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到有增援前來,那幾尊陰神境一個個出手更為兇狠了。
本來少了一尊陰神,心底就極為憋屈。
如今看到一群大部隊來臨,立刻支棱起來了!
「現在想跑?」
一名老人森森一笑,雙手一抬,一道巨大,金屬樣子的水滴從天而降。
半路上直接散開,形成了一方龐大的牆壁,阻斷了五隻僵皇的退路!
轟!
一抹黑金光芒滔天而至。
許深白髮飄動,身影原本還在天邊,此刻竟然直接出現在場內。
沒有一句廢話,雙眼漠然。
抬手成爪,向著前方僵皇陡然撕下!
噗呲!!
這隻僵皇直接身軀斷為兩截,被生生撕開了一半。
那其中的黑血,直接灑落。
但這還沒完,許深再一次手指染血,向著另外一隻僵皇劃下!!
那隻僵皇身軀陡然一震。
隨後體內不斷傳來爆碎之音。
它體內的一切血液,心臟,還是經脈,紛紛炸開!
這一手,直接震住了這些人。
尤其是感覺到許深修為只有通幽的時候,唐天玄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
這他嗎是人?
這時候他總算知道,為啥唐亮那小子很嚴肅的說必須要結交許深...
「殺!!」
後方天穹一道道陰神氣息紛紛而至,面對如此恐怖的一群人。
那僅剩下的幾隻僵皇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直接被圍攻砸成了漫天血雨。
下方的戰場,人們都呆滯了。
僵皇就這麼死了...
突然感覺僵皇也沒什麼比格...
對於這些步入修行不久,又或境界還遠遠沒有達到的人來說。
僵皇,就是個恐怖,詭異的代表。
光是聽到名字,看到身影,都讓人心驚膽戰。
但到了陰神,又或是許深這種地步。
僵皇...也不過如此罷了。
層次不同,看待的眼光也不同。
一如當初許深在香天城,那蛇頭僵皇看自己一眼。
自己都感覺會死掉。
那種恐怖的壓迫,語言都難以形容。
可到了現在,許深經歷的一切。
讓他對這些早已經沒有什麼感覺。
因為...他現在可以殺了對方。
這戰場,隨著許深眾人的加入,直接一波推平。
那些陰神境還不時點評。
「嗯,國內的僵皇,的確比遺忘之城那邊的強點。」
「不錯,我懷疑可能那邊有天寒山和凍土的問題,讓它們成長不算快。」
「我怎麼感覺國內的僵皇是因為有龍脈存在還是什麼,才讓它們比較強?」
這些話,傳到川城這些陰神境耳中,一個個臉皮子直跳。
什麼鬼?
這些人之前在的地方,天天都要殺僵皇?
怎麼還點評上了?
唐天玄壓下了心底的驚訝,對著許深抱拳拱手笑道。
「冥尊之強,唐某算是見識到了。」
「只是這裡的事諸位也都見到,沒有辦法抽身前往嶺城,還望冥尊諒解。」
他心底,已經把許深當做了同輩之人。
甚至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恭敬。
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些,這位冥尊方才出手,身軀血肉出現了撕裂。
但就這麼一會功夫,早已經恢復如初。
「唐前輩不用這麼客氣,我不在的時候,唐亮那小子可沒少幫忙。」
許深臉上帶著笑,同樣抱拳。
「冥尊可要隨我回唐家,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唐天玄想要大力結交,當即開口。
許深笑著拒絕了。
「將來機會很多,我現在還有事沒做完。」
「有機會的。」
唐天玄略有遺憾,但也知道許深要做什麼,也不留了。
看著這一群恐怖的修行者直接離去。
其餘的陰神境才心有餘悸的開口。
「這些人一個個殺性都很重,比夏盟那幫人還要危險的多。」
「還好有這位冥尊管著他們。」
「要是沒人看著,沒準鬧出的亂子比夏盟還要大。」
許深以通幽之力,能達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統領這群人沒什麼毛病。
不說將來,光是許深成為陰神之後,估計陰神境沒有資格和他交手了。
除非半步踏入了冥造...
川城的邊緣,哭喊震天。
一個個夏盟殘餘之人被冥土的修行者手刃。
他們臉色平淡,沒有波動。
冥尊就是被這群人逼到遺忘之城的,若不是有前輩高人相助。
怕是早就死在了夏國。
所以為了感謝這幫人給他們送來了冥尊。
就送他們輕鬆點,沒有痛苦的上路。
許深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你先回家等我吧。」
許深帶著王清清騰空,看向對方。
「你想做什麼?」
「接下來,還要死不少人。」
「我不想讓你看到。」
「我在乎這些麼?」
「聽話。」
最終,王清清還是說不過許深,提前回原城。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甚至都用不上許深親自下手,也用不上她。
留在這裡,只不過是想陪著許深,怕他越陷越深。
「放心吧弟妹,有我看著這小子,不會出事。」
沙錦也勸道。
他理解許深的想法。
手染太多鮮血,究竟還是不想讓最親密的人看到自己那個樣子。
王清清被趙,關兩位老爺子帶著離開了。
這兩個老爺子說想要去看看李白的後人。
隨著王清清的離去,許深才一言不發走進船內一處房間。
坐在床上。
臉龐扭曲猙獰,眼中不斷閃過瘋狂之色。
他身上的血越來越多了。
那些人不是他親手殺的,但卻是因為他而死!
按照道家的說法。
因果都是他在承擔。
他現在,已經感覺到那股所謂的因果力量了。
他甚至感覺有人在他耳邊哭喊著,怨毒無比看著他。
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為什麼要死...
只不過這種像是幻覺的東西,立刻就被他的煞氣衝散。
雖說是被衝散,倒不如說是將那股奇妙的因果,全部吞噬...
他的煞氣越來越重。
甚至在不斷的增長!
原本他晉升通幽,已經被那股煞有些影響。
整個人與煞氣合一,保持住平靜淡漠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今一路走來,煞氣再漲。
負面情緒再一次不斷湧現。
他不是情感淡漠,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
他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青年!
縱然心再狠,但在這一刻也難免有些失控!
不分立場,也不分善惡。
一條條命,才是最真實的。
半晌,許深閉上眼睛,不斷平復心態。
沙錦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沉默無言。
這種狀態,他當年有過太多次了。
許多人其實都只是第一次見到他,但是卻因為自己殺了他們的兄弟,又或是親朋好友的。
導致彼此之間有了仇怨。
他一路殺戮,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最後,也在思考自己是否迷失了本我。
這是對於自己人性和底線的思考。
許久後,許深慢慢睜開眼睛,眼中再一次恢復平淡。
「想通了?」
沙錦看著許深,那雙眼睛沒有太多的變化。
「嗯。」
「還是那句話,當初他們不會因為我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就放過我。」
「現在的一切,都是自食其果罷了。」
「我給他們留下血脈,記憶清空開始新的人生,是我最後的善良。」
許深平靜開口,眼中最後那一絲迷茫之色已經盡數褪去。
若真有怨,真有所謂的因果。
他在乎麼?
「我只知道一個道理。」
許深看著沙錦,臉上浮現一如當初的笑容。
「我走到現在,殺戮無數,每一步都染血。」
「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讓我活了下來,讓我護住了我重要的東西。」
「若這就是成為強者,可以讓我保護一切的代價...」
「那就儘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