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吃早餐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
卻是一名下人快步走來。
「什麼事情?」
東方淮竹放下碗筷,好看的眉頭微皺。
「有人送信過來,是給……」
下人低聲。
東方淮竹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有什麼人會送書信給蘇牧。
正在吃飯的蘇牧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是低聲道:「讓那信使過來吧。」
下人立即退去。
很快,一名有著黑色頭髮,黑灰色瞳孔的男子左看看,右看看的走了進來。
其穿著黃色衣服,頭戴著黃色的冠帽,眉毛頗有特點的豆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樣子。
「哪位是蘇牧公子?」
來人一進屋,便是詢問。
「我便是。」
蘇牧站了起來。
「這是小曇姐姐寫給你的信,托我送來。」
信使認真在蘇牧身上看了幾眼,確認無誤之後,也是將一封厚厚的書信從懷裡珍重的交了上來。
蘇牧也是立即接了過去:「麻煩你了。」
蘇牧笑著開口,還打算稍微挽留一下信使,但信使在確認信已經送到,便已經快步離開。
蘇牧拿著書信返回,東方淮竹和東方秦蘭還坐在座位上,但兩人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東方秦蘭微撅著嘴巴,想詢問些什麼,但又有些猶豫,不由的往姐姐看去。
東方淮竹則是拿著筷子,輕輕攪動著碗裡的粥。
蘇牧很自然的將書信放在桌子旁邊,然後拿起碗繼續吃著。
東方淮竹與東方秦蘭第一時間便將目光落在那厚厚一疊的書信上。
「不知是哪家的小曇姑娘給你寫這麼厚的書信,恐怕,費了不少功夫吧?」
東方淮竹將筷子放下,嘴角泛著笑,帶著幾分打趣的開口。
「那小曇姐姐一定很漂亮吧?」
東方秦蘭也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語氣酸酸的:「不知道寫了多少要跟你互訴衷腸的話來呢。」
「要不,秦蘭你打開看看。」
蘇牧坦然的將桌子上的信往東方秦蘭方向遞了過去。
「好呀。」
東方秦蘭眉眼不由一展,立即就要去打開書信看一下。
「啪嗒~」
拿信的手被筷子打了一下,東方秦蘭縮了縮手,疑惑的看著姐姐。
「別亂看。」
東方淮竹低聲說了一聲。
「哦!」
東方秦蘭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厚厚的書信,然後才低著頭,不開心的抿了一口粥,才向呆子問道:「那小曇是誰呀?」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認識這位叫做小曇姑娘的。」旁邊,東方淮竹也是笑著。
「小曇啊,是一頭蛭妖,算是一位醫師,是蛭妖一族族長翠玉靈妹妹翠玉鳴鸞的徒弟……」
蘇牧一邊喝粥,一邊低聲。
「是在塗山認識的?」
東方淮竹若有所思的詢問了一聲。
「嗯。」
蘇牧點頭,簡單講述了他在塗山跟翠玉小曇的認識過程。
「有機會的話,倒是想見一見這位小曇姑娘。」
東方淮竹笑著開口,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著。
蘇牧則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飯,一邊毫不在意的道:
「嗯。」
東方淮竹目光微不可察的在蘇牧身上看了一眼,見他表現一切正常,不像心虛的樣子,也是暫時壓下心裡的一些想法。
當然,她其實也很想拆開那封信看一看,那所謂的小曇姑娘到底給他寫了什麼,但東方淮竹到底沒有去拆看。
畢竟,若是拆開看了,很多東西都無法圓潤過去了。
若是信里真寫了什麼,那該如何處理?
若是沒寫,自己拆開他的信看,那又會讓蘇牧如何看待,會不會讓他覺的自己猜忌他?
如同妹妹那般冒冒失失的,後面該怎麼處理?
吃完飯,東方淮竹便牽著妹妹的手離開了,留下蘇牧一個人正襟危坐的仍坐在飯桌前。
等到兩姐妹的身影消失,他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自問與小曇沒有什麼,卻也擔心那小曇在信中寫了什麼,那時,他便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呼……』
連續『呼』好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蘇牧也是打開了書信。
書信厚厚一疊,纖纖字跡躍然紙上。
一字一句,好似透過紙間看到那活潑可愛的小蛭妖的樣子。
讓他意外的,厚厚的一疊書信,不僅有翠玉小曇的,還有塗山雅雅的。
慢慢的讀下去
很快就讀完了。
除了少女絮絮叨叨敘述的一些東西,信中最重要的內容便是翠玉小曇要帶那青蛇奶奶來人族區域尋找她那轉世的夫君。
小曇來信,便是告訴他這個消息,畢竟,他曾經答應小曇,若是小曇帶那青蛇奶奶來人族,他會當她的嚮導,幫助她們一起尋找。
信中約定的時間是夏末秋初。
「還好,可以在七月初七婚後一段時間再啟程,倒不是太急迫。」
他輕語,將書信放好,本想將書信藏起來,但猶豫了一下,在房間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放在自己的書桌前。
這般顯眼的位置,若是東方淮竹或者東方秦蘭想看,那是很容易便能看到。
…………
東方秦蘭跟在姐姐身後,有些悶悶不樂。
「姐姐……」
終於,東方秦蘭沒忍住,喊了一聲。
東方淮竹回頭,疑惑的看向妹妹。
「姐姐,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拆開書信?」
顯然,對此東方秦蘭頗有怨念。
東方淮竹蹲下身來,伸出手,拍了拍妹妹的腦袋:「那秦蘭,你說,你看完書信之後會如何呢?」
「若是那小曇是不要臉的狐媚子,我自然不能就此放過,呆子也一樣,都不能要他們好看。」
「然後呢?」
東方淮竹柔聲。
「然後好好教訓……」
東方秦蘭叉著腰,露出凶凶的表情。
「然後呢……」
東方淮竹再一次輕輕的詢問。
東方秦蘭有些搞不懂了,不由得看向姐姐:「先不說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什麼……,姐姐就問你,人最害怕的時候會是什麼時候?」
「最害怕的時候……」
東方秦蘭露出思慮之色。
「假如,秦蘭背著父親偷了他的酒,秦蘭最怕的時候是酒被父親發現是秦蘭偷的時候,還是沒有發現但是已經快要懷疑到秦蘭身上的時候?」
東方秦蘭皺起好看的眉頭。
東方淮竹輕輕揉著妹妹的腦袋:「妹妹以後是要當 夫人的,也要做好當夫人的準備,那男人啊,都是偷腥的貓,你若是不想斷了他的根,便要抓住他的把柄,如同懸在他頭上的劍,那劍不是要刺下去的,而是懸著頭上面的……」
東方淮竹低語:「這才是我們大家族夫人才要做的,只要掌握了這些,外面再多的蛇魅妖精,也動搖不了你夫人的位置。」
「就如同那信,秦蘭沒有看,但若是時不時的提上幾句,若是那信裡面真有什麼,也足夠他擔驚受怕很久。」
「妹妹,管束那偷腥的貓,這裡面也是有很大學問的,我且跟妹妹多講一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