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議自然是有的!」
「交州學院所學非常全面,需要的基礎要求也高!這在以後是必然的,所教導的學生也必然是最頂尖的一批人才!」
李昭肯定道:「有的或許去行醫,有的或許去當大儒,有的或許是成為當地的實幹農學家,還有的可能是入駐各個衙門府邸,幫助當地更加科學的管理錢財,把持當地的經濟發展。」
「你應該清楚,你的老師也曾為這種事情煩心過!」
丁國民想到了老師範秋禮。
范秋禮當然也說過這些問題,但他們這些人都是從摸索中走出來的。
對很多東西是有經驗,但沒有系統的知識。
因此,他們可以帶一兩個學生,但絕對做不到同時帶很多學生。
這便大大的局限了發展。
武國要變強,需要從各方面開始。
李昭選定的這批人,影響力是足夠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批有背景、有能力的孩子,全部變成是自己人。
然後將他們洗腦成自己這一方的人,或者是對武國發展有利的人。
隨後利用他們去影響他們的家族、社交圈子、以及後面可能成為他們學生的孩子。
如此,便可以最大程度的幫李昭培養更多有能力的人。
至於到時候是發展成一個學派還是多個學派,他都不管。
社會的變遷與進步從來靠的就不是一個人的影響力,一個也影響不了那麼多人。
只有一群人共同努力與影響,這個國家和社會才會被扭動方向。
「殿下需要我怎麼做?」丁國民已經做好了成為李昭先驅者的準備。
他雖然是范秋禮的弟子,但同時也是李昭的人。
這一點,在世家大族的心目中,早就已經是確定無疑的。
既然要干,那就要干一波大的!
「知道為何我這麼早布局嗎?」李昭問了一句不相關的話。
「因為殿下想要武國好?」丁國民不是很確定。
「不不不——」李昭壓低了聲音道:「我在為四國一統做謀劃!」
丁國民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一臉驚恐。
四國一統?
他瞪著大眼睛看著李昭,想確定李昭不是在開玩笑。
武國如今都還治理不明白,如果治理四大國,需要多少錢財、多少糧食,多少人才啊?
丁國民突然一驚:「以學院之力影響交州之外,以交州之外影響武國全國,到時候再以武國之力影響四大國,實現大一統?」
李昭打了個響指,舉起了酒杯:「知我者,你也!」
丁國民呆滯的舉起了酒杯,心裡都在打鼓。
要玩這麼大嗎?
國家一統是何等困難的事情。
殿下……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武國能夠一統啊?
就算是能夠一統,要想將其餘三國都像是管理武國一樣,可能嗎?
四大國的人口加起來,早就破了萬萬之數!
如果劃分天下,那需要多少能人異士啊?
到時候即便是將其餘三國都按照武國這麼治理,那基礎建設這些沒個三五十年根本完成不了啊。
豈不是無底洞了?
「來來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但是你不要聲張……」
「這這這……嘶嘶嘶——」
「殿下……讓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殿下,求求你了……」
「滾滾滾——」
李昭心滿意足的將東西收了起來,丁國民就跟是丟了魂兒一樣。
李昭對自己畫餅的本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將失魂落魄的丁國民送走後,李昭就開始處理其餘的事情了。
「大人,您咋了?」
丁海海看著像是丟了婆娘一樣的大人,還以為他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大人?」
丁國民終於是回過神來,瞥了丁海海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
「???」
大人這是瘋了嗎?
「啊啊啊啊——」丁國民撲在雪地里打滾:「他為什麼要讓我看那個啊?」
「看哪個?」
「就是……就是……」
丁國民臉色痛苦,在丁海海那大大的眼睛注視下,最終還是閉了嘴。
這是機密,不能告訴別人!
一想到未來自己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還要陪著幽王殿下治理那麼多的東西,還有那麼多夢幻一般的神奇事物,他根本就睡不著。
「回去吧!」
「……」
丁海海被丁國民弄的也好奇心直痒痒。
但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輕易透露的。
「大人,咱們先去寶芝林!」
「去寶芝林作甚?」
「你忘了麼?您說您虛!」
「你才虛,你全家人都虛!」丁國民惱羞成怒,猛踹丁海海。
丁海海不為所動,堅持要拉大人去看看虛弱的身軀……
……
一艘艘船隻,行走在依舊沒有結冰的運河之上。
尚且晴了四五日的天氣似乎才微微好轉,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花。
這一片片的雪花飄落,將原本都已經露出了枝丫的樹木,又重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雪花。
整個世界化為了雪白,遠處的炊煙裊裊升起。
船隻一路北上,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一艘艘船隻載滿了貨物,還有著急回家的學員。
自從離開交州學院後,孩子們便帶著自己的行囊,還有得到的獎勵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龍門河青雲縣河段,他們便四散分離了。
有的是往江南水鄉,有的是往西北,還有的是前往東邊和北邊。
人數最多的當屬京師。
浩浩蕩蕩的船隻仿佛是一眼望不到頭。
雖說歸心似箭,但如今天氣寒冷,水中也有部分薄冰,因此行進是不可能很快的。
以往京師到交州的船隻頂多也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能到。
但現在,他們至少要多耗費五到七日。
與此同時!
十一月底,山州、錦州等地駐守在當地的軍隊,都開始拆卸營帳。
初一那一天,李道玄、程不庸、秦淮景等一眾將軍們紛紛收拾行囊,準備回京。
他們早就已經收到了回京的命令,只不過按照規矩堅守到了最後一日。
算起來,他們離開京師也有足足一年半了。
不過,諸位將軍對軍隊的訓練卻是一刻也不曾停歇。
「將軍!」
道玄軍行船上,附近李拙身披鎧甲,手掌通紅,手中捏著一個信鴿道:「少郎君他們也已經啟程回京了。」
「嗯?不是說要在交州待一年的嗎?難道說被幽王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