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焰猛然瞪圓雙眼:「那個長臂猿妖,不是說他的倉廩神皇在正南方嗎?」
毋庸置疑,自稱倉廩神皇的傢伙,應當就是啖肉老魔被剝離出來的法身之一。
一旦將對方幹掉,必然可以得到荒古靈磜作為戰利品。
而那東西,對於自己清償債務,增益修為境界,極有幫助!
唰!
張焰猛然旋踵,轉身過身來,瞳孔微微收縮,身上漸漸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危險氣息:「死猴子,竟敢騙我!」
「早知道,就該讓它死的更痛苦一些了。」
「當然,也有可能……」
「是我沉迷斬妖除魔,殺的太過入神,導致自己進入到心流狀態,一時不慎,跑的太遠,走過了頭?」
注意到這一點,張焰收攝念頭,深深吸了口氣。
「吁……」
呼出一口濁氣,張焰就調整好了狀態。
「都怪那個自稱倉廩神皇的傢伙!」
「他早點晚點出來都好,卻偏偏要趕在這個時候。」
「豈不是在故意讓我張焰難做?」
與其自我內耗,不如譴責他人。
深諳此理的張焰,直接甩鍋,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徹底冷靜下來,思緒電轉:「按照鎮魔塔下層的經驗來看,等到將妖魔屠滅大半,才會出現喬譽竹的化身!」
「這次卻是變了。」
「不論如何,我立刻動身,應該還能趕上這次機緣!」
師尊賜予的不隕戰靴,一步踏出,就是萬里之遙。
那東西本來就是用於逃遁的,張焰之前用它在玄機洞天內部往來穿梭,是因為仙宗疆域太大,堪稱廣闊無垠,各大分脈之間動不動就是數萬里的距離。
而在鎮魔塔中動用它,其實也沒問題。
只不過,現在張焰感覺,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距離自己不會超過一千公里。
這麼點路程,實在太短、太短了!
倘若動用不隕戰靴,大概率會直接跑過頭。
索性,他乾脆拋下了搶來的白銀駿馬。
滋滋滋……
頃刻間,張焰將本命法葫幻化成自己趕路時最習慣的雙翅形態。
他狂暴催動上中下三大丹田之中交互的固態靈力,全力以赴,猛然振動黑、紫、金三色交織的凌空大翼。
嘭!嘭!
撞碎重重音障!
遨遊蒼穹,飛馳澄天。
「一定來得及。」
張焰在空中拖曳著長長的蒼紫尾焰,前方盪開圈圈空氣漣漪,喃喃自語:「必須來得及!」
為了得到更多荒古靈磜……
也為了成為赤霄紀末年諸多明里暗裡的天驕之中,第一批晉升超塵之人!
自己必須搶奪一切有機會拿到的頂級資源!
不需要旁人指摘!
張焰承認,自己是個慾壑難填的傢伙。
可自己生來如此!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在張焰看來,認清自己這件事,要比認清他人重要百倍!
唯有自我認知清晰,自我定位分明,才不至於行差踏錯,踏入深淵!
與此同時。
鎮魔塔二層,距離張焰一千八百里處。
青年魔尊身姿挺拔如松,上身赤裸,肌膚在微光下泛著淡淡的古銅色澤。
結實且線條清晰流暢的胸肌與腹肌,猶如最精緻、最強韌的鎧甲一般。
他的每一塊肌肉之中,都仿佛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與蠻荒野性。
僅著一條暗紅長袴的青年魔尊,自腰部流暢地延伸至腳踝,勾勒出他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
每一步走出,似乎都踏在無形的法則韻律之上。
其足下空空如也,未著鞋履,卻依舊步履穩健。
從五官輪廓上可以清晰看見少年魔尊喬譽竹影子的青年,神態傲然。
他每一步踏出,都惹得地動山搖,讓人難以站穩腳步。
群修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一批人迅速結陣,形成包圍圈,將這自稱倉廩神皇的青年喬譽竹法身團團圍住。
來自十大仙宗的眾人,神態緊張,一身靈力充分調動起來,個個聚精會神,不敢有半分懈怠。
在下層時,那喬譽竹少年身只有蘊靈九重的修為,就強大到了讓人震怖的程度。
而在這鎮魔塔中層,眼前這喬譽竹青年身,更是具備蘊靈十重天的境界,豈不是強的無法無天?
人群之中,葉正襟眉頭緊蹙,唾棄道:「袒胸露懷,不堪入目。」
「喬譽竹,你這廝越活越不知廉恥了!」
聞言,青年魔尊嗤笑一聲:「人會在同類面前赤身而羞赧,卻不會在饅頭面前脫衣而感到恥辱。」
他的髮絲隨意披散,烏黑中略帶幾分不羈的凌亂,幾縷碎發隨風輕揚,為他平添了幾分狂放的氣息。
語畢,青年魔尊屈指一彈。
嘭!
包圍圈中,一名與其同為蘊靈十重境界的仙宗真傳被瞬間殺死,整個人化作一團血霧,爆裂開來。
血霧緩緩划過天穹,落入罪魁禍首的身軀之中,似乎是被他的皮膚完全吞噬到了。
至此,赤膊上陣的青年魔尊口吻輕蔑道:「倘若被饅頭看的煩了,吃掉便是了。」
「喬譽竹?」
「我已經拋棄了那個名字。」
他用抑揚頓挫的腔調說道:「爾等如今,應當尊我為【倉廩神皇】!」
顯而易見,喬譽竹是個驕傲到極點的魔修。
自命不凡的他,人在青年時期,就已然膨脹到了自稱為神皇的程度。
「吾創倉廩劍道,啖群修以補天!」
青年魔尊眉眼之間,是毫不掩飾的傲氣與不羈:「誰敢與本皇一戰?」
他眼神深邃,透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氣,仿佛萬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說話之間,血煞劍氣自八方斬開。
即便眾多仙門修士聯手抗衡,一招之下,也是有十餘名仙門真傳弟子橫死當場。
看老魔威勢漸盛,氣魄愈發強橫,眾修士心存戚戚。
倉廩神皇目空一切,聲震八方:「聽你們吹噓,那張焰戰力無雙,堪稱【超塵之下第一人】?」
「結果竟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
佛子慧宇、周冰魄、趙如淵、莊無常四人,卻同時欺身上前,否決了他的論調。
「閣下譫妄之言,小僧不敢苟同!」
「放什麼屁?臭不可聞!我家賢弟待會兒就要趕過來,兄弟聯手,把你骨灰都揚了!」
「兀那魔頭,已是階下之囚,居然還敢大放厥詞!」
「你是……在嫉妒誅魔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