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江流。
他深吸一口氣，「陛下說笑了，臣對天庭忠心耿耿，臣又怎麼敢違背天庭，修改天條，去追嫦娥？」
「不敢！？」
江流不屑的說道，「這天下有你二郎真君不敢做的事情嗎？」
「你敢劈桃山救母！」
「你敢劈死朕的兒子！」
「你敢大鬧朕的天庭，還是兩次！」
「你敢為了嫦娥，下界為妖！」
「你還敢說，天庭又能奈你何！」
「你敢為了修改天條，暗中多次放過沉香，還想讓沉香造就新天條！」
「朕問你，這三界還有什麼是你司法天神不敢做的嗎？」
江流笑呵呵的。
江流摸出一顆蟠桃，啃了一口，然後隨手扔給了楊戩一顆。
楊戩：「……」
你這是在翻舊帳嗎？
這些事情，你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你從來都沒信任過我！
等等，你給我蟠桃幹啥？
我不吃桃！
不對，再等等……
我說願意為嫦娥下界，豎旗為妖……
我對沉香放水，想要讓沉香成才……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楊戩真的有些驚悚了。
他突然覺得，他在玉帝面前，沒有絲毫的秘密！
「走吧，不是要去太上老君那裡嗎？」
江流撒開哮天犬，然後一腳將哮天犬踹飛了出去。
哮天犬：嗷嗚？？？
江流拉住楊戩的肩膀，拖著楊戩就走。
「陛下！」
楊戩的眼神複雜無比，「您到底……」
「楊戩吶，你想過沒有？」
「天條其實並不是那麼膚淺的東西。」
江流淡然說道，「天條是天條，天規是天規！」
楊戩蹙眉，心中百轉千回。
天條和天規有什麼區別嗎？
「其實，新天條出世，一定就是好的嗎？」
江流問道。
楊戩的腳步停下，看著江流的背影，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震驚。
他突然覺得，他從來沒了解過這個三界至尊。
他當真是懦弱無能，還是暗中隱藏自身，用懦弱的情緒來面對一切的事情呢？
「陛下……」
楊戩深吸一口氣，「天條也許真的不適合現在的三界！」
「楊戩，你想修改天條，那是你的事情！」
江流說道，「朕不會管你如何做，這一場棋局，朕會隨你而落子！」
楊戩眼中閃爍著震驚的光芒！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為何不阻止？
是他從來都不怕混亂嗎？
是因為，他是三界至尊！
是因為……他覺得，他自己有能力撥亂反正嗎？
「陛下，小神覺得，還是改變天條的好！」
楊戩隨口說道。
「楊戩，你太聰明，也太狠辣！」
「你用你自己來布局，從成為司法天神開始，你就在謀劃改變，你在見到自己外甥的時候，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想法！」
「你想將朕那個廢物甥孫造就成一個退出新天條的人！」
江流隨口說道，「但是，你真的了解天條嗎？」
楊戩此時已經徹底平復了心神。
既然一切都被玉帝知道了，那又何須隱藏？
我二郎神楊戩，便是護住三妹一家，與天庭為敵，天庭又能奈我何！
「朕讓你處罰李博安，你弄了個十惡不赦的人，逼他改名李博安！」
「朕讓你抓八仙女，你卻讓她和丈夫過了一世，壽終正寢，才帶她回來！」
「朕讓你下暴雨，你暗中挖掘溝渠！」
「一樁樁，一件件……最後，你將嬋兒壓入華山！」
江流繼續走著，「楊戩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像朕呢？」
楊戩輕輕開口，「陛下，小神不像你！」
「不，外甥像舅！」
「你很像朕！」
「朕把妹妹壓了，你也把妹妹壓了！」
江流反駁道，「只是，沉香卻一點都不像你！」
楊戩：「……」
好吧，這一點我像你。
「楊戩，再問你個問題，你爹是誰？」
江流問道。
「楊天佑！」
楊戩冷笑一聲，我如何會忘記我爹，就死在大金烏的手中！！
「你想過沒有，你爹也許不是你爹？」
「你爹，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楊天佐？」
江流哈哈一笑。
楊戩：「……」
陛下，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跳脫？
我有個錘子的叔叔！
「朕這不是在戲弄你！」
江流說道，「朕問你，你去下界，抓個凡人，掏出心臟，安在別人的身上！」
「你說，掏出心臟的那個凡人，還能活嗎？」
江流笑了笑，「有這樣的凡人嗎？」
「有！」
楊戩非常肯定的說道。
江流：「？？？？」
「比干丞相！」
楊戩確定的說道。
江流麵皮一抽，「人家比乾的心乃是七竅玲瓏心，楊天佑踏馬的有個錘子！」
楊戩：「……」
你罵我爹！
「你爹有個錘子啊，他失去了半顆心，踏馬的他還能活著？」
「你考慮過沒有？」
江流吼道，「少和朕說什麼比干，朕不聽，朕不聽！」
楊戩突然笑了，這樣暴躁罵娘的陛下，莫名的有些可愛是怎麼回事？
「是娘讓爹活著的！」
楊戩說道，「畢竟，娘是你的妹妹，不是嗎？」
江流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是！」
「因為……你娘是朕這個老天爺的妹妹！」
「所以，你爹才會活著！」
「因為……」
「只有你爹活著，才會有你二郎神楊戩的出現！」
江流看向了遠方，「你的出生，是命中注定的！」
這是……
天道在坑玉帝！
玉帝執掌天之權柄，不說自身能力，只憑藉天道監察三界的本事……又如何會不知道瑤姬生了個孩子呢？
可是，他偏偏沒有察覺到！
楊戩眉頭緊蹙。
命中注定？
兜率宮到了。
兩人走了進去。
沉香披頭散髮的蹲坐在地上，眼神一片空洞，他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沉香啊，你雖然吃了無數的仙丹，但是你沒有徹底的煉化掌握！」
「哪些屬火，哪些屬金，哪些屬木，哪些屬土，哪些屬水……」
「你只是一股腦的吃了下去，卻從未徹底掌握。」
太上老君手持拂塵，溫和的對著沉香說道。
「老君吶……」
「朕讓你做什麼？煉丹！你給沉香解釋什麼？」
江流和楊戩走了進來，江流笑著說道。
「你不會是陽奉陰違，故意想要放走沉香吧？」
江流微微一笑。
啪嗒一聲，太上老君的拂塵掉在了地上。
太上老君：「……」
糟糕，被抓現行了。
江流看向了太上老君，微微一笑。
「道祖，你拂塵咋掉了？」
「把拂塵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