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生了什麼，李柏並不清楚。
他只知道，上午來到公司上班，同事們都在竊竊私語，氣氛有些微妙。
「李柏，你昨天不是跟孫總去招聘嗎？」
有人直接過來找他八卦。
「對啊，怎麼了？」
「你知道孫總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
「他很早就過來，把東西收拾走了。」
「啊？」
辭退的文件下得非常快。
孫林成作為分公司的副總，直接就被趕出了大灣商場。
李柏甚至都沒機會見他最後一面，他就灰溜溜地捲鋪蓋走人。
副總的職位空了一個多星期。
差不多到了月底，李柏才見到一個從集團調來的男人，坐進了孫林成的辦公室。
「戴總，這是海洋大學上個星期面試的結果，請您審批一下。」
李柏在其他主任匯報工作之後，也敲門進去了新老闆的辦公室。
倒不是他太想上進，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新老闆那裡露臉。
實在是這個面試結果拖了太久。
他這段時間也找過其他副總，很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個推三阻四的。
好像這幾張薄薄的文件是燙手山芋一樣，根本不願意在上面簽字。
「這個是之前孫總離職前做的那個面試？海洋大學的？」
戴德傑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的身材倒是比較高大，不像孫林成那麼胖。
而且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
「是的。」
「你們在海洋大學招聘，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嗎？」
「沒有吧？」
李柏心念一動，又補充了一句。
「面試的時候沒發生什麼。」
「面試後呢？」
「面試後就不清楚了，孫總跟海洋大學的領導去吃飯，我沒有去。」
戴德傑輕輕地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那份面試結果上。
也不知道他在思量著什麼，但最後，戴德傑還是提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節外生枝。」
「以後招聘，在網上發布招聘信息。」
「不要再去海洋大學了，知道嗎？」
戴德傑的話讓李柏有些詫異。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他拿出手機，給梁曼君發了一條微信。
「梁老師厲害啊！」
「？？？」
梁曼君回得還很快，李柏剛發完就看到了她的問號。
李柏笑著發了幾句話過去。
「之前不是說孫總莫名其妙被調走嗎？」
「現在來了一個新的副總。」
「上來就說，以後海洋大學咱們別去了。」
「被梁老師你嚇得避猶不及。」
李柏原本還沒把孫林成的離職跟梁曼君掛上鉤。
現在他知道了。
肯定跟這位看著背景就不一般的梁老師脫不了關係！
梁曼君也沒否認，她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按動。
「怎麼？你也怕了嗎？」
「嗡！」
沒等她把手機放下，李柏的回覆就來了。
「我怕什麼？」
「我就是一個跑者。」
「領導被炒了，塌房了，能影響了我跑步嗎？」
梁曼君看著李柏發的微信，眼裡不由地浮現出了他奔跑時候堅定不移的眼神。
她主動發：「星期天繼續去森林公園跑步？」
「好，不過，梁老師，我這次想跑35公里。」
「想撞一撞那堵牆？」
「嗯，總要試一試，為全馬做準備。」
......
跑了一個月，李柏的進步非常大。
他從最開始的跑十幾二十公里就累成死狗。
練成了現在的跑三十公里還步履矯健，呼吸平順。
屬性面板那邊的表現也很出色！
一個月跑下來，他的基礎六項已經變成了
體力：5
強壯：5
速度：1
敏捷：1
柔韌：2
健康：2
其中，除了體力和強壯以外，其他四項都是靠他日復一日的奔跑練上去的！
也就是說，他光是這個月，就已經節省了六個自由屬性點！
當然，在這些數值提升的過程中，李柏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並非所有的屬性數值，都能靠鍛鍊提升上去。
比如說視力和聽力。
臂長和腿長的數值也沒有任何動彈。
李柏不清楚它們的不漲是漲不了，只能用自由屬性點來堆。
還是他缺少專門的訓練......
像速度和敏捷，它們的增長，就是李柏開始了間歇跑和場地速度訓練之後才開始的。
光是跑馬拉松，可提高不了速度和敏捷。
除了這些，李柏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隨著屬性數值變大，通過鍛鍊能實現的提升就會變得越發艱難！
像他「柔韌」和「健康」這兩項數值的第二點的提升，就用了大半個月！
相比之下，第一點的提升，他僅僅是用了一個星期。
這估計也是他「體力」和「強壯」兩個屬性在練了一個月的情況下，還紋絲未動的原因吧！
都到5了，想要繼續往上提升，肯定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
當然，李柏不怕付出汗水！
就跑著唄！
他已經熱愛上了這項運動，熱愛雙腿在地面的交替騰飛，熱愛用腳去征服一寸寸土地！
30公里的時候，李柏並沒有撞牆。
32公里之後，李柏還只是氣喘得粗了一些。
34公里，終於，李柏隱約感覺到了一種體力上的變化。
牆來了！
很奇怪，跟他想像的喘不上氣不一樣。
這個撞牆並不是呼吸困難！
甚至發生在了他的呼吸還能保持比較順暢的狀況下！
變化好像是身體內部的，他感覺體能供應上有點跟不上了。
兩隻大腿也漸漸變得沉重，有點抬不起來。
這其實還不算太大的問題。
關鍵的一個坎出現，是李柏忽然腦子裡冒出了一種「我不行了，我要休息」的念頭。
這種想法，顯然不是他自己的意識產生的！
完全是身體能量消耗到一定的程度之後，自動給出來的預警。
這種感覺讓他速度不受控制地降下來。
甚至，他一米都不想跑下去，就想馬上停下來休息。
「不行！就剩一公里了！怎麼能認輸？我要跑！更要跑出好的成績！」
李柏骨子裡的犟勁兒涌了上來。
前面破風的梁曼君都已經放慢腳步，想要看看他撞牆後的情況。
結果，這傢伙「嗷」了一聲。
雙腿又跟開了小馬達一樣，大步流星地向前奔跑。
梁曼君都被他甩在了身後，節奏差點沒調整過來。
不過，剩下也就一公里的事。
她慢慢地跟在後面，看著李柏堅強奔跑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