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緊緊的勒在張岳身上,在他一身肌肉的襯托下,看起來相當滑稽。
不僅他自己覺得難受,就連無邪看著都替他難受。
不過想起張岳那語出驚人的驚雷一聲吼,無邪還是將眼底的同情收了回去。
畢竟他現在也不爺們。
沈非將最後一個果子塞進嘴裡,才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不行,繼續穿著,你什麼時候給我解釋清楚,什麼時候脫。」
「老大……」張岳臉色瞬間垮了,「我真的錯了。」
「錯哪了?」
小心的瞧了眼沈非的臉色,見沈非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張岳試探著說道。
「我不該詆毀老大。」
沈非點了點頭,「嗯,還有呢?」
「不該顛倒黑白,說老大不陽剛。」
沈非有點意外,這傻大個居然領悟語言藝術了?
說話越來越中聽了,可喜可賀啊。
「行,認錯態度不錯。」
張岳眼中一喜,沒想到失憶後的老大這麼好說話,激動的喊了一聲「老大……」剛要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卻被一隻小腳不輕不重的踩住手背。
疑惑的抬頭看去,只見沈非正溫柔的朝他笑,櫻桃小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讓張岳激動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沮喪起來。
只聽沈非緩緩說道。
「按照家裡的規矩,既然你都承認自己錯了,那就認罰吧,就罰你將這身衣服穿四天好了。」
隨後還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提醒道。
「對了,你可要收著點哦,別把衣服撐壞了,撐壞了,也還是要穿滿四天的。」
張岳:Q_Q
沈非可不管他難不難受,自己心裡舒坦了,心境清明了才是正途。
將手上殘留的果汁在張岳身上擦了擦,起身準備給張景鈺他們送水去。
因為砍樹根、挖洞都是力氣活,沈非還想將包里的肉乾、壓縮餅乾、方便麵、罐頭拿出來,給他們好好補充一下體力。
但包里的物資不是他一個人的,為此他還需要徵求無邪的意見。
無邪無所謂的擺擺手。
「拿去吧,四個人能吃多少。」
沈非是個花錢不看數的主,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加上又有老癢和張岳這兩個免費勞動力,所以沈非這次買的東西格外多。
光食物就有滿滿當當兩個大包,還都是各種管飽的肉乾。
那些食物別說他們七個人,就是再來七個,吃上一個星期也不一定能吃完。
沈非一聽這話,朝無邪說了聲謝謝,拎著一包食物和水就朝洞口走去。
剛走到洞口,才發現張家人的速度不是一般快,這才十幾分鐘,就已經挖到了樹中心那具石棺那裡。
「哇,你們效率這麼高的嗎?也太厲害了。」
對能幹的人,除了滿足物質需求外,還需要給予情緒價值。
情緒價值有多重要,看在場幾個張家人就知道。
本來虎口發麻,手臂發抖,渾身疲憊的幾隻張家大貓,一聽沈非一聲聲哇哇哇的誇讚,瞬間腰也不疼了,手也不酸了,給他們換一把刀,他們能一口氣再挖五百米。
張守規看著族人的變化,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眼中卻陷入沉思。
那深邃的眼眸黑沉得讓沈非心驚肉跳,總覺得這位大族長在思考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而且這個事可能還跟他有關。
一時間顧不得心底對張守規的懼意,連忙出聲打斷他的沉思。
「守哥,喝水。」
雖然打斷了張守規的思考,但沈非還是覺得不放心,於是決定找點事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守哥,我看這井口有點窄,丹爐怕是上不來,要不把石棺拆了,井口砸了?」
張守規本來就有這打算,於是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輕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答應完後又一聲不吭,垂眸陷入了之前的想法的完善中。
沈非:……
咬咬牙,再次開口打斷張守規的思緒。
「守哥,我可能不能跟你們回去了?」
張守規:???
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犀利的盯著沈非的眼睛,似乎想要通過他的眼睛,看到躲在沈非腦子裡的系統。
「系統威脅你?」
此話一出,不僅系統驚呆了,還差點讓張景鈺炸毛。
「什麼?!系統又威脅你?!」
還好被旁邊幾個張家人攔住,張景鈺才沒激動的撲上來,喊著讓系統滾出來。
不過那幾個張家人雖然攔著張景鈺,眼中卻也同樣壓抑著怒火,似乎只要沈非點頭承認系統威脅他,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系統離開沈非的身體。
包括但不限於焊死青銅門。
嚇得系統在沈非腦海里崩潰大喊,[宿主,你想幹什麼?!別搞,求別搞。]
沈非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他就是想忽悠一下張守規轉移注意力,沒想玩這麼大啊。
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說我的過幾天再回去。
我這一身你們也看到了,這樣回去不好。」
幾個張家人這才鬆了口氣。
張守規收回眼中的冷意。
「族人不會嫌棄你。」
何止是不嫌棄,簡直要稀罕死了好吧。
沈非:「……但老九門還有幾個活著,他們見過我這個樣子……」
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說到麻煩,張守規就開始皺眉,抬手做了一個清除的動作。
「殺了?」
殺了就沒人認識女裝的沈非了,也就沒麻煩了。
嚇得沈非趕緊抱住他的手臂。
「不至於,不至於。現在是法治社會,打打殺殺的不好。
而且再過四天我就變回來了,何必大費周章,搞得人盡皆知。
這四天就當給我放假好不好。」
一聽這話,張景鈺幾人頓時尷尬的別開頭。
其他話他們沒聽進去,就聽進去了一個「人盡皆知」,主要還是張岳之前那一聲吼太深入人心了。
就連張守規也是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無奈的看了自家這個年紀不大卻格外要面子的小麒麟一眼。
「任務沒時限。」
說完後,不自在的將頭撇到一邊,輕咳一聲,小聲道。
「別說是我說的。」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幾道戲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張守規一一回視過去,見那幾個小崽子老實收回目光,這才垂下眼眸。
心裡卻試圖給自己催眠。
他最規矩不過了,怎麼可能教小麒麟鑽家裡的漏洞。
一定是張景澤的鍋。
對就是張景澤的鍋,誰讓他協議沒擬好,這才讓小麒麟鑽了空子。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