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全程一頭霧水。
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幽藍魟王」的全貌,就見到那東西被收到他師尊的戒指里了。
水玄龜再度飛回。
它的掌心捧著一朵蓮花,名為「傷寒蓮」。
這是幽藍魟王坐化之後,與寒潭的特殊環境結合,誕生出來的一道金丹靈物。
「魔種一號」再度將其收起,對著王二狗解釋道。
「這蓮花你暫時用不到,師尊替你煉製成其他丹藥。」
王二狗沒有懷疑。
畢竟,他打從出道至今,就已經養成了「凡事師尊做主」的習慣,尤其是煉丹這件事情上。
自己完全不需要費心。
因為師尊每次給他的東西都是王二狗需要的。
……
陳景安正好人在大燕。
他剛從大燕國庫中取了四十萬靈石。
如今又白撿了『幽藍魟王』以及金丹靈物『傷寒蓮』。
可謂大獲豐收。
目前,陳景安手裡已經有了兩件金丹靈物,「紫心蘭」和「傷寒蓮」。
前者是從慕容仇身上搜刮來的。
至於後者,則是王二狗那裡得來的附贈品。
練氣境可以吸來金丹靈物。
這小子身上自帶[氣運之子]沒跑了。
陳景安自己就是玄學的受益者,所以在王二狗的身上他相信客觀玄學的存在。
假如真把王二狗的好處吃乾淨了。
沒準,等到王二狗霉運纏身的時候,自己也得雨露均沾。
想到這——
陳景安打定主意,還是要花小錢辦大事。
王二狗給自己搞了一件金丹靈物。
那他就還一枚築基丹。
此外,幽藍魟王身上的血肉,同樣可以製作成煉體築基的靈物,返還給王二狗。
至於剩下的部分。
自己就當是替王二狗處理「廚餘垃圾」了。
陳景安做出規劃之後。
他立刻又給自己算了一卦。
平相!
只要沒有兇相上身,那麼這個安排的影響就是可以接受的。
「對了,還有大乾皇族身上的機緣,以及老張和老李對應的機緣。」
老張和老李的金丹機緣,對應的是清河郡。
這個陳景安暫時不好干預。
所以陳景安打算先把前者給解決了。
大乾皇族手裡的上古傳承。
他的修為已經突破到金丹三層。
在實力上,超過了目前化作金丹鬼王坐鎮大乾京師的袁商。
陳景安可以將袁商這個干擾因素排除掉,只就大乾皇族本身進行推演。
皇族幾位元老的氣息他都已經採集完成。
接下來只等卦象自己成型了。
……
王二狗那裡。
他經由寒潭的另外一頭游出水面。
「魔種一號」作為盡責的師尊,這時取出了一瓶處理過的「魟王血」,讓王二狗塗抹在身上。
既可以讓他的肉身在這魟王血的刺激下,加快煉體的進度,還能蓋住王二狗作為人的氣息。
經過「魔種一號」的精細處理,尋常的築基大妖都看不出端倪,只會把王二狗認作是一頭金丹妖王的子嗣。
正常情況下。
凡是開啟了靈智的妖獸,一般不敢以下犯上。
像王二狗這種,區區練氣七層,就能殺死練氣八層的築基子嗣的,哪怕在十萬大山也不多見。
有他這份實力的不如他莽撞。
比他莽撞的人又沒有他這份實力。
在魔種的指引下,王二狗一路朝著南面走。
因為身上有著「幽藍魟王」的氣息,即便是沿途經過的築基大妖,也只是掃了王二狗一眼之後,就紛紛離去。
王二狗一路上采了不少生在大山深處的靈藥。
其中不乏二階靈藥。
這點小東西「魔種一號」和陳景安都看不上眼,而且王二狗這小子也能認得一點好賴。
本著「貪大不貪小」的原則。
所以,「魔種一號」在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足額供應。
……
四個月過去。
王二狗的煉體境界,在魟王血的蘊養之下,先一步突破到了煉體八層。
得益於他的體質。
屬於王二狗的新一輪危險如期而至。
在他的頂上,忽然傳來一陣蒼老而陰沉的笑聲。
「桀桀桀……」
「這裡還有一個。」
一股屬於築基境的威壓,席捲而至。
那是一個鶴髮雞皮的老者,座下騎著一頭模樣醜陋的禿鷲,同樣也是築基境。
王二狗想也沒想,直接飛奔而走。
他再次嘗試著向師尊求救。
「魔種一號」如今在幫助王二狗迎劫這件事上,已經有了經驗。
顧名思義——
打完小的,再來老的。
王二狗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即便此刻逃脫了,很快還會有倒霉事情追著他。
所以,王二狗得學會認命。
「魔種一號」不忘叮囑他一句:「徒兒,先把水玄龜收起來。」
王二狗頓時明白,師尊又打算曆練他了。
他臉上一苦,只得照做。
水玄龜直接被他收起,化作了眼角的一滴藍色淚痣。
只是這麼一會兒功夫。
那築基老者和禿鷲已經來到他身前。
老者顯然是識貨的,認出了王二狗身上的妖血來歷不凡,立刻逼問。
「小東西,你身上的血是哪裡來的?」
王二狗半真半假地答道:「回前輩的話,先前逃難的時候不小心跳進寒潭,僥倖撿來的。」
築基老者聞言,眼前一亮,不容分說:「帶本座過去。」
敵強我弱,王二狗只能配合。
於是,他一臉膽怯地來到禿鷲的背上,與這築基老者一同乘風而行,又返回了寒潭的位置。
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寒潭,就有一陣金丹靈壓橫掃而來,險些將禿鷲背上的兩人給掀飛出去。
築基老者知道沒法撿漏了,又帶著王二狗遠遁,語氣不善:「這裡有金丹妖王,你為何不告訴本座?」
王二狗的求生欲很強:「前輩修為高深,尚且不敵。晚輩實力微末,不過是走運,這才沾了一身妖血。」
他這話成功取悅了築基老者,那股陰冷的怪笑再度傳來。
「小東西嘴巴挺麻利,本座今日高興,你可免一死。」
王二狗剛準備鬆一口氣。
緊接著,他的脖子就被築基老者一把抓住,直接提了起來。
王二狗喘不過氣了。
他兩眼死死盯住這築基老者,想問這老東西為何自相矛盾。
築基老者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神情玩味:「免你一死的,是數息之前的本座,與現在的本座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