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柏很熟悉冬季兩項。
甚至，他還在系統里練過不同類型的比賽。
比如20公里個人賽、10公里短距離賽、12.5公里追逐賽、15公里集體出發等等。
不過，關洪的熱心是可以理解的。
冬季兩項的規則確實比較複雜。
每項都有共通之處，但每項都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個人賽和短距離賽、追逐賽是間隔30秒依次出發。
但個人賽的懲罰是每脫靶一次加一分鐘。
其他的是在懲罰賽道上多滑一圈。
短距離比賽和追逐比賽的區別是短距離比賽只進行兩次射擊。
追逐比賽則是跟個人賽那樣要進行四次射擊。
而且追逐比賽的出發時間是根據短距離比賽的結果來決定的。
然後接力賽還有備用彈的玩法......
規則真的是五花八門。
不是深耕這些比賽的專家和運動員，都很難記得完整。
但不管怎麼說，冬季兩項，歸根結底，比得還是一個快字！
既要滑得快，又要射得快！
當然，是要在射準的前提下快！
......
沒讓李柏等太久，冬季兩項訓練賽結束了。
老將程方鳴穩穩地拿下了第一名。
關洪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
他很熱情地給各隊的教練、運動員們介紹李柏。
「......現在也不是交流的好時候，而且外面的風大，我說話都得扯著嗓子。」
「大家都休整一下，我和任教練帶李柏去練練槍。然後等下我們回去基地里再繼續交流！」
於是，李柏在一群運動員激動又好奇的注視下，來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射擊場前。
「李柏你剛才說之前有玩過槍，有射擊的經驗。那別的我就不多教你了，在開始射擊之前，你先熟悉一下自己的槍。」
遼省的冬季兩項教練任隆拿著一把備用槍，跟李柏介紹起了冬季兩項專用步槍的特別之處。
「......這個是瞄準鏡、這個是前景器，跟普通靶場不同，我們比賽是不允許有光學瞄準器的。」
李柏一邊聽，一邊點頭。
其實他都懂。
他還知道，冬季兩項的步槍跟夏季運動會的步槍不太一樣！
像巴黎奧運會上，乾飯哥和阿條姐他們打的是比賽專用氣步槍。
而冬季兩項打的是小口徑的比賽專用步槍！
步槍和氣步槍，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此外，夏季運動會的射擊項目追求的是極致的准。
而冬季兩項只需要打中靶子就行，它的靶子是沒有環數的。
所以，在追求快的目標下，冬季兩項的槍也是經過了特殊改造的。
它的退殼上膛動作，是可以通過扣動扳機的那根食指來單獨完成。
這不，李柏掂著這把槍，手指頭靈巧地撥動槍栓的動作落到了任隆的眼裡。
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咦，李柏，你還玩過我們冬季兩項的槍？」
任隆直接問出來。
國內靶場很少，槍械都很難接觸得到。
冬季兩項的槍更是普通人不容易接觸得到的！
他們給李柏準備這支備用槍和子彈來玩。
都是今天一大早，由關洪去基地里申請才拿到的。
李柏上哪兒能練得到冬季兩項的槍呢？
「有接觸過幾次，而且槍的原理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它上手起來也不難。」
李柏解釋道。
上手起來不難？
任隆有些無語。
也幸虧是山里風比較大。
不然李柏的話被遠處圍觀的運動員們聽到了。
那可是會引起眾怒的。
大家都是苦練多年，才練出現在這樣的手感好吧？
李柏居然說上手難度不大......
「那李柏老師可以試著打一下前面的靶子。」
「我們的彈夾是五發裝的，正好一次打一組靶子。」
任隆讓李柏試試，看看他能一個彈夾打中幾個靶子。
別光吹牛逼。
事情總是說得簡單，做起來難。
「好，任指導，我來試試。」
李柏站上了靶台的防滑墊，像模像樣地端起了步槍。
這時候，圍觀的運動員們也在嘀嘀咕咕。
「咦，李柏好像會玩槍啊，你看他的動作都是對的。」
胡偉曜指著李柏說。
「沒有吧，會玩槍，會墨跡這麼久都不開槍？」
朱正宇笑道。
他們都是99年出生的，朱正宇比李柏還小几天。
朱正宇認可李柏在夏季運動上的成績。
但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上，他骨子裡的驕傲還是表現了出來。
李柏確實是墨跡了很久。
而且他不是在瞄準上面花費很多時間。
他都沒開始瞄準。
而是不斷地調整槍托的位置，想要找到自己在模擬學習機里的感覺。
「不對啊，現實里摸槍的次數還是太少了，有意識，但沒有肌肉記憶。」
李柏調整了幾遍，還是作罷，重新把槍托頂在自己下意識放的地方。
接著才是他的瞄準、射擊。
「啪！」
這次子彈的火藥被擊發的聲響就出現在耳邊，非常清晰。
不過，「當」的命中靶子的聲音沒有出現。
李柏脫靶了！
這個結果並不出人意料。
李柏要是第一槍就打得特別准那才是奇葩呢！
不過剛才說李柏不會玩槍的朱正宇這時候面露得色。
他轉頭看了一圈，好像在說：「看，我說對了吧！」
不過，朱正宇沒發現，離李柏最近的任隆臉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雖然任指導也想看看李柏是嘴炮厲害，還是真有實力。
但他沒有看到李柏脫靶就高興。
因為他站在旁邊，見到李柏的表情非常平靜。
平靜好像這一槍不是他扣出來的一樣。
「難道他知道自己會打不中？」
任指導在心裡嘀咕。
李柏當然不是故意打不中的。
他確確實實是沒打好，脫靶了。
但他並不意外。
因為槍是陌生的，環境也是陌生的。
現實里的槍不像模擬學習機里的那樣精準，它們每一把都有細微的區別。
李柏需要用自己剛才打出的那一槍，重新評估彈道。
另外，環境中的風速、風向也會影響到李柏射擊的準度。
這些也都需要重新進行調整。
李柏默默地注視著「眼前」【比賽即時界面】提供的射擊參數。
注視著被放大後，晃動幅度也跟著變大的射擊目標。
他一下一下地保持著呼吸節奏。
終於，他第二次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