電異能後，水系異能也被樓斯塵玩出了花。
控水能力不夠沒關係，不是還有精神異能，搭配起來完全不比寒瑾的控水能力差。
那小水流，粗的細的，各種各樣。
逮哪鑽哪，比蛇還靈活。
水能導電，那一結合，簡直……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可樓斯塵不僅用，還讓他說，一點點記錄，幾乎記了一個本子，最後還讓他念。
邊念邊……
讓他說哪個感覺更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活著出來的。
身上連小絨毛都沒了，到現在都覺得涼颼颼。
那時眼睛上的綢帶被撤掉，他才發現，所謂的血腥味，並不只是他的血。
而是樓斯塵的血滴到了他的胳膊流下的血之上，染了大片，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那麼恐怖的場景，瘋，且刺激。
從那天過後的一年，生活變的簡單。
樓斯塵並不阻止他離開實驗室，但也不允許他離開實驗室太遠。
圈定的範圍就只有門口那一片小院子，可以和動物玩一會兒，其他的就不行了。
樓斯塵很忙，忙著研究人魚基因，經常一研究就忘了時間。
小點不止一次懷疑神主是不是壞掉了，居然為了實驗連自家大人都能放養。
「大人，都好幾天了吧，神主都沒見過大人，是不是都快把你忘了？要不咱們出去玩？」
寒瑾躺在變異草地上，一手墊在腦後，一手裡擼著小松鼠。
「玩就算了，他不會把我忘了，應該是很關鍵的實驗點，或許再出來的時候，就是成功的時候」
這5天樓斯塵都在實驗室，一步都沒出來過。
進去前和他打過招呼，出來的時間不定，讓他無聊可以和動物玩，但不允許離開。
他知道，別看樓斯塵似乎沉浸於實驗中。
一旦他離開規定範圍，那樓斯塵必定扔掉手頭實驗，將他抓回來。
後果如何他都不敢想，也沒敢去挑戰。
小點頭一次看自家大人慫，憋不住笑：「大人，真那麼可怕？」
寒瑾掃了它一眼：「小孩子，別亂打聽」
可怕？那能不可怕麼。
一年前兩次進入地下實驗室，都讓他在極限的點上，甚至維持在那個點上，隨時可能崩潰。
那種感覺，瀕臨死亡，又與正常的瀕死狀態不一樣。
他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但不得不說，他爽到了，只是不太敢再次嘗試。
小點一副看透了的樣子：「大人，按照人類壽命算，我可都是祖宗輩的了，什麼不懂」
「是麼？」，寒瑾抬手將它捏住，「我來看看，你怎麼變成的祖宗輩」
「嗷嗷嗷，大人我錯了，我就是孫子輩，我就是孫子」，小點爪爪蹬著，還不敢真蹬到抓它的手，可憐兮兮。
寒瑾隨手將它扔開，撞了了幾片葉子才停下：「慫鳥」
別以為剛剛的嘲笑他沒看到，最近脾氣好，慣的小點無法無天了。
門在此時傳來響動，他立馬坐起，看了過去。
樓斯塵收拾過，一如往常斯文的樣，金絲眼鏡折射陽光，看不清神色。
「阿瑾，有沒有想我？」
寒瑾起身撲了過去：「想，你實驗做完了？」
樓斯塵接住他：「嗯，完成了，我當初問你想不想要族人，你說想，現在有了」
「族人？我的？」，寒瑾有點懵。
「嗯，想看麼？」
「你……有別的人魚了？」
這話濃濃的酸味，樓斯塵被逗笑：「想什麼呢，只是培育出的兩顆蛋」
「用我的基因？」
「當然不是，是幾種基因結合的產物，我拿你的基因只是用來做對比，你永遠是獨一無二的，你能融入的……只有我」
話中的曖昧讓寒瑾撇過眼：「那看看吧」
他還挺好奇這個族人和美人魚到底是不是一樣。
如果真的能有很多美人魚，就不用擔心美人魚絕種的問題了。
樓斯塵牽著他回到實驗室。
人魚蛋被放在了一個柱形容器內，只有兩個拳頭大，落在底部，周圍被細密的小泡泡包裹。
寒瑾湊近仔細觀察，什麼都沒看出來。
「這真的能孵化出人魚？要多久才能出來？」
「正常要半年，不過這裡的液體特殊，用了晶核提取物，大概一個月就能孵化出來」，樓斯塵抓住他的手放在玻璃容器上。
「阿瑾，等他們快孵化出來時，你帶我回家好麼？讓它們在該出生的地方出生」
寒瑾驚愕回頭：「帶你回家？你是說，去我的巢穴？」
「嗯，可以麼？」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沒帶過人，我怕讓你不小心沾染上海水」
「沒事，我會在我們離開前，將抵禦病毒的疫苗做出來」，樓斯塵拉著他離開，「看過了，阿瑾，你是不是該回禮了」
「回？禮？」
「嗯，阿瑾，你就是最好的回禮，還想不想去地下二層？」
寒瑾被拽住的手一點點握緊：「我不想去地下二層」
樓斯塵頓住，沒忍住笑意：「之前是誰那麼期待去的？」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阿瑾，如何實驗，是由我來決定」
寒瑾不說話了，只是望著他，有點可憐的意味。
樓斯塵彎腰將他抱起：「乖，只要阿瑾不離開我，以後不會再帶你去地下二層」
那麼極端的歡愉，更偏向於懲罰，平日裡他不會用。
不過輕微的刺激是調劑，他還是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