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進店的客人都驚呆了。
到底是哪個狂妄之徒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便是他們這種市井小民都知道,糖可貴可難煉製了。
否則,武國的貴族也不至於這般追捧。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位整日勾欄聽曲,一年有十個月都待在寶月樓的幽王殿下啊。」
「竟然是他?」
「當然是他!哎哎,兄台為何走了?」
「幽王那傢伙只會玩女人,他若是能煉製白糖,某家叫他一聲爺爺。」那人輕笑:「你們竟然還真的在這裡等著,我看啊,那幽王殿下多半是拿你們尋開心的。」
「快看,羽裳姑娘竟然也來了!」
「周大善人怎地也過來了?」
越來越多的人都已經到了。
雲跡商鋪的掌柜的也是笑的合不攏嘴,雖然他也覺得幽王殿下是在開玩笑,但他很滿意。
因為人多了就意味著生意好。
他還得感謝幽王殿下。
至於幽王殿下說能煉製白糖,還又白又甜,他只當是個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雲跡商鋪已經是被圍堵的水泄不通,上九流下九流的人都已經來了。
「怎麼回事啊?這幽王到底還來不來啊?」
「哈哈哈……不會有人真的覺得幽王殿下能成事吧?連當今陛下都不待見的廢物,若是真能煉製出白糖,那是對尚食監的諷刺!」
「都散了吧,這幽王就是拿大家尋開心的,他肯定是不敢出來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也早就已經過了。
「走吧走吧,他肯定不會來了。」
「誰說本王不會來了?」
一道翩翩身影出現,不是李昭又是何人?
圍觀者倒是沒想到,這位流連寶月樓的皇子竟然真的如約而至了。
周大善人、羽裳姑娘目光卻落在了李昭的身後,發現李昭竟然沒有帶任何人和東西,眼裡露出失望之色。
店鋪雲掌柜立即快步走來行禮,他的目光也落在李昭身後,並未看到東西。
他就知道,似幽王這種不受陛下重視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閒散王爺,怎麼可能煉製出白糖?
「他就算來了又如何?東西呢?」
「咦,他竟然是兩手空空而來?」
這時,大部分人才注意到沒有糖,紛紛噓聲。
羽裳姑娘微微搖頭,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這傢伙抱有期待?
就在羽裳姑娘抱著失望準備離開時,李昭卻笑著道:「各位……急什麼?」
大家又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糖的!
糖都沒有,當然急!
「本王是怕諸位等的太著急了,故此先一步到。」李昭輕輕一笑,打開摺扇道:「我的糖可多著呢,還在後頭,這會兒應該到了。」
還不等眾人噓聲嘲諷,果然就看到了一輛車緩緩而來。
那車上裝著一個個精美的青花壇。
吳貂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好像他才是王爺。
李斌帶著王府侍衛警惕的看著周圍,如同在守護絕世珍寶。
「真的假的?有那麼多嗎?」
「不可能,即便是幽國那邊,白糖煉製工藝都不成熟,白糖十分稀有……」
馬車上足足有二十壇。
如果罈子里裝的都是白糖,可就太嚇人了。
這位雲掌柜的看到李昭的馬車,心裡就是一突突。
儘管他知道,李昭是絕對不可能有白糖的,可他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啪啪啪——
李昭拍了拍手,周圍立即安靜。
他抱起一個瓷壇,笑眯眯的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道:「本王昨日說過,要煉製比雲掌柜這裡更白、更甜的白糖,相信昨日在場的人今日也來了這裡吧?」
「雲掌柜的,請您出來掌個眼,瞧上一瞧。」李昭大聲的對雲掌柜道:「您是識貨之人,大家都信你!」
無數道目光紛紛投來,雲掌柜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他快步走到李昭身邊,在李昭揭開蓋子的一瞬瞳孔劇烈收縮!
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
雲掌柜的始終不做聲,弄的周圍人都想靠近,卻又被王府侍衛攔住了。
「這——」雲掌柜的聲音,蘊含著強烈的震驚和驚訝。
哪怕很多人都沒看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他的神情變化。
「這怎麼可能?」
雲掌柜眼睛都變得紅彤彤,就像是充血了。
他越是如此,大家就越是焦急,越是好奇。
雲掌雙手死死的抱住罈子,大有搶過去的架勢。
李昭吼道:「李斌,這傢伙想搶我的白糖!」
「……」
雲掌柜意識到自己失態,戀戀不捨的鬆開罈子,就好像把自己的老婆送給了李昭一樣。
大家心裡更癢了,特別是周大善人還有羽裳姑娘,都快急死了。
「王爺,在下想和您……」
「想都別想!」李昭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揮手,一個托盤被拿了過來。
李昭抱著罈子往托盤上倒,周圍頓時炸了。
「這……這……這真的是糖嗎?」
陽光下,白糖顆粒分明,色澤明亮白皙。
沒有一絲絲雜質,在陽光下如同白色鑽石,牢牢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住了。
那晶瑩剔透的白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
「這……這真的是白糖嗎?感覺像是雪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便是幽國那邊都還沒有煉製出這種成品的糖啊,他怎麼可能一天就練成?」
「王爺,這糖賣嗎?」
有人驚呼,有人感嘆,有人質疑,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幽國才是煉糖的出產國啊,誰曾想,幽王這個傢伙竟然練出了比幽國白糖還白的糖來了?
四周譁然,他們難以置信。
「我不信!」
「嘗一嘗,必須要嘗一嘗!」
「對對對!」
他們還在掙扎。
李昭笑眯眯的讓吳貂寺給他們一點點嘗嘗。
「好甜,為何連一點澀味都沒有?」
「純正,甘甜!」
「好糖啊!」
那些沒得到糖的人都一臉羨慕的看著正在品糖的人,有的跟著吞了吞口水。
羽裳姑娘和喜歡咳嗽的周大善人也得到了糖,他們表情變得異常豐富。
特別是羽裳姑娘,她是尚食監的人,用到糖的地方很多,接觸的糖也多。
但在嘗過李昭的糖之後,她竟然生出了一種其餘糖都是一坨屎的感覺。
先不說口感,單論外觀而言,武國境內最好的白糖和它相比也要黯然失色。
幽國白糖的口感是最好的,但和李昭手中的糖比也要黯然失色。
圍觀者都是識貨之人,他們也都吃過糖,一眼就能從這羽裳姑娘的表情看出端倪來。
這糖,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