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北沙河鬼子據點。
槍炮聲從林天塵命令下達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
期間,除了讓二營發起了幾次進攻,然後再讓他們退下來之後,整個戰鬥就沒有過多的畫面。
在老樹下的林天塵看看了懷表的時間,他立刻向小山子和方白鹿說道:
「小山子讓一營斷後,方白鹿通知全營撤退。」
「是。」
兩人聽聞後,立刻是向隊伍跑去。
而在這個時候,林天塵正在注視著可視化地圖之中的一舉一動。
現在的他們,才算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戲已經做足了,接下來的路程就是需要時間賽跑。
與此同時,在沿河的陣地上。
鄒民一槍一槍開著,已經是殺瘋了,很熱,不僅是身體很熱,內心更是灼熱。
只要不是和三個營衝鋒進攻,他感覺自己現在強的可怕,可僅僅只是打了幾次之後,鄒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期間二營衝過幾次,可退的更迅速,這一下便讓鄒民感覺到不對勁。
這種感覺就像是,二營的人在演戲!
看過三個營打戰的鄒民,對於他們發起衝鋒那可是十分了解的,這二營衝鋒如潮水,口號聲是全團最響的,可鄒民清楚的看到,全營在李衛國的帶領下,沖一會就躲在掩體後,然後帶著全營的戰士尋找著掩體開始撤回陣地上。
期間還在撤退的路上丟了幾支槍,口號更是一次都沒有聽聞,而且看李衛國的面色,十分的憋屈。
「趙隊長,別太浪費子彈。」鄒民上著子彈,轉頭看一下了趙金雪。
趙金雪疑惑的眼神,鄒民不由的解釋了一下:
「二營的戰力不僅僅是這樣的,這在是演戲,團長就沒打算打下這個據點。」鄒民現在想通了,火急火燎的來到這裡,然後又隱匿再到只打不沖。
衝鋒又只是讓二營隨便沖沖又撤下來,鄒民再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根本就不是鄒民認識的團長,和見識過的二營,一個猶猶豫豫打法不會是像團長指揮出來的戰鬥,而二營的演技,如果不認識這支隊伍,或許還真的以為是剛剛的衝鋒他們是一直都打不下來的,那憋屈的模樣太真實了,甚至是丟槍製造戰敗的假象,都顯得十分的氣憤。
這演技是真的強啊.....二營真的是多才多藝。
難怪把剛剛加入二營的趙金雪安排跟著自己....鄒民心中嘀咕著,感覺一切都想通了,趙金雪才剛剛加入,顯然不可能達到戰士的演技水準。
「演戲?」趙金雪從開始看到鬼子飛機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且隨著戰鬥的進行,只打不攻,進攻都是只向二營下達,讓全團的人不許亂動。
從二營進攻的時候,趙金雪本以為團長是要以二營為突破口,可二營在打著打著,竟然像個進攻失敗的隊伍撤了下來,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她都有一些錯覺。
這還是在北鎮站看到的隊伍?
著實是差距太大了,北鎮站打起來的時候,個個戰士如狼似虎,可現在打起來,個個都像是一個沒有鬥志的潰兵,懊惱,氣憤,發泄,全部寫在了臉上。
正當趙金雪疑惑的是,這時一道傳令員出現在旁邊。
「鄒隊長,趙隊長,團長命令,跟隨撤離。」方白鹿說完,身影向另一側陣地跑去。
此話一出,讓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立刻執行的命令。
「撤離!」
不一會,除了一營的人在斷後,全員在向後方撤離。
一營阻擊了不到五分鐘,立刻進行了撤退,迅速的跟上大部隊的節奏。
「這個方向好像是我們來時的路...」鄒民突然感覺道路很熟悉,眉頭皺起,眼神充滿著疑惑。
「從北鎮站急行軍,來到鬼子腹地,看到鬼子據點,又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打,而是在等。」
「可是在等誰呢?」
「也沒有等到誰啊,後面直接開打,又讓二營演?」
越想,鄒民感覺自己腦子長沒了,因為這一戰讓他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這些看起來一點都是不連貫,更不可能像是團長打出來的戰鬥,可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是剛剛發生。
「鬼子的偵察機...」趙金雪若有所思地,低喃自語。
聲音不算大,可旁邊的鄒民卻聽了一個真切。
「偵察機有什麼好奇怪的,鬼子區域巡邏很正常,難不成你還以為團長是在等...」鄒民突然間神情一愣,身體完全靠著本能跟上的其他戰士。
「團長是在等鬼子的偵察機!」趙金雪與鄒民對視了一眼。
「可目的是什麼?」趙金雪速度一點不弱於任何一名戰士,腦海飛速的轉動,只不過剛剛解除了一層沙,仿佛又被一層厚厚的雲霧所遮擋。
「聽從命令,自然知道。」鄒民咽了咽口水,呼吸努力的配合著腳步。
這一刻,鄒民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他只知道,所圖甚大。。
天色漸漸暗淡,只不過隨著撤離之後,給趙金雪和鄒民的感覺,整支隊伍就是在跑,不停的跑。
哪怕就是以兩人的身體素質,竟然有些吃不太消,可依然還是在咬牙堅持著。
「快快快...跟上團長別掉隊....」
「速度一點,提速,提速!!」
到處都是低聲的催促聲,整支隊伍行動極為的迅速,在夜色下,山凹處,不停的藉助著山體掩護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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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作戰指揮室。
燈光閃爍,人影在其中倒影而出。
整個指揮室內,電報聲在其中不斷的發出。
在隔間的房間之中,莜冢義男的身影一直都是坐在凳子上,而手中正是偵察機所帶回來的照片。
他不停的翻閱著手中的照片,越看,眼神之中的殺意越加濃郁起來。
「這軍裝,裝備精良,還有一些民兵,和秋風亭北鎮站最後傳回來的電報所描述的一樣。」
莜冢義男冷笑著說道,這一次,如果不是提前準備,派出偵察機和加強了警戒,恐怕兵工廠真的被算計了。
「北沙河據點打的不錯,雖然傷亡慘重,但是起碼守下來了,若不是閣下提前派出偵察機在附近巡邏,恐怕他們還真的就得逞了,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犬冢信野在一旁恭敬的說道。
這一戰也讓他看到了薑還是老的辣,如果是他,恐怕就被娘子關的煙霧彈所迷惑了,現在已經是派兵前往娘子關鎮守,就算認為會攻擊其他地方,也不會認為會盯上原城與兵工廠,畢竟這附近他們可是重兵防守,控制力極強。
「如今各地區的戰局讓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也不過是他們最後的一搏。」
「山城從南面登陸,都快兵臨城下,現在棗、宜戰場已經接近尾聲。」
「這支隊伍很有勇氣,也很有實力,只不過,在我們帝國的大勢下,區區幾千人又能夠做的了什麼?」
「如今,到了讓他們覆滅的時候。」
莜冢義男眼神冷冽,這種孤軍深入的隊伍,一次策略失誤就只能是全軍覆沒。
這一次他捕抓到虎賁團指揮官的戰略目後,可以說這覆滅是必然的,各支部隊正在形成大的包圍圈,想從這個口袋離開,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地圖上漸漸形成的包圍圈,莜冢義男所以叫流露出一絲笑意,岸邊雄田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收網,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莜冢義男冷聲而出。
雙手負於身後,身影在燈光的映襯下漸漸肥大起來。
整個影子烙印在地圖之上,將整個地圖上的國土都籠罩其中。
每動一步,影子就擴大一步。
「是!」犬冢信野聽聞,深深鞠躬身影出去,便去下達命令。