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宜戰場。
襄河附近。
天色昏暗,難見光束,鮮紅的雲霞照映在大地之上。
水波鱗紋閃爍著微弱的光,一道道人影倒映在河面上,腳步聲沉穩,塵土在腳下飛起,微風吹動散落河中。
襄河邊,一名戰士手中拿著一份電報,快速的奔跑著,快速的來到一名軍官前。
前方,一道面容堅毅的身影,右腮有顆黑痣,身形幹練。
銳利的目光不停的掃視,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報告,晉西北最新明碼電報。」戰士手拿電報,快速的來到其身旁。
面容堅毅的身影,神色微微一動,軍裝有星,接過電報掃視了幾眼。
收復秋風亭。
隨手將電報交到一團團長手中。
「總--司令,虎賁團又是主動出擊,帶動了周邊各抵抗勢力的抗日攻勢。」
在一旁的一團長談佳航,在接過電報的時候,一邊看著一邊說道。
自從上一次平安縣大捷,再到這一次收復秋風亭,打破鬼子宣傳的牢籠戰略,無疑是給鬼子最好的打臉。
在說著的時候,談佳航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崇敬。
這一場場戰鬥,無一例外都是在告訴世人,鬼子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人影,面容充滿著堅定。
「六百戰士就敢阻擊一個旅團,他們行,我們也行,如果不行,那就死戰!!」
嚴肅的語氣,堅定的話語。
平安縣大捷,鎮魂關一戰,六百人阻擊一個旅團三個多小時。
在他們這裡早就已經傳開了,他們沒有懷疑事件的真實性,因為鬼子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虎賁陷陣之名,在整個軍中、國民中都已經是傳開了。
軍裝肩膀上扛著星的男子說完,目光看著遠處的河流,那一張張屍山血海的照片,他看過好幾次,每一次看都熱血澎湃。
因為,那裡的屍山血海,絕大多數都是小鬼子的屍體,而不是他們的。
「渡河。」念及此,為首人影大手一揮
一聲命令,兩個團此刻快速的從襄河度過。
............
......
浦東。
華麗的西式風格建築已經換下。
文房四寶,檀木書桌,古畫屏風豎立在客堂之中。
周邊還擺放著青竹,在客堂外圍書畫各異,琳琅滿目。
正堂內,一張肖像畫擺放其中,在其周圍,沒有任何書畫與其肩比。
一整面牆就這一幅肖像畫,肖像畫眼神充滿著智慧,身形魁梧,帶著鮮紅的披風,手指前方,意氣風發的揮斥方遒。
「徐先生,晉西北最新明碼電報。」郭雲明快步而進,單手放在身後,半弓著腰一隻手拿著一份電報,送到徐景強的面前。
只是徐景強在聽到了晉西北的電報之後,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神情激動的說道:
「猴...雲明,把電報拿來。」
只是突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起身之後,先是整理了一下中山裝,語氣淡然的開口說道。
接過郭雲明遞過來的電報,徐景強認真的看著,只是越看,他臉上越發的振奮。
「老子就知道,狗日的鬼子什麼囚籠戰略在晉西北有個屁用,林團長這一動,直接就開始收復 失地了。」
「秋風亭...」徐景強快步坐下,在桌面上的地圖開始尋找了起來。
「你看看,這秋風亭一打,整個區域就局勢明朗了,這一片的區域的鐵路都是可以以這裡為突破口了。」
「打的真他娘的解氣,猴子,你是不知道,在碼頭的那幾個狗日的,一直說晉察翼會成為第二個東三省,什麼囚籠戰略直接殲滅有生力量。」
「看看,看看,這秋風亭一打,這不就解開了!!!林團長真tm硬。」
徐景強越說越加的激動了起來,抬頭望著畫像,眼神中充滿了崇敬。
三句不離娘,十句不離狗。
「咳咳,徐先生,注意言行。」郭雲明咳嗽了兩聲,也是想起了徐景強的交代。
顯然這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郭永明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的提醒著。
徐景強問候小鬼子的話,到了喉嚨,被他深深的咽了下去,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興奮,而變的有些混亂的衣物。
看著地圖,手上拿著電報,餘光打量著那一道巨大的畫像。
「林團長果然是有勇有謀,這一戰...這一戰.....」徐景強努力的控制自己不爆粗口,去找些形容詞,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書到用時方恨少...徐景強內心有些無奈,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這一場戰局,尬住了。
良久,實在是有些站不住了,這才緩緩的說了一句:
「就是一個字,強!!」
徐景強的聲音在大廳裡面響起,而這個時候一陣陣腳步聲出現。
「老大,陸哥回來了。」
「快讓他進來。」徐景強聞言,言語激動的說道。
沒一會,陸振興魁梧的身形走進一個讓他熟悉格局,又陌生布局的地方。
陸振興一進來,就看著周圍怪異的客堂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迎接而來的徐景強,可管不了那麼多,在見到陸振興出現之後,立刻便湊了上來。
「怎麼樣,見到林團長了嗎?」
直接問出來最關心的問題,有沒有見到他心中偉岸的林團長。
「大哥,林團長受傷了,我沒有去打擾。」陸振興被這麼一問,面色瞬間異常,語氣充滿著佩服的開口說道。
「受傷了?」徐景強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興奮僵住。
看著大哥一點的擔心,陸振興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說道:
「大哥,平安縣一戰,林團長衝鋒在前線左臂被炸斷,右腿被傷...」
陸振興說著,語氣微微一頓,面色有些羞愧的開口:「我們去晚了,他做手術因為麻藥不夠,選擇把麻藥讓給戰士,而他沒有打麻藥....就鋸了右腿。」
陸振興的話一出,整個課堂陷入了沉默。
無論是徐景強,還是郭雲明和周邊的一群小弟,眼神充滿著震驚。
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他們,何嘗不知道這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夠做這樣的手術。
徐景強低頭看了一眼秋風亭的戰報,算算時間,距離是平安縣一役,才過去多久。
在這麼傷重的情況下,竟然再一次出征,讓徐景強仿佛看到了躺在擔架上指揮的那一道人影,或許這一次攻打秋風亭,根本就沒想著回去。
徐景強凝望著肖像畫,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沉痛。
良久,徐景強看著畫像,言語嚴肅的開口說道:
「猴子,找畫師來...林團長眼神應該更堅毅一些,他是真正的鐵血戰士。」
徐景強沉聲的開口說道,只是說完之後,郭雲明看了看旁邊的畫像。
「那這畫像要取下來嗎?」
「不取,到時我見到了林團長,把這畫像奉上,讓他知道,有人沒有忘記他曾經的模樣。」徐景強語氣有些深沉,眼神充滿著敬佩。
他期待著有朝一日見到林團長的時候,把這一幅畫像拿給林團長看。
告訴林團長,不管身體健全與否,在他的心中,都是鐵骨錚錚,充滿智慧的的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