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下意識地放開了姜眠。
姜眠本還想拉下自己的衣領，想要程夜給自己種草莓。
可是暫時只能作罷。
程夜緩了片刻，這才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沒有那麼急促。
因為身高差距的緣故，他目光不經意間暼到了姜眠鎖骨之下的白軟，忍不住再次避開了視線，耳尖不自覺地開始冒紅。
姜眠笑嘻嘻地牽住了程夜的大手，「你胡思亂想什麼呀？奶奶叫我們去吃飯啦。」
程夜慢了姜眠半步，他被她牽著走，低眸看向兩人自然牽在一起的雙手，遏制住內心的欲望，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撩人的小妖精。你怎麼沒穿裡衣啊？」
姜眠頓住腳步，狡黠地反問他，「程夜，你好不正經，眼神往哪兒瞟呢？」
程夜：「......」
「咳，我還是很正經的。」程夜轉移了話題，對宋苒秋說道，「奶奶，你這幾天還開小醫館嗎？」
「不開，過年期間就是專心休息。」宋苒秋笑呵呵道，視線沒有錯過兩人牽在一起的雙手，忽然想到姜眠是有家人的。
待三人都落座，宋苒秋不禁詢問姜眠，「小眠，你明天回去過年嗎？」
「不回去，我陪程夜。」姜眠毫不猶豫地開口。
程夜心裡泛起漣漪。
宋苒秋還想繼續問，姜眠夾了塊排骨放到了程夜的碗裡，「程夜，你快吃呀。」
程夜「嗯」了聲，吃了一口飯菜後，也給姜眠夾了塊魚肉，「你也吃。」
宋苒秋不禁露出姨母笑，以前她還會擔心，現在不會擔心了。
等自己壽終正寢了之後，小夜最起碼也有個伴了。
在程家時，小夜被程家人傷得遍體鱗傷。
好在小夜遇到了屬於他的愛情，被姜眠治癒。
宋苒秋突然有些好奇，「小夜，你有考慮過未來結婚嗎？」
此話一出，客廳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姜眠臉頰緋紅，羞赧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程夜愣了愣，結婚的場面，他在腦海中勾勒了無數遍。
很多時候，做夢都會在想。
對他而言，結婚是人生大事。
不能草率，必須重視。
姜眠的出現，就像是黎明劃破了黑暗，給他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他很慶幸能在有生之年，遇到這麼好的女孩。
所以他得視若珍寶。
尤其是姜眠身為頂級豪門千金，見識過紙醉金迷的世界，仍然能選擇他做男朋友。
這份難能可貴的真心，他不能辜負。
思及此，程夜輕笑道：「肯定考慮過啊，我很想和姜眠結婚組建小家庭。」
姜眠羞怯地回應，「我也是，你是我未來唯一的男人。」
程夜忍俊不禁，「嗯。」
要不是奶奶在，此刻有些不方便，他現在很想抱著姜眠親吻。
-
程家別墅。
除了程楓浩還在臥室里被家教們逼迫著學習，程家其餘人都坐在餐桌上。
氣氛格外壓抑。
許久，程母才想起家裡連春聯都忘記了貼，她連忙吩咐下人去做。
可是她心裡還是感到一陣空虛。
程父吃飯也沒什麼食慾。
三個姐姐也都是一樣。
吃起飯來，完全是無精打采的狀態。
「爸，媽，我們不喊小夜回來吃飯嗎？」始終沒有出聲的三姐程詩妍，心情極差地問道。
程薇低垂著腦袋，嘴裡的米飯不知咀嚼了多少次，她想著小夜的事，都忘記了要將米飯吞咽進去。
聽到三妹的聲音，她本能地抬起了空洞的眼睛，靜靜盯著程父程母看。
程芷柔雖然有點兒可惜小夜不在程家，不過她到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以小夜的性格，不回來的話，不是很正常嗎？」
程父程母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程母頓時氣憤地放下碗筷，頃刻間沒有了想要繼續吃飯的心思，「哪裡正常了？他是我們親生兒子，是程家的親生血脈。結果在外學習事業戀愛三不誤，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回程家陪我們過年。」
「哪有這樣絕情的啊，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程母非常抱怨，「他離開程家多久了？就算我們曾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經過時間沖刷，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程母愈想愈惱，「幹嘛總是抓著過去不放呢？」
「行了，好好吃飯吧。」程父語氣強硬，直接打斷了程母的話。
程芷柔忍不住徵詢程父程母的意見，「爸，媽，楓浩還在臥室里學習，我們要不還是讓他休息兩天吧。除夕和過年時間，不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團聚嗎？」
程詩妍直接不樂意，「我不同意。學習有什麼好休息的，不在高考之中取得優異成績，難道楓浩打算在程家做個一無是處的少爺嗎？」
「爸，媽，我們程家，總不能養個閒人吧？」
程詩妍繼續忽悠程父程母。
程父覺得詩妍說得有道理，「團聚明年照樣可以團聚，要是高考成績出爐，楓浩沒有取得優異成績，肯定會給程家抹黑。現在抓緊一切時間學習，總歸沒有什麼壞處。」
程母不說話。
程詩妍連連點頭，「對，就是這樣！！」
短暫地聊了片刻，程家人再度陷入了平靜。
大家都在靜悄悄地吃著晚飯。
程母心中憋著一股悶氣，她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說完上樓回屋。
程薇皺眉，她能明顯地察覺到，程母正在因為小夜生氣。
這次除夕，是他們這麼多年以來，過得最索然無味的一次。
往常這個時候，包括程楓浩在內，她們自動忽視了小夜的存在，會在餐桌上暢所欲言。
客廳氣氛有多活躍就有多活躍，一家子人團聚，過得喜氣洋洋的。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變得死氣沉沉。
沒有人願意主動找尋新的話題。
程父也逐漸沒了吃飯的念頭，雖說讓小夜成為程家繼承人，是最優選擇。
可是問題出現在，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小夜？！
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合適的對策。
程父實在是沒有好心情繼續吃飯。
他站起身，陰沉著表情上樓。
程薇和程詩妍更加不用說了。
她們草草地扒了幾口飯菜，也全部徑直回屋了。
徒留程芷柔坐在餐廳里吃飯。
程芷柔從水壺裡，倒了一杯溫水喝，她只是喝了兩口，總感覺水的味道。
似乎是和曾經不太一樣。
她忙不迭去了廚房，從飲水機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下去。
這種味道，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原因。
程芷柔納悶，是自己味覺出現問題了嗎？！
-
小醫館。
結束年夜飯，程夜和姜眠回屋，一起趴在床上看電影。
床頭擺滿了各類零食，姜眠興奮地翻滾了幾下，便翻滾到了程夜的身邊。
程夜一把摟過姜眠，讓自己和姜眠重新坐起背靠在了床頭。
對面牆壁上放著投影儀，正在播放著電影。
姜眠乖巧地與程夜的肩膀貼貼，穿著雪白睡裙的她，兩條光滑細膩的長腿也是依賴性地搭在了程夜的腰腹之上。
程夜注意到了姜眠的小動作，他身體燥熱起來，抬手把姜眠的腿拿開。
姜眠鼓起小臉，又將腿搭在了程夜的身上。
她美眸含著喜滋滋的笑意，「程夜，你幹嘛牴觸我的靠近呀？」
「不是牴觸......」程夜連忙解釋。
姜眠表示不相信，「哼。那你還拿開的我的腿。」
程夜眼底裹著情絮，還是第一次說話，刻意放小音量，「我......容易有反應。」
姜眠滿臉純真無辜，「什麼反應呀？」
程夜哭笑不得，他趕緊抬起兩隻手掌，將姜眠漂亮的臉頰扳正，「電影還沒看完呢，專心看電影。」
這話題實在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再聊一會兒，就是不可描述了。
姜眠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有些小失落，「好叭～」
程夜將注意力重新投回了播放的電影上。
姜眠心思卻只是在程夜這兒，她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幾次。
靜靜地打量著程夜的容顏。
她沒控制住，快速地在程夜的側臉親了一口。
程夜眸光微怔，隨即將充滿情慾的視線調轉了過來，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偷親可是要遭受懲罰的。」
「嗯嗯，什麼懲罰呀？」姜眠十分乖巧，等待程夜的回覆。
程夜拿過遙控器，暫停了正在播放的電影。
他按住她細腰，忽然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姜眠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眸就這麼深情地凝視程夜專注的眼睛。
程夜掐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又軟又欲。
「懲罰就是——」程夜俯身，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語調壞壞，「摸個遍。」
「好呀。」姜眠雙臂圈住了程夜的腰腹，往下壓了壓，撒嬌道，「你盡情摸嘛，我只讓你摸摸。」
程夜內心深處的躁動因子，此時此刻不斷地生長蔓延。
他嗓音沙啞暗沉，「好。」
......
-
程家別墅。
凌晨1點。
家教們的逼迫，才就此結束。
等他們離開了臥室，程楓浩早已昏昏欲睡。
可惡！
說好的晚上十一點結束當天的學習！
結果就因為他幾道題目沒有及時地解出來，硬生生地拖堂到了凌晨1點！！
程楓浩氣得吐血，他撐著強烈的困意，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餵。」程楓浩心情非常不爽。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剛剛被程楓浩從睡眠中叫醒了過來，現在有點兒不太清醒，「哪個王八蛋兒，竟敢打擾老子的大好春夢。」
聞聲，程楓浩心情本就不爽，如今還被自己手下的人罵了一頓。
他頓時大發雷霆，「你給我仔細聽清楚，我究竟是誰？！」
「啊！楓浩少爺！對不起！我睡糊塗了！沒有立馬意識到是你給我打了電話！」那人猛地一激靈，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程楓浩臉色早就變成了非洲煤炭。
「交代你的事情，現在辦的怎麼樣了？有關車禍，所有事項都準備齊全了嗎？」
「準備齊全了！不過......」
程楓浩咬牙，「不過什麼？！」
「這個得看時機，程夜最近沒怎麼出門，而且自從他成為了大網紅，出門在外，少不了蹲在暗處的記者曝光，給我們執行任務製造了巨大的難度。」
程楓浩快要煩死了，「你趕緊的！我等不及了！每天都被程夜碾壓！超級不爽！！」
「好的，楓浩少爺。」
「有出現爆炸情況嗎？」程楓浩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上次貨車還沒用上，就被炸彈炸沒了。」
「這次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狀況？！」
那人回答，「暫時沒有。」
「那就行，你給我做事小心點兒，別又被程夜發現，然後往貨車裡塞炸彈。」程楓浩知道沒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上次是程夜暗地裡塞的炸彈？」那人震驚失色。
「沒錯，就是他！」程楓浩義憤填膺，「就先這樣，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沒等那人反應，程楓浩掛斷手機，他趕緊對著梳妝檯前的鏡子，快速地補了個妝容。
白天要學習，沒有時間去追求溪顏。
所以他只能晚上出動了！！
他電話預定好了玫瑰花。
程楓浩想想就激動，他身體帶病，居然還堅強不屈地，大晚上拿著玫瑰花去向溪顏表白。
他這麼用心真誠，溪顏百分百會感動到痛哭流涕！
程楓浩暢想美好今夜。
他再次整理了下衣著，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來到門前，他刷得打開了門。
好幾雙黑黢黢的眼睛，正在轉頭對著自己看。
程楓浩氣得差點髒話飆出，連忙把房門反鎖了。
怎麼回事？！
門外竟然站了那麼多保鏢？！
程楓浩惱羞成怒，肯定是三姐叫來的！
因為三姐看他最不順眼！！
甚至連保鏢都出動了，24小時監督自己的人身自由！！
可惡！
太可惡了！！
程楓浩委屈極了，難道在三姐心目中，他再也不是她的寶貝弟弟了嗎？！
不行。
他不能就這麼屈服。
程楓浩打開了窗戶，往樓下看了看。
自己是在二樓，如果從二樓跳下去，應該不會受什麼傷害。
程楓浩拄著拐杖，乾脆一鼓作氣，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咔嚓一聲。
是閃到腰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程楓浩臉龐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摔下的地方，剛好是正在修建的水泥地。
不是周圍具有緩衝力的毛絨絨草地。
程楓浩臉龐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隱隱還感覺到鼻子湧出了帶有腥味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