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畫符 生意
「嗚嗚嗚……」
維戈從昏迷中醒來，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天頂上透射下幾縷銀青色的光。
這是哪？
維戈想要掙扎著起身，嘩啦一聲，他整個人連同背後的椅子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這時，他才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赫然都被捆縛在了椅子上。
不行，得趕緊逃走。
維戈記得，他昏迷前，有一支特種小隊闖進了他的別墅，將他的保鏢屠殺乾淨，他自己也被一顆麻醉彈擊中。
維戈咬緊了牙，雙腿膝蓋在地面上使勁，就仿佛一個弓足蝦米一樣，奮力的在地面爬動。
身後上百斤的實木座椅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維戈不敢停，儘管雙膝火辣辣的疼痛，他也渾然顧不上了！
呼呼吸吸……
剛剛爬行了十幾米，維戈忽然渾身一僵，他的頭頂，突然穿出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
維戈奮力的抬起頭，借著朦朧的光線，他看到眼前是一個豎著的柜子，喘息聲就是從柜子頂部傳來。
柜子里有什麼，敵人？還是和他一樣的倒霉蛋。
維戈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他現在想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膝蓋在冰冷的地面摩擦，留下兩道長長的血痕。
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柜子里的東西，維戈聽到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他的耳邊甚至能聽到指甲抓撓鋼板留下的滋啦聲。
維戈掙扎著爬動，在他前方，一片綠光升騰，他心裡提起了些許希望。
當他好不容易挪動到綠光前，眼前的一幕徹底將他嚇瘋了。
他的面前是一個大坑，巨大的天坑，天坑裡，密密麻麻填滿了屍體。
成片成片白骨化的屍體，空洞的骷髏頭眼窩裡泛著青瑩瑩的火焰，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剛剛看到的綠光，赫然是那些白骨眼窩裡的火焰。
「啊！……」
維戈驚恐的發出無意義的吼叫聲，宣洩著內心的恐慌。
咔咔咔……
怪異的咔咔聲接連不斷，天坑裡一具具白骨仿佛牽線木偶一樣扭動起來，維戈甚至看到一具白骨將自己頭骨摘了下來，夾在了腋下。
滴滴答答，黃色的尿液順著維戈的褲腿流了出來。
這個黑幫老大赫然被眼前這恐怖的畫面嚇尿了。
「上帝啊！這裡是地獄嗎？」
維戈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老男人，哭的像一個三歲孩子。
「維戈先生，這裡可不是地獄！」
輕悠悠的話語從維戈身後傳來，隨著話聲落下，天頂上，幾盞巨大的照明燈同時亮起。
維戈被赤白的燈光閃的眼睛一時有些睜不開，他使勁眨了半天眼，才適應這亮眼的燈光。
眼前是巨大的青石鋪就的圓形平台，平台周圍是一具具黑漆漆的豎立棺材，剛才他碰到的柜子赫然就是這種東方棺材。
想到剛才棺材裡傳出的怪聲，維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維戈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青石祭壇中間，放著一張紫檀的長案，長案上，擺放著一個人頭大小的小石磨。
維戈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色唐裝的亞裔將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放進了石磨里，倒進紅色的粉末，一袋慘白的獠牙，然後就開始搖動石磨。
石磨碾動，血紅色的液體流淌入底部的石硯中。
維戈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牙齒不由上下打顫。
「維戈先生，聽說你在紐約經營軍火生意，做的還不錯？」
將硃砂，吸血鬼的心頭血，獠牙，磨成一硯血墨後。
唐宋在長案一側拿出一迭黃表紙，在筆架上拿下一桿白玉毛筆，蘸了蘸血墨，持筆在手，唐宋並沒有急著下筆，微微抬起頭，看向維戈。
「你是為了紐約的軍火市場？！」
維戈掙扎著半跪起身，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亞裔青年。
維戈懼怕魔鬼，但一個魔鬼可不會對軍火市場感興趣。
作為一個黑幫老大的膽識重新回到了他身上，維戈努力的想要保持自己的尊嚴，不過褲襠里濕漉漉的感覺讓他很是難受。
「放了我，我退出紐約的軍火市場，這裡的生意交給伱！」
「紐約的軍火市場我要，你的那條走私線路和客戶也都是我的！」
白玉為杆，二十年份黃鼠狼的狼毫為鋒，筆走龍蛇，揮墨潑毫，血墨在黃表紙上勾勒出一道道靈紋。
當唐宋最後一筆勾勒完成，符紙上泛出道道青光。
「呸!」
維戈重重一口吐沫吐在地上，惡狠狠的用俄語朝唐宋咒罵起來。
「有本事你殺了我，俄羅斯人不畏懼死亡！」
維戈梗起脖子，面紅耳赤的瞪著唐宋。
「死亡，」唐宋輕笑一聲，隨手用毛筆指了指四周：「你覺得在我這裡，死亡是終點嗎？」
維戈扭頭打量起四周詭異的環境，豎立的棺木，想想石台天坑裡堆積如山的白骨，維戈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如同潮水般褪去。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放過我，客戶名單，走私線路，都是你的！」
「嗯，這才對嘛，維戈先生這麼做，我們才是朋友！」
唐宋笑了起來，「凱恩，帶維戈先生下去洗洗，你對待客人太粗魯了！」
陰影里，凱恩走了出來，走到維戈身側，解開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半攙扶，半押解著走向一旁的升降機。
「對了，給維戈先生安排兩個烏克蘭美女，我請客！」
升降機緩緩上升，唐宋繼續靜心畫符。
畫符是將自己的精氣神附著於符紙上，以符紙為媒介施展術法。
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畫符的本質在唐宋看來，頗有些像電腦的集成電路。
血墨勾勒的靈紋就是集成板上的電路，靈紋勾勒出的法術，和電腦程式也是異曲同工。
只不過畫符需要的是人體精氣，真元，法力。
集成電路是靠電驅動。
集成電路里用金線導電性能最好，而唐宋在實驗了多次後發現吸血鬼的心頭血混合著硃砂調配出的血墨，用來畫符效果卻是很不錯。
…………
「老闆!」
唐宋從密室出來，萊恩，凱恩，弗蘭克三人都在。
三人圍坐在桌子前，每人面前都有幾張撲克，看牌型，是在玩21點，看到唐宋走出升降梯，萊恩起身問候。
凱恩和弗蘭克則是向唐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我畫的小金剛符，每人拿幾張，隨身帶在身上，能抵禦一般的小口徑槍械射擊！」
一迭塗鴉一般的黃紙放在了桌子上。
弗蘭克拿起一張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黃紙，上面畫了一些符號，這個能抵擋小口徑槍械的子彈？
「砰！」
弗蘭克還沒有提出自己的質疑，一聲槍響。
他的身上泛起一道金黃色的光，由他身體表面擴散開，形成了一座金鐘的模樣。
一顆乾癟的彈頭順著金鐘表面滑落，掉落在地毯上。
凱恩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收起了手裡的軍用手槍。
弗蘭克看著凱恩，剛想發怒，他手裡的黃符突然燃燒起來，兩三個呼吸間，直接燃燒成了一堆灰燼。
「好了，」唐宋擺擺手，示意兩個人坐下：「凱恩，維戈的生意了解的怎麼樣？」
凱恩點點頭：「維戈的叔叔曾經是前蘇聯的後勤少將，負責一個戰區的武器管理，蘇聯解體，他叔叔將一大批武器偷運了出去，目前這批武器是由他和他的表弟在販賣！」
唐宋接過萊恩遞過來的一杯紅酒，嘲諷笑道：
「從蘇聯解體一直賣到現在，看來這位少將打劫的東西可不少！」
蘇聯解體，流失的武器多不勝數，據地下世界小道消息，在這期間，甚至有核彈頭被販賣了出去。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都屬於我們了！」
「對了，維戈的表弟叫什麼名字？」唐宋嘗了一口略帶苦澀的紅酒：「不要讓這位表弟打擾到我們的生意！」
「尤瑞·奧洛夫，據維戈的說法，這個人是個國際軍火商！現在人在中東!」
尤瑞·奧洛夫，聽到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唐宋沒有多想，隨口道：「凱恩，你和弗蘭克帶人去趟俄羅斯，把倉庫里的東西接收回來，如果有人礙事，就幹掉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